何山见闻乐乐把手机揣回去后就开始发呆,拿手肘碰了碰她。等她回过神,他看看她校服口袋,质问道:“你怎么不交手机啊?”
闻乐乐斜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好啊,早上说帮班长收手机,就是为了偷藏自己手机是吧?你信不信我告诉王老板?”
“你说呗,我怕你?”
“王老板——”何山扭头还真叫了。
王勤刚走过来,“什么事?”
“……”何山一时间犹豫了,本来只是想吓吓闻乐乐,以为她会拦着自己呢,“没,没啥,就是叫叫你,嘿嘿。”
王勤刚给了他后脑勺一掌,背着手站了会儿又往前走。
闻乐乐捂着嘴笑,拿出手机在何山眼前晃,“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好好藏着吧,小心别人去告你状。”
“我才不怕呢,我妈提前跟王老板打过招呼,因为她经常要给我打电话,所以不让我交手机。”
“哦。”
“你刚刚为什么不说手机的事儿?”
“说了我以后问谁借手机玩儿?”
“切,我才不借你呢,想得美。”
“哼,谁稀罕。”
……
中午的食堂永远闹哄哄。
霍臻辰提前找人帮忙占了座位,就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他和施语冰一来便可以直接打好饭坐下就吃,不用等座。
“那你挨打了?”霍臻辰皱着眉头,目光在施语冰身上细细扫了一遍。
他来的路上在问施语冰写检讨的事,施语冰刚说到魏柔几个人把她拉到天台上。
“没有。”
霍臻辰想到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不想提那个人却又不得不提,“是霍砚帮的你?”
“他确实来了,不过来的时候我跟魏柔她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霍臻辰眼里露出疑惑,“她们没打你?”
施语冰放下筷子,解释道:“霍臻辰,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操心随时可能会挨打的施语冰了。来a市之前,我报班学了一年的防身术。”
霍臻辰听后很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施语冰抿唇笑了笑,低头吃了一小口米饭,“你在忙啊,忙着挑大学。”
霍臻辰想起来高三这一年,被他妈妈逼着不让和施语冰联系,收了他手机,上学放学都陪同监视。
“那你现在肯定比我还厉害,”他自嘲道,“看来以后得你保护我了,要是有人找我麻烦,我就报你名字,说我老大叫施语冰?”
“然后你会被揍得更惨。”
“……”
两人笑了一阵。
霍砚打完球才来食堂,刚从门口进来就看到他们两人有说有笑,当即就想把何山手上的篮球砸到他们桌上。
当然,那一瞬间他也想到了后果,恐怕施语冰会和他冷战到99岁。所以他只是凉凉淡淡地撇了他俩一眼,视线跟施语冰对上时还多了几分委屈甚至哀怨。
怎么形容呢,就像小狗看到主人在和别的小狗玩,还玩得比跟他更开心,于是自己只能恹恹地识趣地走到一边。
在二楼挑了个正好一低头就能看见施语冰的位置,霍砚坐下后,一手撑着下巴眼巴巴地望着楼下。
施语冰察觉到,仰头看了一眼,霍砚满脸不开心却又不能拿她怎么样气得内伤的样子让她不觉好笑。
霍臻辰看施语冰往楼上看,看了又低头抿唇笑,便猜到是什么情况。
“你跟霍砚,说开了?”
“说开了。”
“他不恨你了?”
“……”施语冰想起和霍砚从j市回来的那天早上,“他说原谅我了。
霍臻辰点点头,“那太好了。”
可他的语气并没有那么高兴。他心里的声音在说这一点也不好,如果霍砚能恨施语冰一辈子才好,那么她会知道这世界上最喜欢她的只有他——霍臻辰。
“说开了好,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好。”
“朋友……”施语冰轻声重复着,仿佛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她和霍砚不太恰当,他们之间远不止朋友,但好像也找不出别的词了。
“同样是你的朋友,如果我跟他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施语冰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眸看向霍臻辰,微微挑起眉头,那表情好像在说“你认真的”。毕竟这一点也不像理科状元会说出来的话。
霍臻辰也觉得这么问有些幼稚和无聊,脸上的笑容露出一丝尴尬,但问都问了只好继续给自己找合理的解释:“你以前异性朋友就我一个,现在有两个了,我这么问正常吧?”
施语冰垂下眼睛,像是在认真思考。
霍臻辰的心不知不觉悬起来掉在空中,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嘴唇,期待她说出一个字,一个字就好。
“你……”
“你”字刚出来的一秒钟里,霍臻辰眼底微微亮了下,随后很快,又黯淡下去。
“你游泳很厉害。”施语冰说。
霍臻辰当然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极浅地动了下唇角,“所以你会救他。”
施语冰垂下眼,看着一粒粒的白米饭,摇了摇头,“他也很会游泳,所以你们不需要我救,你们本来就是很厉害的人了。”
霍臻辰松了口气。他的问题很蠢,施语冰却用聪明的答案化解了,还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自然见好就收,不会再追问,也不想去深究霍砚是不是真的会游泳。
……
“老大?”
“老大!”
何山叫了两声,霍砚一抬眼,他立马缩了回去,指着李域:“李域让我叫你的。”
李域在底下踢了何山一脚,陪着笑对霍砚道:“老大,再不吃饭凉了。”
“对啊,再说冰姐都走了……”何山话没说完,只觉对面两道冷厉目光像刀一样射过来,吓得缩肩闭嘴。
他又说错什么了?
“谁看她了?”霍砚不承认,一口一口烦躁地嚼着米饭。
“那您刚刚看什么呢?”符天说完,挨了李域一脚。
“我看什么要跟你汇报?”霍砚蹙着眉心,声音越发低沉,脾气是真的有些上来了。
“……”
符天不敢再说什么,低头扒饭。
李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俩傻子,天天嫌命长。
静了片刻,霍砚突然道:“我问你们,我看起来很喜欢施语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