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姚整理花的动作一顿,她有些心虚的低声说:“你都听见了?是卓总吩咐的,他是大老板,你是二老板,大老板的话我不敢不听。”
周函知头疼的叹口气,“他人呢?”
“好像是去开视频会议了,等会就回来。”姚姚走到周函知床边,从旁边的果盘里递给他块苹果,“周哥,你别生气,卓总也是为你好。”
周函知接过苹果,侧目看了眼姚姚,姚姚对他俩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心知肚明,他日常的行程安排人际交往全是姚姚通过李助理报告给卓江寒。
表面上,姚姚是他助理,实际上是卓江寒放在他身边,掌控他一举一动的眼睛。
“算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休息会。”
周函知失去和姚姚讲理的心情,他赶姚姚出去只是通过这种没什么用的途径对卓江寒的□□决定表达抗议。
大概是知道周函知心情不好,姚姚没再说什么,安静的关上门走出病房。
周函知思考了会怎么和卓江寒讲道理,然后就想上厕所。
他当然不可能叫姚姚来帮忙,病房里有独立卫生间,周函知目测下距离,决定自力更生。
只是左小腿骨折,还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
床边放着一副拐杖,他一手拄着拐,一手扶着旁边的桌子、墙壁,翘着左腿,一步三蹦的跳到卫生间门口。
卫生间门口就在病房门旁边,他还没打开卫生间的门,病房的门先一步被推开。
卓江寒一步迈进来就迎上摇摇晃晃的周函知。
“你挺能耐啊,周函知。”
卓江寒拧眉,扶着周函知的腰帮他站稳后冷嘲热讽,“你这么本事,怎么能从马上摔下来,你怎么不去参加马术全能赛?”
周函知抿抿唇,“我是演员,又不是马术选手。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左腿折了,不太方便,你看我,身上一点事没有。”
他推开卓江寒的手,自己翘着条腿倚在墙上保持平衡,两手一挥,表演个白鹤亮翅。
“你什么意思,直接说。”霸总冷笑了声,看着他表演。
“你看我虽然腿断了,但是做个轮椅就跟正常人一样,不耽误我上半身演戏,所以,能不能让我把这个剧剩下的拍完?就只剩下最后几个镜头了,没有什么骑马了!”
周函知试图证明自己演戏没问题,不停张牙舞爪,结果下盘不稳,靠在墙上往一边歪。
卓江寒一步冲上去把人抱起,送进卫生间,“你死心吧。”
“等,等等!”眼看卓江寒要解他裤子,周函知紧拽着裤子不松手,“你出去!”
卓江寒蹙眉看他,“你病服是我换的。”
“不行。”
“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
“那也不行!”
卓江寒抱臂看着周函知坚持,“理由。”
这需要什么理由,无非是在卓江寒的强势进攻全面侵占下保持一点他那可怜倔强的自尊心和所剩无几的面子,“我比你大……”
卓江寒确实被他这理由弄懵了,两个人在狭小的卫生间隔着马桶僵持好一会,卓江寒才不耐烦的哼了声,“有事叫我。”
周函知松口气,卓江寒要是再不出去,他就要举手投降,差点没把他憋爆。
等他轻快的蹦跶出卫生间,轮椅正停在卫生间墙边。周函知坐上轮椅,笨手笨脚的转进房间,卓江寒正在削苹果,长长的苹果皮连成一整条从他修长的手中垂落。他又把一整个苹果切成均匀的四瓣,和周函知之前吃的苹果一个样。
周函知在卓江寒对面停下,“我真的很想拍完这部戏。”
卓江寒不理他,接着削第二个苹果。
“让我拍完好不好,卓总?”
“你别得寸进尺。”卓江寒抬头警告似的瞅他,手下没留神一刀划在食指上。
伤口不大,只是破了层皮,一丝血痕洇出,卓江寒抽出张纸巾要去擦,手指却被周函知一把攥住。
周函知把他的手拉到嘴边,伸舌舔去溢出的血珠,颤着睫毛看他。
然后又把整根手指含进嘴中,轻轻吮吸,温热柔软的舌围着手指打转,周函知垂下眼,尽心取悦那根手指。
卓江寒眯眼,反客为主,一根手指在他嘴中扣弄,那湿热的唇舌始终软软含着他,没有丝毫抵抗。
最后实在被扣弄的受不住,周函知眼角滑出滴泪。
卓江寒抽出手,一丝银液在他指尖和被揉弄的唇角间摇曳。
“你就想用这个贿赂我?”卓江寒在他脸颊上擦掉那点水渍,喉头发紧声音低沉的问。
周函知红着眼微微摇头,“你不是让我把自己交给你吗?我……都给你,你让我拍完这部戏吧。”
“你本来就是我的。”
周函知在医院躺了两天,第三天就坐上轮椅被姚姚推到摔断腿的草原片场。
所有人都各就各位就等着他拍完最后那场戏。
导演见他来尤其高兴,拍着他肩说,“像你这么敬业的演员不多了,以后有好的片子我还找你!”
周函知笑,“导演,以后要是有坐轮椅的角色你来找我,我现在特别有经验,一定演的像。”
导演,“哈哈哈哈,小周真会开玩笑,哈哈哈哈。”
和导演扯完,周函知坐在轮椅上穿衣服化妆,姚姚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直到正式开拍,周函知拄着拐把自己从轮椅上挪到地上,胡葭这才凑他身边跟他说话。
“周哥,你好些了吗,我去看过你,你助理不让我进。”
“嗯,我吩咐的。”
“……”胡葭还想开口,就听导演一声令下,开拍了。
周函知与胡葭面对面对视,不出半分钟,他就双目通红,似有万般情绪充盈心头。
胡葭愣住,忽听周围人大喊,“有刺客,少爷小心!”
利箭破空而来,他被一把推开。
胡葭跌坐在一边,目睹那柄箭咻的插进周函知心口。
周函知向他伸出带血的手,对他微微一笑,“欠你的……都……还给你……”。
“不!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箭,不要,你不要死啊!”
胡葭抱着已经闭眼的周函知仰天长啸向天质问。
周函知这一场并不复杂,复杂的是胡葭的状态,就最后那声嘶吼,导演总是不满意,说他用力过猛。
拍了三遍后,导演把胡葭叫到一边说戏,周函知坐在原地休息,他看见胡葭被导演说的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被胡葭抱了半天的不爽才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