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宙意识的表情似笑非笑。
祂就这么看着云泽。
不像要沉默的模样，却也没有开口。
好像依旧在等着云泽自己判断。
云泽倒也不客气，他就这么看着不到他胸口高的大宇宙意识的幻影。
试图分析祂的想法。
云泽的想法倒是很简单。
实力这种东西倒是不便开挂，就好像玩游戏一样。
如果拿了一个毕业存档，玩个半小时也就腻了。
慢慢打造的过程才是最有趣的。
但是知识不同。
知识它不是成果，而是资源。
手中掌握的资源越多，依旧代入到游戏中，也就类似如同护肝的效果。
其中的差别大抵是一个是直接毕业，一个是心中有着攻略。
虽然都是抄了捷径，但是本质上也有着不同。
那为什么大宇宙意识仅仅是暗示，却没有给他一个极为确切的答案？
云泽望向瓦罗兰特。
却只能继续看到苍白的神明。
或者说前任废物系统。
会不会是不是祂不想说...
而是不能说？
云泽心中的想法瞬间通达。
他就这么看着大宇宙意识。
哪怕它仅仅是一个力量被无尽压缩的幻影。
但是老话说得好。
许多人都抽烟喝酒烫头。
但是那位开马场大贤，只有一个。
所以哪怕是幻影，所代表的，也依旧是大宇宙意识的意志。
想通了这点，云泽更加通达。
大宇宙意识要教他的，是基础的知识，是思考的方法。
而不是单纯的给出答案。
因为大宇宙意识给出的答案，就宛如机器阅卷时候的判断。
他说是对，那就一定是对的。
而模棱两可的回答，机器不会判断，所以也会给出错误的评价。
不过宇宙不是非黑即白。
两者一直谈论的前提都是，宇宙是混沌的。
而混沌，就有着极为暧昧的判断因素。
云泽略微点头。
如果大宇宙意识承认了所谓的道是高位规则。
那接下来，无论道是否属于高位规则。
他也会被衬托成高位规则的等级。
因为大宇宙意识发了话。
所以继续解释，大宇宙意识的肯定，就好像往标准答案里添加了更正。
祂是宇宙本身。
祂的话，就是至理。
云泽不再询问。
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大宇宙意识察觉到了这一点之后。
脸上更加露出了几分小伙子你很懂事的微笑。
只有瓦罗兰特左盼右顾。
充满了属于下位神明的茫然。
你们在说什么暗号？
还是人类已经进化到了可以和宇宙用脑电波交谈？
你们怎么进化不带我的啊！
神明不知道第多少次灰败了下去。
只有云泽，继续顺着大宇宙意识的暗示思考。
大宇宙意识已经确认了两点。
时空，或者说时间，空间。
他们都是高位规则。
这些有迹可循，因为无论柳青还是云牧。
他们都是序列三的能级。
自然也就掌握了高位规则。
或者换个角度思考。
大宇宙意识的判定中，其实还有一个隐性要素。
影响范围。
能够影响一座城市的，叫做英雄。
能够影响一个国家的，叫做霸主。
能够影响一个世界的，叫做神明。
这种说法本身没有错误，低位神明也是神明。
但是世界也有大小之分。
云泽这一次重新审视着瓦罗兰特。
好像正在复习着之前与斜阳与三女神的战斗与思考。
与大宇宙意识对话之后，他原本许多的好奇都茅塞顿开。
只是还需要一些旁敲侧击的确定。
云泽终于开口。
“世界的判断依据，到底是什么？”
大宇宙意识带着微笑。
“这个问题，你确定要问吗？”
云泽没有回答，但是坚定地眼神说明了一切。
“那个叫柳青的人，不是已经给你讲明了他的设定？”
云泽摇摇头。
“毕竟不能只听一家之言。”
大宇宙意识还在规劝：“某些知识，只要知道了就会承担更多东西。”
云泽笑了笑。
他抬起头看着守望层的天空。
“我觉得我还有余力。”
大宇宙意识点头。
“世界的判断依据，就是它自身的上限。”
云泽听到了咣当一声。
他身后的瓦罗兰特，直接昏倒在了地面上。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说的。
大宇宙意识低下头看了看瓦罗兰特。
“很聪明的小神灵，知道自己无法承受知识，就自己切断了意识。”
云泽倒是没什么感觉。
反倒对大宇宙意识将要说明的东西，更加好奇。
“所以，上限来源自什么？”
大宇宙意识缓缓开口。
他看着云泽。
自问自答。
“宇宙在刚开始都是一个奇点，但是现在我已经无比巨大，并且还会继续膨胀下去。”
云泽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上限是看潜能的？”
大宇宙意识还是摇头。
“无关潜能，而是因为上限本身就不是一个准确的定义。”
“现在人类对于世界的定义，大多数只是制定某个星球，原因很简单，因为只有星球上存在着文化。”
“你不觉得这个判断十分的...格局小吗？”
云泽看向大宇宙意识。
眨了眨眼睛。
谁敢在你面前说格局？
他思虑良久，却没有说出口。
大宇宙意识其实还是在保护他。
祂没有选择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在继续引导着云泽的思索。
云泽想到了有关能级的判定。
还有之前柳青所说的微型或者巨型世界。
“但还是有的世界，包含着不止一个的星球啊？”
大宇宙意识点点头。
“这还不是因为上限？”
云泽更加茫然。
他好像触摸到了一些问题的根本。
大宇宙意识倒是不急。
祂只是看着云泽继续思索。
一百三十多亿年都等了。
他不差这短短的几分钟。
也许这一次，祂能够终结这属于宇宙的无尽轮回也说不定。
云泽紧皱着眉头。
上限？
和世界的判定？
这里面绝对有关系。
但是大宇宙意识为什么一直强调着上限两个字？
难道这上限，还有什么与本身含义引申出来的意思？
云泽的思维开始跳动。
从星火城，到海蓝星。
再到血港。
还有之前自己听说过的无数世界。
比如洪荒。
甚至外神。
一个有些危险的想法在云泽心中出现。
“也许本来就没有上限！？”
云泽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