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被尘封的历史如同抽丝剥茧般，正在面向云泽展露出本来的面目。
时间已经不再重要，重点仅仅是云泽的猜测。
“很显然，你们绝对付出了代价，否则你不可能这么变成一本书籍，还要刻意伪装成先祖的模样。”
“而且代价绝对不仅有这么一点，否则你的女儿也会活到现在，不至于让海妖家族传承了这么久。”
“虽然也有一些防止别人看出端倪的考量，不过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云泽的目光宛如刀子。
而星火城那边，则有无数的书记员每一个字都衷心的记录。
随后上传到信息集成之中，分析那些是有用的消息。
琳刚要开口。
却发现云泽依旧在分析。
“我先想一想，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怎么做。”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自己逐渐世俗化，甚至到时间就会进行一次秽土转生。”
“不过这不现实，生命本身就是最大的恐怖。”
“所以第二个办法就是规定寿命，比如到了一定年岁之后前一任家主就会自杀。”
“这听起来太壮烈了，很显然你们这帮人性的代言不会这么选择。”
“所以...”
“你们进行了自我限制。”
云泽笑了笑。
“你之前提到了你的姐妹，很显然已经成为神明的安娜和尼菈不会允许你这个神明遗留在自己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活着。”
“因为哪怕你们没有实实在在的权柄，不过还是那句话，生命本身就是一些筹码，而你们拥有无尽的赌注。”
“念在这里，你觉得，自己活着早晚是个事，但是你又不能真正意义上的死掉，因为你也舍不得。”
“所以变成一本看起来不太正常的书，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
“同时，你的子女也有自己的隐患，男孩还好，女孩遗传了你的永不消失的寿命，也依旧是你姐们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是女妖之书只能有一本，于是你思来想去，决定影响一下你这个名为遗传的权柄。”
“比如说，保留有用的东西，而放弃掉一些被女神们无比在意的力量。”
“生命。”
云泽笑了笑。
“这里面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长生不死和长寿是两个概念，哪怕你能活一万年，到头来也是寿终正寝。”
“所以对于神明来说，一万年也不是什么难以跨越的鸿沟。”
“奈何你和你的姐妹们，可能也只出现了几千年。”
“这是时间线告诉我的消息。”
“所以，你思来想去，觉得几百年是一个不错的数值。”
“在凡人眼中，活几百年可以把你们塑造的更加奇妙，并且也能用死亡来进行答复。”
“而在神明眼中，几百年正好卡在一个虽然有些不爽，但是可以接受的点上。”
“于是你和你的姐妹们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和谐，你不问世事，你的子嗣有自己的寿命。”
“但是问题又来了。”
云泽脸上的笑容更甚一筹。
“怎么做到？”
“这才是重点。”
“据我所知，任何神明的权柄，哪怕是没有得到认同的权柄，也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
“所以你只能依靠外力。”
“那么在数千年前，你到底...”
“经历了什么？”
云泽看着琳的眼睛。
目光如刀。
琳略微想了想。
却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
【实话】
瓦罗兰特的评语随后而至。
云泽揉了揉额头。
刚以为一切都能捋顺，现在怎么又卡在了这里？
他继续看向自己缕出的时间线。
【也许这也是代价之一】
瓦罗兰特的传音再次出现。
云泽的眉头翘起。
“怎么说？”
【你分析的没错，这里面绝对有一些外力来进行影响】
【而这个影响既然能够影响神明，哪怕是这种有缺陷的走地神明，也不是凡人能够想象的东西】
【所以不如分析一下海妖家族的传承，也许会更有意义】
云泽站了起来。
示意琳不要慌张。
毕竟对于他来说，杀了谁都没有作用。
云泽刚要继续翻阅女妖之书。
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他缓缓转身。
“对了，在几十年前莎拉把传承试图交给莎莉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说两个也不错？”
琳愣在了原地。
之前的记忆开始涌起。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哪怕是一只鸡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它都能自己创造出一个物种。”
“为什么海妖家族直到今天，也只有她们姐妹二人？”
“哪怕算上贾维斯，或者说Siri也堪堪凑够两个半？”
云泽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最重要的问题，我现在才想起来。”
“你是神明，你凭什么能和凡人结婚生子？”
“甚至生出来的孩子还能传承你的能力，哪怕你是所谓的遗传女神。”
“是你是一名女神，还是你仅仅是一名被女神所影响的凡人？”
“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因为据我所知，人和神并非是一种物种。”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
云泽的目光扫过瓦罗兰特。
“神明！没有性别！”
“所谓的三女神，也仅仅是因为她们觉得自己是女的！”
“而你对自己的性别，没有任何的怀疑！”
琳愣在了原地，她径直站了起来。
甚至浑身开始发抖。
黑雾开始缭绕。
在她的身边逐渐扩散。
云泽却没有丝毫被影响。
他循着渡鸦的记忆缓步向前。
“而这之前的问题，仅仅是我的想法。”
“真正的问题，则是这个。”
他抽出了一本极为有年代感的古书。
瓦罗兰特最早发现的信息之一。
女巫的日记。
“整个血港，只有你一名女巫。”
“而你的日记里写着，你正在追求超凡的力量。”
“如果你是神明，你追求这些有什么用！？”
“如果你是神明，你为什么又会把日记这种东西记录下来？你不怕被人发现吗？”
“重点中的重点是，这本日记里根本没有任何有关于权柄的事！”
云泽缓缓回头。
看向已经隐入黑雾中的琳。
“纯黑色的海水会散布不详，死于非命的亡魂会来复仇。”
“这里的亡魂，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