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平平安安的把儿子养到了这么大的年纪，如今肚子里还揣了一个。
伏明珠语气淡淡：“李氏是王林之的后人，先帝起义时曾得王林之卖画筹军费的义举。一直想得取得胜利之后，好好为王林之雪中送炭的举动，封赏。”
“只是一直未找到他。”
“李氏便是在这个时候，向你的好父亲坦白，她就是王林之的后人。”
“他只是想要提李氏为平妻，再加上王林之后人的光环加持，你觉得皇上会不同意吗？”
顾暖闻言，浅笑，倒是有意思的很呢。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皇上就算再想弥补什么，最终的受益者还是她们四个人。
怪不得最近，李氏才冒头。
敢情是府内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兰姨娘母子三人消失的消失，有污名的有污染明。
再也不会回来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倒还没人能捡她的漏。
这么多年，她还真的能忍呢。
一个小小尚书府，水竟然深到了这个程度。
只觉得好笑。
顾暖点头：“娘这一局被拿捏的死死的了。”
伏明珠摇头：“不会。”
“阿暖，你不觉得外祖的生意，如今越做越大。早已成为了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应是有不少人打上了你外祖的主意吧。”
“即使你外祖这些年拿出不少伏家的银两赈灾，修济慈院赡养无家可归的幼儿和老人。”
“人的欲望无止境，你给的再多。”伏明珠指了指天空：“他们也嫌少。”
“所以他既要算计我，就要想到算计失利的后果，他承受不承受得了？”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顾暖的表情有些淡漠：“父亲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娘给的，现如今却是生出了异心。只怕有朝一日一点旧情都不念。”
“任何想要伤害娘的，我都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的。只是娘，你该好好考虑自己的安危了。”
“嗯，娘亲自有分寸，阿暖不要为娘的事情忧心。”她的阿暖现在真的长大了，和之前相比成长了太多。
成婚了就是与在家中不同，伏明珠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只恨自己不能一辈子为阿暖遮风避雨的。“阿娘自有妙计应对。”
顾暖闻言，眸间闪过一丝亮光：“娘亲的妙计，阿暖也想听听。”
伏明珠芊芊玉手点了点顾暖的额头，一如往昔，时光似乎对她格外的宽容。
并未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伏明珠叹了口气，她倒是想清净，总有人凑她面前来找晦气。
“原本想着这么多年，好歹有那么点点朋友之谊。打算给他留点脸面的。”
“只是他好像一点也不稀罕我给他留脸面。”
“既有人把脸伸过来给我打，那我还不动手岂不是辜负了他的期望。”
顾暖浅笑。似乎已经知道了伏明珠会做什么样的决定，不过也好，早点决断，她也能放心一些。
娘亲身边，卧着几条毒蛇，想想她夜间都睡不好的。
“娘亲不管做什么决定，阿暖都会支持娘亲的。”
伏明珠眉眼里满是欣慰，女儿就是贴心的小棉袄。
她这一辈子，有一个女儿，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至于什么那些八婆，说什么他们伏家病的不轻，两个女孩子，稀罕的不行。
还把家里的财产分给出嫁的女孩子，才不理那群酸货，因为他们没有，。
伏明珠拍了拍顾暖的手，“好女儿。”
“娘这一辈子，有一个好女儿,也太幸运了。”
顾暖失笑，她娘和她外祖一家看她眼里，好似是有好几层滤镜一般，把她夸的天上地上绝版，当眼珠子一样的稀罕。
只是上辈子，她辜负了他们的这一份对她的好。
顾暖把脑海里那些，惨痛的记忆给甩了出去。
就当作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反正有她在，她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顾暖见她娘收拾好了，便开口问道：”娘现在要出去招待宾客吗？”
伏明珠摇头：“不用。”
“你的好父亲这些日子奔波了不少，又花了不少银两。想要为李氏多拉点好感度。”
“我们先不出去，让他们的戏好好唱着，捧的越高摔的越惨。”
顾暖默了默，后宅女子的手段，她在画本子里面见过了不少。
与女子而言，一辈子不过是夫君，孩子，夫君，孩子。
她们的价值也是那样。
正室与侧室的阶级分明。
嫡庶阶级更是不可跨越。
顾练青有心提李氏为平妻，禀告了皇上之后，关于王林之后人的消息，更是在京都悄然刮起。
因此那些人，才对李氏稍微改观，因为是王林之的后人啊！
母女两人一番叙话，在这一方喧闹之中，倒是有别样的静谧。
顾暖那些已经快要忘记的童年回忆，又被伏明珠提起，母女两人的心，也贴近了不少。
小丫鬟进来催促了，伏明珠这才准备出发去那一方喧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