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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4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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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夏刚奔上电梯,就再度遭遇了历史性难题——她又没能成功打到车。

    看着打车软件上长长的等待队列,心焦的她恍然反应过来:医院外应该有等候着的出租车。

    电梯一开门,她就拔腿疯跑向医院大门外的马路。

    只是,还没跑几步,帕拉梅拉从她身后的角落直蹿出去,转了一个急弯后,截堵在她身前。

    栾夏微微一震,阮杏子已经降下了车窗,幽幽觑她:“把我这么卖给向易恺,就想逃了?栾夏,你这朋友做得可真不厚道。”

    栾夏傻眼,没想到这个节骨眼阮杏子还会来找她秋后算账。

    她打了个磕巴,正想解释,阮杏子却看着她笑:“看来我的演技也不赖嘛,真被我吓到了?”

    她替栾夏打开车门:“别傻愣着了,快上车啊,你不会想错过最后一班船吧?”

    见栾夏还在发愣,她二话不说,把栾夏拉上了车,给她系好安全带,稳准狠地踩向油门。

    帕拉梅拉低声咆哮了一声,风驰电掣地带着她们驶离医院。

    阮杏子悠然自如地切换档位,不断提速,而栾夏仍未从震惊中没回过神来,不确定地问她:“你……是要送我去码头?”

    “笨蛋,真是个笨蛋。”阮杏子絮絮叨叨地骂她,“我是要陪你一起回剧场。”

    她语气忽而一转,变得十分柔和,柔和得如同她此刻满含泪水的眼睛:“这一次,我不想再迟到了。错过谁,我也不会错过你的开场。夏夏,我们不要再停在月竹离开的这一天了,我们一起向前,一起回去吧。”

    车窗外的树荫在飙升的车速中,急速连结成一条时光隧道。

    而阮杏子这句话,仿佛是打开过去的魔法,将她们又带回18岁的盛夏。

    阳光,蝉鸣,山风,绿树,少女们紧紧牵住彼此的手……

    还有未曾被现实毒打过的她们,粲然笑着,踩在紫薇花铺就的山路上,跑向被镀上金光的剧场,跑向她们绚丽光明的未来,在蓝天下肆无顾忌地大喊:“快点!快开场了!谁跑最慢谁晚上请宵夜喔!”

    最好的日子,她们一起携手走过;最坏的日子,她们还是并肩同行。

    即便不能重回十八岁的灿烂,也能重演一遍十八岁的无畏、炙热和坚定。

    因为她们还在一起,共同分担,共同面对,共同度过。

    栾夏忍住泪意,看向阮杏子,也朝她笑起来:“好,我们回去,我们三个,一起回去。”

    阮杏子听到“三个”时,怔了怔,但随即明白她的意思。

    她笑得露出牙齿:“对,我们三个,一起回去。”

    有了阮杏子的助攻,栾夏总归是有惊无险地赶上了船,顺利抵达了夏日剧场。

    她一下车,就看见季航他们像只迎宾队一样围在剧场门口,引颈而望。

    一看到她,艾叶最先沉不住气,兴高采烈地大叫着朝她扑过来,愣是抱起栾夏飞转了几个圈。

    季航忙喝住艾叶:“快给我停下来,没看人都要被你转懵圈了!”

    艾叶吐吐舌头,把栾夏放下来:“我就是太高兴了嘛。我还以为小栾姐真的不回来了呢。”

    栾夏被艾叶说得愧疚,刚想向他们致歉,季航就开口了:“回来了就啥也不用说了,懂的都懂,再说就矫情了。优优,你带栾夏去换服装吧。时间不多了,我们最后再上台试排一下。”

    优优应声,拉栾夏去后台换装。

    所有人也有条不紊地忙碌了起来,没人想去计较栾夏先前抛下了他们,更没人想听她的歉意,全身心地投入了试排。

    被他们感染,栾夏也暂且把对栾梦的惦念搁置在了一旁。

    换装完成之后,她从容上场,和所有人一起开始试排。

    时间仓促,她只来得及把那些最重要的场次顺完,就被叫去化妆,准备去候场了。

    但所有人都对她的表现赞不绝口。尤其是季航,他说她这次跟以往演的都不一样了,有一种独特而细腻的质感。

    她想不通这种质感到底是基于什么所产生的变化,明明她已经停滞了好几天了。

    而且,因为没时间再走一遍后面的升降台,她有些忐忑,但还是强迫自己凝神开始默戏。

    她刚沉到角色的状态里时,突然听见剧场外传来的激烈争执声,尖锐得不容忽视。

    化妆师也受到影响,不自觉停下来向外瞥了一眼。

    栾夏隐隐感到不安,想站起来去外面看看,优优却摁住她:“不用管,小栾姐,我们继续化妆吧。”

    她刚说完,声浪更响地涌了进来:“临时换人怎么回事啊?我们是冲梦梦才买票的,她不能演你们早说啊,早说我们就把票转手了,藏着掖着到现在才说,你们就是在搞诈骗!”

