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风雪里看着那辆车远去，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悄悄出现，我静了几秒回过头，罗密欧站在身后，神色不安地看着我。
“终于出现了啊，第一神赐，罗密欧”我沉下声音，“我们谈谈？”
他慌乱起来，又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对不起”
屋子里还残留着羽生结弦身上的味道，我关上门，把钥匙随手一抛扔到桌子上，脱了厚厚的羽绒服坐在沙发上，解开了头发。
抬起头，看了一眼第一次在我面前无所适从的罗密欧，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为什么瞒着我？”
他身形顿了顿：“我……瞒着什么了？”
“你该问的是你还有什么没瞒着我”我嗤笑，懒洋洋往后一靠，把枕头抱在怀里，“现在回答我，如果紫薇星是自己选择的，那伴神者，是你们选的，还是羽生结弦选的？”
罗密欧几乎是僵在原地，磕巴了好一会儿，犹豫半晌还是叹了口气：“是……羽生大人选的”
“并不是直接选择，而是间接的指向，位置落在恋人位上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想到……毕竟还以为你们真的是一家人呢”
“那为什么瞒着我？”
“因为你太特殊了”他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在我旁边坐下，盘起了腿，“我们最初认可羽生大人选择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是另一项竞技比赛的紫薇星……凡是紫薇星都有伴神者，这二者向来不可分割”
他垮了脸，有点哀怨地看着我：“可是你又是紫薇星，又是伴神者……所以实际上你拥有二重选择，我一开始没告诉你实情也是因为这个……”
我挑眉：“因为这个？”
罗密欧顿了几秒，嗯了一声：“怕你并不选择羽生大人……其实一开始是没有这种担心的，可是羽生大人真的笨蛋到后来连你自己都好几次说要换伴神者换位置什么的……”
我哟的一声乐了：“你还怪我啊？”
“其实这也对你的伴神者不公平……虽然并不是所有的伴神者和紫薇星之间的关系都是恋人，但是你的那位伴神者其实有那个意思……”
但是被我们半路截胡了。罗密欧默默在心里补全了话，面色不变：“还有就是融合时期的事情”
“我们其实是羽生大人各个时期的顶峰定格物，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降生时的容貌其实就是我们消失，完全融入羽生大人的那一刻的再现”
“我后来没办法用和羽生大人一模一样的外貌也是因为这样……悲怆把他的力量给了我，才足以让我撑过这几个月的时光的。”
我睁着眼睛哑口无言，半晌才慢半拍地啊了一声：“那除了别的神赐的奉献，能让你留在人间的办法是什么？”
罗密欧笑着摇摇头：“现在还办不到呢”
“至少现在的情况，还办不到”
“你和巴黎散步道关系不好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我就察觉到罗密欧罕见的紧绷。
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神谕里有一句很奇怪的话，大底上的意思是我和巴散将会和羽生大人一起开启时代”
“可是我问了好几次，巴散并不是我的短节目搭档……我醒来的时候，悲怆还只是一块石头而已，可散步道是和圣母院一起觉醒的，他性格比较奇怪一点，贴切一点说是桀骜不驯吧”
他无奈低了低头：“是个很不服管教的小孩”
在短暂沉默过后，我揉了揉头发，发现自己对他还是狠不下心：“那你……在我和羽生身上找到了什么了？”
其实这件事亘在我心里很久了，那是在上海的那天晚上，我想叫罗密欧更换恋人位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我找到了。
罗密欧表情恍惚了一下，啊了一声：“这个啊……”
“你和羽生大人呀，一直都是这样的”
沉默着等待，无声的包容。
那是竞技场上，最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