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处山林，茅草屋中，储物袋里。
黄龙令忽然剧烈震动，嗡嗡作响。
魔宗白衣中年当即打开储物袋，就见一条黄龙虚影飞出，直现秘境之所。
中年人目光一凛，手中书卷瞬间化作飞灰，单手召来令牌，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笑容：“竟然现在就开启了，原本还打算趁着这次大乱，谋划一番呢。传说中，洞悉万物的无双至宝应龙图。”
一念至此，一步踏出，虚空扭动，凭空消失在原地。
……
苍茫大山。
一头浑身白毛，好似行将就木的老者一般的老白猿半眯着躺在椅子上，气息全无，人畜无害。
椅子下，却又有一块令牌直接震动起来，老白猿双眼顿时睁开，迸发出两道令人心悸的恐怖目光，如同一头洪荒猛兽苏醒过来，苍穹为之变色，恐怖的滔天威压散发而出，太绝山中，无数妖兽惊慌，难以控制心中的惊恐，而四散逃跑。
太绝猿皇。
太绝山唯一大乘道尊。
单手一握，黄龙令自动出现在手中，一步踏出，地裂天塌，好似盖世帝王出现。
太绝山直乱作一团。
……
仙宗大营。
被迫前来坐镇大军的罗天道尊双目紧闭，周身一缕缕晦涩玄奥的变化，只是不同一般仙宗的七彩神光，他周身光辉中却隐含着诸多血光和黑光。
妖异霸道，与其说在修仙倒不如说是在修魔。
同样一声龙吟。
罗天道尊双眼睁开，两道神光射出，单手握住黄龙令，紧接着，撕裂虚空，而走。
……
幽谷旁。
许长安看着漫天光辉，无奈抚额道：“我的错，是我太天真。竟然忘了他们都死了。活人害怕太高调，会惹来杀身之祸，他们已经死了，便无所畏惧。”
“或许是对传承者的考验，非大气运，大神通者纵然得到宝物，也无法保住。所以可以选出最合适的人。也是用心良苦。”云妃瑶道。
“所以黄龙令牌，两枚就能找到，和凑齐所有找到的区别，就是可以不用七个人一起上，只要得到一枚，也能躺平浑水。”许长安吐槽一句，然后抓住云妃瑶的手，紧接着一声高昂的大鹏鸣叫声响起，震动九霄，大鹏虚影凝聚身后。
万里之遥，只在瞬间，似是无视了空间一般，下一刻出现在了秘境所在之处。
云妃瑶还来不及想要挣脱，便感应到了秘境的力量，不禁面露惊讶地看着许长安，这遁光也未免快得有些离谱。
“现在是什么境界？”云妃瑶忍不住好奇道，感觉起来，修为不如她才是，可是这遁光超乎她的想象。
“洞玄一层。”许长安淡淡回了一句，然后松开手，走向面前霞光涌动之地，光辉绽放，虚空扭曲，一扇光门出现在眼前，门后好似一个世界。
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右手当中一个龟壳浮现，演算玄妙，一缕缕光辉绽放，进入其中。
虽说应龙图是给云妃瑶，但说不定会有涉及当年的真相。
多知道些，眼下才能活的更久。
再者，虽说没花多少努力，可到底是许长安他们亲手开启，要是东西给别人拿走了，那可是比赔钱还要痛苦。
许长安素来是不喜欢争的，因为他怕自己争起来，就会忘了别的，死也不肯放手。
龟壳玄妙，无数符文飞出。
最后统一化作一块令牌模样。
云妃瑶会意，立即将一块黄龙令取出，放入符文正中。
当即，虚空扭曲，一股强烈的吸引力袭来，将许长安和云妃瑶一并吸了进去。
时空转换，斗转星移。
许长安和云妃瑶，不知所以的，便出现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上，海域辽阔，浪花阵阵，头顶蓝天。
许长安和云妃瑶目光对视，各自留神戒备，又见面前海水涌动，忽然分出两条路来。
左右两边皆有文字书写。
“一人无罪，而害天下，为天下诛之。”
“无罪而杀，恶也，众生私念耳，拨乱反正，而诛众生！”
两条大路蔓延，不知尽头，只是两行话来，引领着许长安和云妃瑶的思维，让他们必须答题，然后走上他们认为正确的路。
“选择题？”许长安看着脚下两条路，若有所思道。
“更像明心中道，你选哪条？”云妃瑶问道。
“你呢？”许长安不答反问。
“不知。若我遇到这样的情况，一人无罪，而害天下，我不会杀他，因他无罪。但若是有人要杀他，我也不会出手阻拦，除非我认识他。若真要选，我会选一，毕竟我都不认识这些，一人也好，众生也罢，都是数字。”云妃瑶稍作思考道。
“那便一起走一吧。”许长安道。
“你信我之路？不怕选错？”云妃瑶道。
“你我心有灵犀，自然道路相同，是为同道中人。”许长安道。
“当真？此间路遥，危险难测，选择心中路才是关键，莫要一味随我。”云妃瑶正色道。
两条路，未必有对错之分，更多是明心，若是许长安为了她的答案屈心，那么后果难料。
“你就这么不信我吗？好吧，说实话，两条路对我来说，没有区别，这两条路我都不想选。没有设置条件，就问这问题，那这问题本身就有问题。”许长安摊手笑道。
“若我是那一人，那我自然是要杀尽众生，我都要死了，你和我说众生如何如何，干我屁事？”
“可若我是众生，那我会杀了那个无罪之人。毕竟，无罪而有害众生，这个条件，其实并不太成立。因为有害众生就是罪，虽然这个生命，他可能无辜，而是天生带什么祸世一类的命格。但那又如何，若是他有害，自然要诛。”
“就像凡间，寻常凡人无法治疗瘟疫，所以会把最先感染瘟疫的一批人抓起来，隔绝起来，甚至全部烧死！无情，可是谁又能说错呢？因为这些感染瘟疫的出来，那么死的就是他们了。”
“同理，修士也一样。”
“所以两条路对我来说都差不多。”
“如果真要说对错，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当杀。”
许长安一字一句道，这个问题和列车问题有些相似。
一辆正常行驶的列车前方轨道有五个小孩在玩耍，此刻列车已经无法停下，要么直接开过去，撞死五个小孩，要么变道，撞死旁边一个没有错的小孩。
一个人和五个人孰轻孰重？
最后，比较统一的答案，是撞死那个五个小孩，让你熊，该死！
而不是破坏规矩，去撞死无辜的小孩。
否则人体有五脏，而世间也不乏，五脏分别有损的人，如果可以让一个无错的人，去代替五个有错的人死，那是不是可以直接随便杀一个人，救五个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秩序最重要。
可所谓秩序，本身就只是维护大多数人利益的产物而已。
众人维护秩序，是怕自己成为那一个人。
可如果一个人和绝大多数人的利益相悖，那这个人就是邪恶的。
因为公理正义，他本身就是多数人的利益，公众的道理嘛。
一个人打你是犯罪，一群人打你是正义的群殴。
所以提这个问题，真说有对错，那就是提出问题的人，该死！
许长安话音落下，轰隆一声，海水涌动，两条路中央又有第三条路长出。
上书——
“提问者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