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师？
这是苏亦凉的第一反应。没办法，白发少年的姿态太过坦坦荡荡，看着不像是个掐点到的学霸，倒像是集训点特意安排的年轻老师。
颜值是真的高，但脸的确太嫩了些。可集训点变态规则那么多，再多一个未成年小老师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其实单论五官的精致程度，白发少年真没许源高，可他白发蓝眼的特殊模样再配上一张乖巧漂亮的小脸，看着就像是二次元番剧里走出来的漫画美少年，一路走过来时吸睛效果好到爆炸。少年的颜太戳苏亦凉的点了，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当然，只是纯粹的欣赏美人。
然后苏亦凉就沉默地看着好看得仿佛从二次元里走出来的美少年姿态坦然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后就慢悠悠地走到了顾一佳的旁边坐了下来，一身清爽，什么都没带。
原来这位也是同学啊……？！
两人似乎认识，白发少年一坐下，刚向顾一佳伸出手，还什么都没说，顾一佳就对着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熟练地扔了一支笔一本草稿纸过去。少年笑眯眯地接过，连谢都没说，看他们的模样，这种事似乎经常发生。
见苏亦凉在旁边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少年还抬眼看过去，唇边露出个浅浅的笑来，特别自来熟地无声打了个招呼。
唔，这个人成绩如何她不知道，可着心理承受能力，可真是一等一的好。掐着点来不说，还能把讲台上站着的老师无视得一干二净。
苏亦凉冲他轻轻点头，移开视线看向了讲台上的老师。这位她未来几天的化学老师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长相清秀，正笑得柔和腼腆地和下面的同学介绍自己，声音清润，应该是个好脾气的人。
“大家好，我叫罗卿洲，你们叫我罗老师就好。下面几天我会一直陪着各位同学，这是我的微信，你们平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拿来问我，我很喜欢有人问我问题。”说到后面，他似乎有些害羞，不由自主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另一只手微微握拳掩在嘴边，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新老师好像不太习惯和别人对视，有时候会下意识地回避同学们投过来的目光，但他还是努力看着下方，整个人看着青涩又真诚。
苏亦凉有些喜欢这个新老师。
新的笔记本展开铺在桌面上，旁边放着一支按动笔一本草稿纸，苏亦凉拿起笔，就这样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学习。
第一节课一下课，白发少年就热情地和苏亦凉重新打了个招呼。
“同学你好呀，我叫张扬，就是张扬跋扈的那个张扬，顾一佳她发小。”
怪不得两人那么熟，原来是发小。不过张扬对自己名字的解读让苏亦凉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苏亦凉难得被人这么善意以待，有些疑惑犹豫地冲张扬勾了下嘴角。
“你好，”苏亦凉顿了顿，又学着许源给自己列的社交教程清单补充了一句：“很高兴认识你。”
张扬对苏亦凉这个人好奇了许久，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下有了机会，下课十分钟几乎都在和苏亦凉说话，有意无意地套了她不少话。
“你是青城人呀，那里是山城，听说风景很美，是全国著名的宜居城市，我还没去看过呢。”
“欢迎你有时间来玩。”
“嗯，看样子你是第一次出远门呢，四九城是平原城市，道路四通八达的，和青城那边不太一样。结束了集训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四处走走，不过可能需要什么熟人带着，不然容易迷路。”
苏亦凉在四九城能有什么熟人，真要出去玩玩她肯定只会想到许源，张扬想方设法地给好友找相处机会。
“嗯，我闺……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四九城人，等集训完了我想和他一起出去逛逛。”说到许源，苏亦凉的话就不由自主地多了起来。
闺，闺蜜吗？
张扬心里小人笑得前仰后合，面上却仍然是一副天真灿烂的笑。
可怜人小少爷春心第一次萌动，小姑娘却只把他当闺蜜看。谁叫他第一次出现在苏亦凉面前就是以女儿身的身份呢？
“最好的朋友吗？”顾一佳当然知道苏亦凉说的是谁，可她和张扬只能装傻：“你说起他来话都多了好多呢，这个人一定对你很好吧？”
“嗯嗯，他最好了。”有的话面对着真正想说的人反而说不出口，苏亦凉捏着手里的笔，笑容灿烂：“他对我特别特别好，我超级喜欢他。”苏亦凉嘴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对许源的喜爱，只好不停地强调他很好。
哇哦。顾一佳和张扬对视一眼，无声地笑了。小姑娘对那狗东西的滤镜还挺厚。
上课铃响了，苏亦凉按了按嘴角，收敛了唇边的笑意，安安静静地转过去开始刷题。
闲聊的时候毕竟是少数，整个上午剩下的四节课包括下课时间，他们都没有再聊过天。
罗卿洲一个老师包圆了今天的五节课。人不可貌相，和最初见面的青涩害羞模样不同，一上课他就像换了个人。他知识面特别广，面对着什么知识点都能侃侃而谈，还时不时拓展一些相关的小知识，讲讲自己的见解，苏亦凉觉得听他上课受益匪浅。
下午是自由学习时间，苏亦凉和顾一佳早早去了图书馆占了个好位置，拎着书包作业本，写写画画就能轻松把一个下午给过了。
张扬还搬了个凳子跟过来蹭坐，他挺自觉，就乖乖坐在一边安静地看书刷题，倒和第一次见表现出来的那副恶质顽劣的模样截然相反。
苏亦凉又被答题系统随机到两次，不得不又把一个多小时全花在了答题上。顾一佳和张扬也各被抽到一次，但论频率拍马也不及苏亦凉。对苏亦凉的“好”运气，顾一佳都无奈了。
“你这是天选之子吧？我都不用问别人，你肯定是被抽到次数最多的那个。”顾一佳凑过去看了看苏亦凉的手机页面，有些好笑。
苏亦凉轻轻抿了抿嘴角，笑得内敛乖巧：“嗯，可能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这也不算什么，习惯了就好。其实也有不倒霉的时候，我朋友在身边的时候我就没遇见过什么倒霉事。”
她还挺豁达。
顾一佳默默算了算，苏亦凉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提起许源的次数没有几十次也有十几次，也不知道是小少爷在她面前装得好也还小姑娘对他开的滤镜厚。
也有可能两者兼有？别说，他们两平时看着风马牛不相及，还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