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400的问候，王茗烟这一次有了点踟蹰，正如之前所说的一切的，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这个人。
于情来说，对方分明是毁掉了他前半生的罪魁祸首，，他对于“她”就不应该抱以什么好感。可是在另一方面，400“她”却也是将她新一段人生带来的人，如果没有“她”制造的这些变故的话，她和柳无牙决计到不了今天这一步。
当然，这也不是她对400有什么感恩之情，她对“她”这个人的态度毫无疑问的厌恶的，如果没有法律的约束的话，她并不介意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然而这次的情况是完全不同于过去的，她们之间并不需要特别的兵戎相见，亦不需要审问对方。
现在的情况是，她现在由于400所塑造体质的问题，还不得不来到这里有求于400“她”，也就是说，这场对话，王茗烟她并不掌握什么主动权。
在她这段时间的培训学习里面，她很明白这样的对话对她们俩个争取自己的利益明显是不利的。
根据训练内容来看，这样的时候，被动的一方都应该通过话术来一点点将谈判的主动权给争取过来。
可这条道路对于聪慧异常的400来说，根本不可能成功，这就是说这次对话王茗烟和柳无牙俩个注定要在被动地位上面和对方交涉。
不得不让王茗烟仔细斟酌接下来说出口的每一句话。
不过王茗烟想法的变化，却是比不过柳无牙行动的速度。
这位人士本就不擅长玩什么机锋，说话上面都是一个以直爽有人情味出名的。
王茗烟就看到柳无牙很随意地回了一声。
“嗯！来了！这次我们来你们是为了有点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这话说的随意劲，那是一点都不像是在几个月之前还被对方打个半死的样子，反而像是和街边的小贩要根冰棒那么简单。
对于柳无牙的反应，400也是一愣，之后就仿佛被这家伙给逗笑一般，露出了一幅玩味的笑容。王茗烟则是有点想把手在眼前面，不去看柳无牙这些大放异彩的表现。
这样的性格在和陌生人与友人相处的时候，往往能让对方感觉柳无牙的真诚不虚假，很容易博得对方的好印象。
可是这样的性格到了尔虞我诈的交涉场上就会变成天大的漏洞。
柳无牙这一上来就暴露了她们俩个人有求于400的事情，实在是不得不说是交涉场上面的猪队友了，实在是太让她头痛了。
即便如此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也，王茗烟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接着说了下去。
为了防止她们俩个人立场变得更加被动，王茗烟也不管什么要仔细斟酌规矩了，也只能是尽量遣词夺句的将她们来意表明出来。
“你好！虽然我们之前已经相互见了很多面了，可是像这样面对面对话也是第一次。本来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之间本来应该无话可聊的，可是由于有些原因我们现需要你的协助，所以才有了这次对话。”
“不行！”
王茗烟本来想要通过尽量礼貌的方式来温和的徐徐脱出这次的来意的，可她的算盘在一开始就被400给打乱了。
这样决然的拒绝本来应该也在情理之中的，只是王茗烟没有想到会一开始就碰了一鼻子灰。
本在她的想法，这样的拒绝即使发生了，也是需要到了自己说明来意之后，才会出现，这样的完全不问原因就拒绝了，着实是让她有些感觉突兀，一瞬之间有种不现实感。
一旁的柳无牙见王茗烟被这样直接给不保留任何情面的拒绝了，也意欲想要谴责一下400，可是当他抬头看到那张和王茗烟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却是恶语到嘴边无法说出口。
如今在柳无牙这个旁观者眼里面，两个几乎长的如同双胞胎一般的女孩，隔着铁窗相互对视，若不是两人穿的服饰不同的话，估计很多人难以辨认出来双方的身份。
不过这个很多人中是不包括柳无牙，虽然连柳无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他就是自己是有能力辨认出谁是王茗烟谁是400的。
他会心软，不过是因为对方的面容和王茗烟相似而已，如果对方又一次做出伤害王茗烟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介意把拳头往对方脸上招呼的。（毕竟他个人其实对王茗烟也有点小小的恩怨不敢报来着。）
不过王茗烟的恍惚终究不过是在一瞬之间而已，很快她就又一次组织好了语言，目不斜视地正对着400的眼睛说出了她的想法。
“我并不期望我这段话，可以让你改变心思答应我们的诉求，但是至少请你听听我们的来意，这样我们这次也算不枉此行了。”
这样的话几乎是无懈可击的，王茗烟并没有表现出想要乞求的意思，表达出来的意思也是不在乎成败的态度，如果按照正常剧本的话，接下来就应该是王茗烟长编大论的讲述理由，对400进行循循善诱了。
可是生活上很多事情都是不会按照剧本走下去的，就好像400的言行，让王茗烟两个人一时间无法回话一般。
“你们的来意从实验成果体你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是那个问题吧？”
在场里的人，也不是什么笨人，凭借猜也能够认知到所谓的实验成果体究竟指的谁，只是后面的这个暗指，让二人有些确信不得。
“你真的知道？”
有些难以置信的柳无牙，以为400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而已，于是喝声问道。
可是这件事，400似乎也却是胸有成竹，只是单单说了“修复”一个词语就已经让柳无牙确信了400确实知道她们两人的来意。
“我有个问题，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既然相互已经心知肚明了，王茗烟也不在继续藏着掖着了，而是之间反问到400.
而400这个时候才收起了那副玩味的笑容，伸出手隔着玻璃窗抚摸着王茗烟的脸庞，眼神中透着陶醉的感觉。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没有饮用那瓶实验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