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从尸体上一一踏过，银发男子脱掉宽大帽檐，露出清冷面孔。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
“白竹。”于灯看向熟悉的面孔，“好久不见。”
“我倒是经常见你。”白竹目光流转，看向刚刚震荡出巨大能量波动的位置，“他也来了。你想不想为自己解释一下？”
于灯双手紧紧握拳。
钱多冲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银发男人，也就是白竹，站在于灯对面，而于灯身后则是浑身扭曲成诡异形状却无法求救的蓝钟在痛苦死去。
钱多没有下脚的地方。
到处都是尸体。
冰冷的，温热的……
“于灯！”钱多出离愤怒，“你为什么……每次都……抛下我？！”
“哈哈哈哈”白竹突然放声大笑，眼位上移，嘴角上扬，眉目舒张，就好像他身后不是铺天盖地的尸海，而是人多热闹又能肆意说话的小酒馆。
钱多手里的匕首变成一把修长的长剑，脚下用力，直接杀至白竹面前。
“噗呲”
长剑没入白竹身体。
钱多愣住。
鲜血溅在空中，甚至能看到形状。
“小心！”
一拳对着钱多腹部狠狠打来，然而一只胳膊有力地搂住钱多后腰，将他拽离白竹。
长剑随之被抽出，更多的鲜血奔涌，而白竹面无表情。
“怎么……怎么会这样？”
钱多愣住。
于灯手中出现同样的长剑。
白竹伸手摸了摸伤口，嘴角扬起一抹讥笑，“真疼啊！是不是？”
这话问的钱多脸色惨白。
他瞬间就明白了。
白竹跟自己一样，不会死。
下一秒，白竹屈膝，脚边不知道是谁，纤细枯瘦的五指高高扬起，毫不犹豫插进对方心脏……
钱多下意识后退半步，脸色惨白，消瘦的脊背微微颤栗。
四周安静，咀嚼的声音被高度放大，令人头皮发麻。
白竹优雅地擦了擦嘴巴，胸前伤口快速愈合，“钱多，你看，我们才是同类。”
钱多往后退两步，两股战战。
于灯双手举剑站在钱多面前，“白竹，你的对手是我！”
白竹缓缓向前走，眸子里倒影的只有钱多一人。
“你的任务完成了，奖赏就是留你一条命。”
于灯高举起的长剑在半空中碎成渣，身上能量被全部卸掉，浑身脱力倒地，前所未有的疲惫感侵袭而来。
白竹越是靠近，钱多反而越发平静。
一切都将有结局。
腰间有轻微颤抖，兔子还活着。
“你这么信任他，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白竹抬手拍在钱多肩膀，明明只是手，却宛如泰山压顶般沉重。
“从你被发现，看到我，加入普松，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包括让你发疯，痛苦，死亡……”白竹绕到钱多身后，“还有你吃掉的那些心脏。”
钱多本就绷直的身体更是无法动弹。
“他知道我们是谁，也懂得利用我们。”白竹声音轻缓，语调微扬，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是他，把你拖进地狱。”
于灯躺在尸堆上方，表情突然就暗了下来。
钱多低头。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