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走进来的萧成业看着面前被绑的严实的人，怒气更旺。
这种贱民，生来就是草，生命力就跟草一样的旺盛。
上次竟还自不量力，咬他。
为了避免再发生上次的意外，直接让人给他绑在了架子上面。
四肢都不能动，看他怎么咬人。
“怎么又来泄愤？蠢货。”
嘶哑刺耳的嗓音响起，即使身在如此糟糕的境地，那张嘴依旧半点不饶人。
架子上的青年，瘦的只剩下了一具骨架，左脸遍布可怖的刀痕。
若不是睁开的那双眼睛里，依旧有微弱的星光闪烁着，便与死人无疑。
一身鲜血点点的雪衣，依然能看出青年翩然若谪仙般的风姿。
萧成业手上的鞭子，唰的甩了上去。
顿时，本就布满血迹的雪衣，随着鞭子而炸开。露出青年身上密密麻麻，新旧交错的鞭痕，刀痕。
萧成业冷笑出声：“苏书鑫，你还能说话啊。本宫还真好奇，你的嘴硬还是你的命硬。”
青年一双微微上挑的细长丹凤眼里毫无波澜，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讽。
“定是比你活的久。”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蠢货。”
萧成业又一鞭子，直接甩在青年的脸上，直冲青年的那硬的嘴上甩去。
青年咳出一口鲜血，依然面不改色。
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在这两年早已习以为常。
萧成业似是看出了，身体上的疼痛青年已然免疫。
他越是跳脚，越是让青年看笑话。
萧成业深吸一口气，学着下午母妃刺痛他的神情，平静的开口。
“谁能想到三年前的金科状元，不仅被收回了状元头衔，还永不能参加科举。”
“苏书鑫，江北徐家私生子，你不知道吧，消息一传到江北，你母亲的牌位直接被扔了出去。现下应该是个孤魂野鬼了。”
萧成业假模假样的感慨了一句：“真可怜呢。”
苏书鑫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了颤，黝黑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冷意。
萧成业并未注意到。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恨死我了。”
萧成业拍了拍青年完好的右边脸。
“别恨我呢，要恨恨顾三。想知道她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的内容吗？”
“算了告诉你吧。她说今夜的月色真美。”
“不过呢，顾三也嫁给了别人，陆湛你知道吧，当朝首辅。两人出双入对，感情甚笃。”
“若不是顾三，本宫也不会盯上你。谁让她喜欢你呢，你们两个又没见过面。”
“可惜啊可惜，顾三现在都不知道真正的苏书鑫在本宫这里。”
“你因她而变成这个样子，而她竟然全然不顾与你的昔日情谊。”
苏书鑫冷然一笑：“蠢货，冒充了我又能怎样，拿着我的亲笔信又如何。不照样是蠢货。”
“顾三与我如何，三皇子管好自己能否看到明日的太阳。”
“小苏还真是嘴硬呢。”
“有时候还真想把小苏这把嗓子给毒哑，这样就听不到小苏刺人的话了。”
“怎么总是不说些好听的话呢。”
“小苏就是这样一张嘴，消失之后才无人寻找。就连人报官都没有。”
“大家都以为你无颜苟活于世，跳河死了。”
“必竟不世出的天才嘛，炎国史上第二个陆湛，也不过如此。”
萧成业一通输出，对面那人都无任何的反应。现在也不敢打太狠，怕一不小心就打死了。
苏书鑫还不能死，必要时刻还是对付顾暖的大杀器。
“来人，上药。别让人死了。”
萧成业走之前吩咐道。
提着药箱进来的小安子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三皇子过来，都要给这人处理伤口。
“咱们也算是朝夕相伴两年了，我说你这身子骨，这样下去可活不了多久了。”
小安子还真有些惋惜。
最初见到青年时的风姿，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容颜生的极美，一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勾人魂魄，高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目似繁星，一笑间风月失色。
一身红衣，意气风发。
“无妨。反正——也出——不去了。”
嘶哑刺耳的声音断断续续，再也没有讽刺萧成业时的流利。
想到萧成业所说的话，苏书鑫抿了抿唇：“和我一起的书童你——”
小安子想了想，记得那个书童还是因为两人的名字有一个字一样。
回府的顾暖心情极好，只是想到命运多舛的钗子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