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的脚步声在虚空结界中泛起一阵鲜明的脚印涟漪。
苏寻歌终于出现了。
“到了现在，还在做梦，你真的想死吗？”高大的身躯缓步走到龙芝的身前，苏寻歌的眼神闪过一丝暴虐。
一只大手猛地抓住龙芝一只红珊瑚似的晶莹龙角，将她的面孔扭转向自己。
“我不明白，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
半圣器强度的肉身之力在手心中紧握，硬是让龙族最引以为傲的龙角生生弯折。
龙芝忍受不了这般痛楚，只得跟随苏寻歌的力量，痛苦转过了脸颊。
凌乱的血红色发丝早已被痛苦折磨出的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闪烁着鳞片的动人脸庞上，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你杀了我吧！”
在虚空结界内。
肉身被羞辱，神魂被折磨，龙芝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彻头彻尾的败了。
空洞苍白的双眸中，满是解脱的渴望。
与其这么忍受着折磨，她更希望苏寻歌能给她一个痛快的。
但是。
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简单的事。
苏寻歌留了她这么久而没有动杀手，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龙芝的实力不弱，虽然在他的面前毫无反抗之力，但怎么说也是一条血脉出众的龙族，在小南天甚至能够称之为一方强者。
若是简简单单的杀了，太浪费了。
更何况，他手中那枚残缺的大帝阵图需要血龙一族的才能催动。
龙厉还需要时间培养才能发挥用场，而龙芝则是现成的电池。
所以。
苏寻歌要收服她。
“想死？”
“没那么容易。”
握在龙角上的手左右旋转扭动，让龙角根部发出铿~铿...闷响。
所谓十指连心是人族的说法，而对于龙族而言，龙角更是其一身血脉的枢纽核心之一，平日里稍微有点损伤，都是龙族成员难以忍受的痛楚。
此刻被苏寻歌暴力的拧动，龙芝只感觉自己的头骨都开始跟着碎裂。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可抑制的发出，即便龙芝咬碎了银牙，渗出了鲜血，也依旧不能阻止。
“求你了...杀了我吧！”
不同于先前狂傲的嚣张，恨意的求死，现在的龙芝，更像是卑微的哀求。
在苏寻歌前世，有一个被人深恶痛绝的理论，被称为——斯德哥尔摩效应。
指的是当被害者的生命遭到威胁时，会对施暴者产生强烈的依赖，如果施暴者让他们活了下来，他们便不胜感激，甚至将这种感情演化为一种变态的恐惧。
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拥有一条脆弱的底线。
不管是多么坚强的人，只要突破了这个点，那么无一例外的结果就是服从。
而苏寻歌，就在试探龙芝的这条底线。
虽然硬实力上，他已经有了圣人级别的战力。
但毕竟境界摆在那里，他的神魂强度，远远比不上龙芝的十分之一。
所以说玄洪他们那样的效忠方式，在龙芝身上并不能奏效。
毕竟是一个圣人，如果前脚给自己投降，后脚就趁着自己不备偷袭。
苏寻歌表示他还没在这个玄幻世界玩够呢，可不想那么早杀青。
因此。
他才动用了这种惨无人道的调教方式，来“劝降”龙芝。
只是。
“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怎么看都没到底线的阈值，如果现在放松警惕，只怕是会被反咬一口。”
苏寻歌目光冷冽，分析着龙芝的状态。
这道虚空结界的术法还不成熟，所维持的时间很有限，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动土崩瓦解。
届时自己的半无敌状态也将会随之消失。
“看起来只能用点狠的了。”苏寻歌眼神晃动，心思不觉有了主意。
既然肉身、神魂上的痛苦，并不能让她屈服，那就来点心灵上的打击吧。
“你真的这么想死？”苏寻歌松开了龙角，漠然问道。
骤然间，龙芝只感觉自身的痛苦减少了一半。
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苏寻歌，龙芝凄然惨笑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要杀要剐你尽管动手吧！”
慷慨赴死的激昂，让苏寻歌不由得轻轻鼓掌。
“啪啪啪~”
“大母龙倒是有铮铮铁骨，我如你所愿。”
但紧接着，他在龙芝厌恶的眼神中陡然间话锋一转，邪恶的道：“但是前辈这一具大好肉身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倒是可惜~”
诡异的神情，让龙芝不由汗毛倒竖：“你真个变态。”
苏寻歌不明所以，但龙芝的话语声却并没有停，只见她脸上的厌恶之色溢于言表，看向苏寻歌就像看一堆垃圾一样：“不过是一滩血肉罢了，就算你死在上面都不管我事。”
“但现在，杀了我，要不然你信不信我在把你办事的时候，把你邪恶的东西挤成碎渣！”
苏寻歌挑眉，下意识露出尴尬之色。
这母龙好像误会了什么。
虽然他并不抗拒做夜澜的亡灵骑士，但是...但是，他的xp应该，好像，大概...没那么变态吧。
不过这份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就被他收敛了起来。
转而是一副更加阴郁的神色。
”桀桀桀，你想的倒不错。”苏寻歌怪笑，恰到好处的做出龙芝想象中的表情。
紧接着又拉长了语调继续道：“不过你小看我了。”
说罢。
一层浓郁的黑色泥潭出现在龙芝的身下，一股地狱的腐蚀气息莫名的流进龙芝的鼻腔。
随后。
她感觉到了古怪。
不同于肉身的拉扯，神魂的撕裂。
那是一种让她整个人都为之悚然的恐怖感受。
精气在流逝，神魂在堕落，就好像九幽地府的大门被打开了一般，有无数只魔鬼的手想把她拉入其中。
龙芝惊惧，瞪大了眼睛喝到：“你在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苏寻歌不怒反笑，一只手掌中黑气萦绕，紧接着重重的握拳。
“轰~”
翻滚的地狱大门缓缓打开，一具庞大的灰白色骨骼赫然浮现。
蜿蜒的龙角，巍峨的龙脊，粗壮的龙爪。
即便只是一副骨架，也依旧掩盖不了其恐怖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