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沐轻“嘤”一声，还在回魂中，“什么？”
“做我女朋友。”他像动物一般，脸鼻摩挲着她，穆沐被她弄得起阵阵寒栗。
她的嗓音温温软软，“你不生气了吗？”今天他把表哥给打了，那凶戾的样子真的把穆沐吓得不轻，还有那一百八的车速，能捡回一条命算是佛祖保佑。
“你答应我，我就不生气。”
穆沐在犹豫。早恋，那是她从未敢妄想踏足的地方，也是家里的绝对禁忌。
凌珥搂着她，站在当风口，给她拉了拉帽子，“给你说个故事吧？”
“你知道这条江叫什么名字吗？”
不是说故事吗？怎么问起了江的名字？
穆沐眨了眨眼睛，“鸳鸯江。”
“那你知道它为什么叫鸳鸯江吗？”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穆沐摇摇头。
男生的手，即使在寒冬腊月也暖和干燥，他把手伸进她的连衣帽子里，揉了揉她的耳朵，道：“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本来没有江，是邻居对门的小巷子，两邻居刚好你一儿我一女，本来相安无事安安乐乐过日子，可是忽然有一天得知这一儿一女好上了，但两家里人不同意，生生把这条小巷子劈成了深壑，这对小恋人只能相望落泪，感动了天上的神仙，下起了的红毛雨，深壑变成了深江，越冲越宽大，就有了今天的西城，也就是城东和城西。”
穆沐觉得神奇，从小生在西城，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典籍。
凌珥继续道：“以前还能见见人，以解相思之苦，后来江道宽到连人影都看不见了，他们便跳江，不管江水多么汹涌旋深，他们并不识水性，很快便奄奄一息，沉入江底。两个年轻人此举壮烈行为，撼动天地，天帝钦点月老给他们牵线，命大地之母将他们从江底托起，并予以一块隔绝双方父母之地的小岛，快乐生活，孕育后代。”
穆沐眼睛亮了，“那个岛是不是叫长洲岛？”
凌珥用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她，点了点头。
穆沐兴奋道：“我是长洲岛出生的人。”
凌珥：“……”这是重点吗？
他眼神一变，严肃道：“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今天就要拉你一起跳江，即使感动不了天地，也要跟你做一对鸳鸯水鬼。”
这人怎么这么幼稚，虽然知道他说的是连哄半带威胁的话。
他也不想想，若穆沐不是心向他，怎么会允许他三番四次靠近她，唆逗她，甚至还越距抱她，亲她。
若换了别人，早就“唰唰”两个巴掌当登徒子一样拍飞出去了。
见穆沐垂眸沉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激进点，做点什么，
把人一抱，“走，咱跳江去。”
我的妈，这是来真的？
穆沐一惊呼，抱紧他的脖子，“不，我不跳江，不跳江……”一直重复着三个字，她是旱鸭子后代，不会水啊！
嘶哑的嗓音高叫，声嘶力竭。
到江边的防洪护栏边，他才停下来，“不跳江就做我女朋友。”
穆沐瞪着他，惊魂未甫，点点头。本来是心甘情愿的，这会儿有那点不愿意了，她那颗心啊，快跳到太空天际去了。
凌珥一喜，迫不及待，“真的？”
穆沐委屈地又点了点头，真怕他跳江，这里离江面还有好高一段距离呢，她不仅是旱鸭子，还恐高。
凌珥高兴得不能自我，中了彩票都没有此刻这么兴奋，抱起女孩就是转。
“哈哈哈，我有女朋友啦！”
“我有女朋友啦，我的女朋友是穆沐，穆沐是我的女朋友……”
好不容易停下来，低头就吻她，比刚刚的吻更热烈，毫无避讳，横冲直撞，穆沐虽然天旋地转，星星乱颤，但还是感觉到他磕到她牙齿嘴唇，讲真，挺疼的。
从惊惧到天旋地转，再到混沌，一片糨糊。又是鱼儿上岸，严重缺氧，穆沐觉得这并不比跳江来得轻松。
穆沐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坐在凌珥的腿上，被他紧紧的抱着，目光缱绻柔和，嘴角是那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满足。
穆沐确定了，他不气了，高兴得不得了。
她倒是有点来气了，“你今天气什么？”
凌珥眸色不变，头窝着她的颈脖，“你说我气什么？”
先不说她本来就想解释清楚，既然两个人的身份变了，有些事还是理清楚的比较好。
她清了清嗓子，“咳，是因为网上乱七八糟的事吧？”
确实是因为那些事去找的她，但并不是去兴师问罪。
穆沐继续说，“餐厅那个男生我并不认识，只知道名字，他是廖聪芮网上的男朋友，跟我没有关系，当时廖聪芮去上厕所了，我也不知是谁拍了照。至于跟我拥抱的男生，”她忽然抬头看他，面带责备，“他是我很久没见的表哥，也就是你今晚对他大打出手的那个人。”
凌珥有些心虚的蹭了蹭鼻子，“这不是我不知道嘛！”
“不知道你就可以随便大人吗？”穆沐严肃骂，但软软的嗓音威慑力不敢恭维，“是不是仗着你是一中老大，横行霸道惯了，对谁都是用拳脚解决。”
“好好好，我的错，”凌珥迅速投降，得来不易的刚到手的甜点，可不敢造次，“我以后拒绝暴力，以理服人。”
他表情憨傻，语句诚恳，穆沐暂时放过他，最多往后跟表哥道歉，“至于医院的事，我是陪同……陪朋友去的。”名声对女孩子很重要，她不能出卖廖聪芮。
见凌珥沉默不语，穆沐以为他不信，急问：“你不相信我吗？”
那受伤的小眼神，湿漉漉的眼眶，可怜巴巴的小嘴巴，凌珥又想亲她了。
穆沐忙制止，不满道：“把话说清楚。”她最讨厌不清不楚，藕断丝连，这些隐晦的问题，长年累月的累计，到爆发的那一天，会不可估量。
凌珥叹了声，叹的穆沐心都凉了，呼啸的寒冬冷风都没有他叹的一声这么凉。
“不相信你给我证明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