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元卿寒的疑问，凤无邪和凤无霜对视了一眼。
“我没见过，不过，霜儿见过。”
他是男子，神族规矩严苛，不准神女轻易见外面男子。
凤无霜依然云里雾里，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澄澈透明：“元姑娘，您想知道云卿月长什么样子？”
元卿寒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九公主可能帮我？”
凤无霜迟疑了下，点了点头：“能倒是能，不过我有些想不明白。
之前在西昊的时候，她在我面前还很少蒙面，可不知为何，来到大宁之后，她就害怕见人了。”
元卿寒眼底划过锋芒，勾起菱唇轻笑道：“若是九公主能画出来云卿月的模样，就再好不过了。”
凤无霜很快答应下来：“好，元姑娘，我帮你。”
虽然不知道元卿寒为何想知道云卿月的长相，可凤无霜隐隐觉得，事关重大。
凤无邪却面露难色，不赞同地看着元卿寒。
“咳咳，元姑娘，你还是请一个画师来吧……”
元卿寒不明所以。
直到凤无霜画好，元卿寒看着那副画，才明白凤无邪为何欲言又止。
她眼神复杂，看向一脸期待的凤无霜。
“九公主，云卿月就长这样吗？”
画上，不是她想象之中的精准面容图片，而是她想象不到的风格。
狂野的笔法，粗糙的线条，凌乱的构图，还有突兀难辨的五官……
凤无霜脸红了红，低着头娇羞地道：“元姑娘，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这画上之人虽和云卿月不是一模一样，可各种特征都有了……”
说着，她甚至指着画像跟元卿寒解释。
“元姑娘你看，这杏眼，薄唇，鼻子，眉毛……”
见元卿寒心情复杂，脸色也很复杂，凤无霜有些失落。
“元姑娘，我是不是画的很差？”
身后的凤无邪听到这个问题，在凤无霜看不到的地方拼命摇头。
元卿寒会意，轻咳了声，鼓励地看着凤无霜：“九公主的画技超越了当世绝大部分人，可以说是开创了一个新流派。”
“当真？”
凤无霜顿时激动了起来，脸颊通红地看着她：“元姑娘，之前宫里的教师也夸过我，可从没有人能像你这样，夸得这般精准。”
凤无霜心花怒放，双眼晶亮地看着元卿寒。
“元姑娘，我要是早些来大宁就好了！这样也能早些遇见你！”
她深深地感觉，元卿寒太适合做她的朋友了。
元卿寒勾唇轻笑，哄孩子般地看着她：“我也希望能早些认识你。”
凤无霜单纯可爱，对任何人都没有防备，看谁都清澈干净。
这也是元卿寒的向往。
凤无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自己的画像：“元姑娘，这画确实帮不上你什么忙，只怪我不会画那种传统的画。”
“没关系，我来画，你来看，我们共同完成一幅画，如何？”
元卿寒耐心地看着凤无霜，笑盈盈地问道。
她眼神温柔真诚，这等要求更是让人拒绝不了。
凤无霜惊喜地点了点头，陪着元卿寒在书案前坐下。
甚至细心地为她铺好了纸，研墨。
元卿寒想了想脑海中姜姝的模样，逐步落笔。
凤无霜惊叹至极，“元姑娘，你画出来的这双眼睛，分明就是云卿月的！”
凤无邪手持折扇站在一边，勾唇静静地看着，眼神时不时地落在元卿寒脸上。
这等温柔明媚的女子，谁见了能不动心？
只可惜，君千绝不知珍惜。
不过，这也是好事。
元卿寒一边按照记忆中的影子画画，一边询问凤无霜。
顺便，又多画了几个口鼻，让凤无霜选择。
等两人全部敲定之后，元卿寒看着画上女子陷入沉思。
云卿月的眉眼确实跟姜姝一模一样，就连鼻子都一样。
只是那双薄唇，却继承了元鹤野的唇，乍一看去，有些尖酸刻薄。
凤无霜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瞪圆眼睛，惊喜佩服地看着那画。
“元姑娘，你所画之人，跟云卿月一模一样！”
再看一边自己所画的四不像，凤无霜心底暗暗下定决心。
她也一定要苦练画技，有一天让元卿寒看到自己的进步！
元卿寒勾唇，没有忘记凤无霜的功劳。
“都是九公主描述的好，我才能画的这么像！”
凤无邪意味深长地看着元卿寒，勾唇道：“元姑娘，你可认识这画中人？”
根据他的了解，如果元卿寒没有见过，那凤无霜描述的再好，也不可能画出来一模一样。
元卿寒心神一动，抬眸看向凤无邪那意味深长的俊脸。
“见过。”
凤无邪微微叹了口气，“元姑娘是聪明人，现在既然弄清楚了原因，接下来也该好好保护自己，可别被人所害。”
察觉到凤无邪没有恶意，元卿寒感激地道：“多谢七皇子提醒，不过此事也希望你们暂时不要外传，毕竟没有证据。”
凤无邪颔首：“我知道分寸。”
凤无霜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蹙眉道：“元姑娘，七哥，你们在说什么？”
那些话她分明听得懂，可又听不懂。
凤无邪勾唇，邪魅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在邀请元姑娘出去，和我共同泛舟湖上。”
元卿寒愣了一下，脸色奇怪地看向凤无邪。
凤无邪却认真地看着她：“元姑娘，你可愿意赏脸？”
元卿寒连忙拒绝：“我身怀有孕，行动不便，恐扰了七皇子兴致，就不去了。”
凤无邪有些失望，不动声色地问：“那天，云卿月和君千绝可是要去的，元姑娘不想去看看吗？”
凤无霜也撒娇道：“元姑娘，你就去嘛！就当是陪我了好不好？我如今跟云卿月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在这大宁也就只有你一个朋友……”
元卿寒蹙眉思索了片刻，答应下来。
反正早晚要跟云卿月对上，晚一天不如早一天。
当晚，肃王进了宫。
“父皇，您不是恼怒君千绝已久了吗？儿臣有一个绝佳的好计策，可以让他从此以后不再出现在父皇面前。”
摘星楼上，明帝负手站在栏杆处，俯瞰着下面的京城和皇宫。
一切的一切，在站的足够高的时候，都变得很渺小。
他唇角扬起，眼底掠过骄傲，问：“什么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