    “退钱!给我们退钱!”

    “退钱!我们不看其他人演的!她又不是梦梦,她不值这个票价!”

    ……

    栾夏僵硬如石,浑身的血液冷却冻结起来。

    瞿菲预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首演前几小时才宣布换卡司,为栾梦而来的粉丝们都被点燃了怒火,围堵着工作人员讨说法。

    优优看到栾夏凝滞的表情,正想劝慰她,她却叫化妆师继续帮她化妆。

    化妆师化到一半,场外的咒骂声越来越响,也越骂越难听,优优忍不住问栾夏:“小栾姐,要不要戴耳机先听听歌?”

    “不用,”栾夏问她,“开演之前,你们都会处理好的,对吧?”

    优优愣然,却看她笑起来:“不管他们再怎么骂,我都会上台演的。台下的事,我掌控不了,但台上的戏,我会演好。”

    优优因为她眼神里流露的坚定恍惚了一下,觉得这次回来的栾夏,好像和之前又有些不一样了。

    既然栾夏不在意,那她也更不会在意:“对,我们会处理好的。小栾姐,我先去做准备了,加油。”

    她拍拍栾夏的肩膀,就离开了化妆间。

    化妆间外还是吵吵嚷嚷的,化妆师勉勉强强帮栾夏画好了妆,蹲下来替她继续处理腿部的伤口。

    她学盛予明,将栾夏的伤疤和减张器都描成了玫瑰,笔触却没有盛予明的那样自然流畅。

    她有些惋惜:“要是盛导在就好了,我画的没他那么好。”

    外面的咒骂声没能让栾夏分神,可她提到的名字却让栾夏心口一紧。

    钝痛慢半拍传来,丝丝渗入她的神经,让她每想他一分,就会觉得更疼一分。

    她无法缓解这种由思念带来的疼痛,也无法用冥想的方法短暂忘却他,因为他已经在她的心里了。

    她独身坐在化妆间里,聆听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像是在聆听他与她隔空的共鸣。

    她很想给他打一个电话,很想听听他的声音,想听他叫她“姐姐”,想他能讲些冷笑话让她不那么紧张,想他能再说一遍他在等她登场……

    有一瞬她已经拨通了他的微信,但又想起中国和加拿大所隔的时差。

    不想把他从梦中惊醒,她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挂断了电话,孤独地等待着开演时刻的来临。

    也许只是想寻找一些有关于他的慰籍,她从贴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她把他送她的星星都寄存在里面,随身带着。

    从瓶子里取出一颗星星,她无意识地摩挲着它,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或许是因为她摩挲的次数太多了,星星被折进去的一角兀自翘了起来。

    栾夏登时紧张,生怕他折好的星星就这么解体了。

    她切出手机里的手电筒模式,照着它看。她本想把这一角赛回去,却忽然发现,这一角上隐约露出了字迹。

    她愣了愣,掐住这一角,慢慢地把整颗星星抽成平整的纸片,才完整地读到了星星里隐藏的所有文字:

    【相信我,上天会厚待那些勇敢的,坚强的,多情的人。】

    一个念头如流星般疾闪过脑海,她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颤着手去拆剩下的星星——

    【阳光真好啊。】

    【愿你与它一般光华璀璨,也望你在灰暗日子里,永远向往夏天的来到。】

    【一切全在你自己,一切都是自由的。我衷心祈祷你可以相信自己,无悔地燃烧自己的人生。】

    【戏剧之神保佑,保佑这个年轻的演员,把自己的艺术生命,绽放在舞台上。】

    【thylovene‘‘eralter,tillthysweetlifeend!

    愿热爱永无更改,直到你生命的尽头!】

    最后一张从星星展平的纸上,只有三个简短的字,但却比任何一张纸上写得都要重,都要深,仿佛是要镌刻在她心上,让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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