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我叫人把你们丢出去，我们红灯坊不怕任何人撒泼。”
“赵掌柜，你这话就不太好听了。我们撒什么泼，我们只是来拯救失～足妇人罢了。”
“若是首辅大人知道了，这夫人还有命没有？首辅府和尚书府必会交恶。”
“一个是炎国首辅，一个是炎国首富，这要是闹起来了，还不是国之动荡。赵掌柜你可别拦着我们了。”
“我们都是为了国家好。有国才有家。”
坠在后面不远处的顾栀，听着前面咄咄逼人的话，只觉得这人属实是个人才。
把顾暖给首辅戴绿帽的事，上升到了这个高度。
她都有些激动了，这下子看顾暖怎么死。
顾栀恨不得鼓掌了，她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睁的老大，迫不及待的等人闯进去，逮到顾暖出来的悲惨模样。
“啧，顾栀小姐这戏看的开心吗？”
清冷空灵的声音，虽不大，却让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吃瓜群众闻声回头，就看到已经换了一身青色锦袍的银制面具男子，自台阶上蜿蜒而上。
青色锦袍更显他的病态苍白与赢弱，上扬的丹凤眼，以及一身独特的气质。
无人可代替。
无人怀疑此人是假冒的。
“天啊，是六爻公子。”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步伐，落在了他身边的一个小厮的身上。
“顾栀小姐。”
清冷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在顾栀的耳中宛如催命符。
她志得意满的脸上霎时变得苍白：“你——”
“让你失望了，我不在房间里。”
“顾栀小姐你可真是个白眼狼啊。”
六爻公子嘴边噙着笑意，顾栀莫名的感觉到了冷意。
这个男人怎么在这里，还口口声声的声讨她。
她都换了小厮的衣服，怎么还被认了出来。
“额，谁不知道咱们顾尚书是上门女婿。不过他这个上门女婿，那可是当的真爽。”好事者已经开始科普起来了，“伏大小姐不仅在仕途上支持他，还给他纳了小妾。更关键的是所有的孩子都姓顾。”
“天上的金馅饼什么时候能砸在我的头上。”
“这些年府内府外，听说用的都是伏大小姐的嫁妆。”
顾栀满脸涨红：“没有，用的娘的嫁妆。。。。。”
“别再自欺欺人了。”又有人赶紧接了腔：“小商户那能禁得起这么高的消费，更别说还来红灯坊。”
“顾栀不还有个哥哥记在伏大小姐的膝下，不过听说前段时间要回去了。”
“而且顾五小姐每次出门那消费可不低，我女儿因为这事跟我闹了好几次别扭。”
顾栀没想到自己出来看戏，结果反而被人堵了起来。
这些大男人们，嘴碎成这个样子。
一人一句的，说的她都插不上话为自己辩解。
只小脸苍白，很快就做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每次她去找顾画的麻烦，只要顾暖在场，顾画这个样子。
然后她就会被顾暖狠狠的修理一顿。
“我。。。我真的不是。。。。我也没有看姐姐的戏。。。我一直崇拜姐姐。”
“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我突然发现女人之间的争斗也太可怕了。”
“别说了，汗毛竖起来了。”
顾栀心里愤恨，贝齿咬着小巧的嘴唇，看起来更是可怜兮兮的。
“听说。。。姐姐和男子共处一室，我只是想来给姐姐作证。。。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行了，顾栀小姐，眼泪收一收。”
“你在二楼和六楼的雅间，窜来窜去的不累吗？”
“倒是不知顾栀姑娘听谁说的，即是作证为何一开始不出来。”
“顾栀姑娘穿着小厮的衣服出来作证，我看是看戏吧。”
顾栀悔不当初，她为什么要下来，被六爻公子抓了个现行。
她望了望面前，紧闭的大门。
六爻公子不是应该在里面的嘛，怎么在外面，还把她从人群里揪出来。
“你。。。。你。。。。。”
“顾栀姑娘这是不敢置信。”
六爻似笑非笑，眼尾带着寒意：“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没有中计，为什么没有中迷～香。”
顾栀面色苍白，她和五皇子打了包票的，一定让顾暖那个女人身败名裂的，从京都消失。
还借了五皇子的人，现在就失败了。
楼顶的萧成业，听着下面传来的一手消息，暗骂蠢货。
他好不容易最近才在这里赚了些银两，才送出去了那么点。
又加上囚禁了两年的，半死不活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逃走了。
他就隐隐有些不安。
还有顾暖怎么会来红灯坊，陆湛不会也来了吧。
他就像个鬣狗，嗅到味道，绝对会把人的肉给撕下一大块。
尤其是他俩积怨已深。
“顾栀小姐倒像是有先知啊，事先换好了衣服，隐藏在人群里。”
“没错没错。只有干鬼鬼祟祟的事，才会穿小厮的衣服。”
小厮：我招你惹你了，还人身攻击。
顾栀揪着袖子：“我——”
“咯吱”一声，雅间的门，自内而外打开，众人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