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多谢前辈搭救之恩。”
慕冰倾躬身施礼，清冷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杀他们与你无关，不要自作多情。”段无涯沙哑开口，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不得不说，那几个青年的眼光很不错。
眼前的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练武服，五官精致，肌若凝脂，有着倾国倾尘之姿。
尤其是她身上那种冷冰冰的气质，好似冰山雪莲一般，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之感。
这样的女人，最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但段无涯除外，他的心中只有修行，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不管怎么样，是前辈救了我，这份恩情晚辈牢记于心。”慕冰倾执拗的说道，看得出她是打心底里感激段无涯的出手。
“你随便吧。”
段无涯不再浪费口舌，转身向废墟内围走去。
吸收了那三个人的精纯灵力后，他的修为已经压制不住，必须尽快赶回去才行。
慕冰倾看着他的背影，精致的脸上闪过一抹迟疑。
虽然看不到段无涯的面容，而且他的声音还很沙哑，但从背影来看，此人的年纪似乎不是很大。
而且他刚刚展现出的修为明明只有金丹巅峰，为何会如此恐怖？
慕冰倾想不通。
犹豫了一下后，他远远的跟了上去。
前方的段无涯眉头皱了皱，不过他并没有制止，而是加快了脚步。
当走入废墟内围时，慕冰倾顿时被那一尊尊张牙舞爪的‘魔灵’震慑到，小脸微微泛白。
这里的‘魔灵’最弱的都是种道初期，而她只是金丹后期而已。
光是那些‘魔灵’身上的恐怖气息，就让她吃不消。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段无涯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慕冰倾深吸一口气，竟倔强的再次跟了上去。
有好几次，她都差点被‘魔灵’攻击。
好在反应够快，及时退出了攻击范围。
一盏茶的功夫后，眼前的‘魔灵’开始减少，空地上出现了一座残缺不全的宫殿，而段无涯的身影就消失在宫殿中。
“原来前辈住在这里。”
慕冰倾站在宫殿外，好奇的观察着四周。
片刻后，她深深的看了眼宫殿，将位置记在脑中，随即转身离开。
和进来时一样，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的，终于在一盏茶后有惊无险的回到外围区域，随即消失不见。
宫殿内，段无涯正盘膝打坐。
对于慕冰倾的离去他并不在意，之前之所以选择出手，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三个青年的出身。
极剑宗。
当初追杀他的人里面就有极剑宗的长老，而且还是最积极的几个。
今日出手，只是先收一点利息而已。
至于那慕冰倾所在的顺天府，不是魔宫废墟附近的一个三流小宗门，实力最强的宗主，也不过才洞虚巅峰而已。
段无涯没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此刻宁心静气，准备突破。
所谓种道境，顾名思义，就是在心底种下‘道心’！
这个境界对修士来说至关重要，因为‘道心’一旦种下，今后都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所以在修行界中，很多人来到这一步时都不急着突破，而是开始游历四方，寻找属于自己的‘道’。
上一世，段无涯在太玄宗时也是这样做的。
他独自离开宗门，于红尘中历练，一路行侠仗义、铲奸除恶，最后种下了狭义之‘道’。
“上一世的‘道’显然不适合现在的我，那我现在该种下什么道呢？”段无涯皱眉沉思起来。
种道一环十分重要，马虎不得。
他没有着急，而是静下心来不断思考。时而望着那群‘魔灵’陷入沉思，时而盘坐在宫殿内冥想。
这样的状态，足足持续了三天。
直到第三天深夜，他望着立在墙角下的铁剑，突然想起了独孤少一临终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所谓剑道，便是心道。
心之所向，一剑出，万法皆破！
“心之所向……”
“一剑出，万法皆破！”
独孤少一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回荡，段无涯的眸子越来越明亮。
下一刻，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从体内出现。墙角下的铁剑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发出阵阵嗡鸣。
“万法皆破！”
“管你什么正邪，管你什么天道规则。只要我愿意，这世间万法，吾皆可破之！”
“我的道，就叫……破法！”
轰……
在他声音落下的那一刻，漩涡内的‘无字碑’突然轻颤起来，竟凭空凝结出一枚符文。
这枚符文便是他的‘破法’之道，比其他符文都要璀璨。
下一刻，玄铁剑一声轻鸣，瞬间飞到他的手中。
段无涯意气风发，一个闪身来到宫殿外，拔出长剑对着昏暗的天空猛地斩出一剑。
破剑式！
轰隆隆……
数丈长的剑芒瞬间划破虚空，乌云翻滚，短暂的扭曲之后，破开一道狭长的裂痕。
一瞬间，久违的阳光透过裂缝，洒落在段无涯的身上。
那种感觉，犹如盘古开天，让混沌的世界出现了一瞬间的清明。虽然很快又被乌云遮挡，重新昏暗下来。
但就是这一瞬间，足够了！
望着重新愈合的乌云，段无涯嘴角露出一抹傲然。
“我有一剑，可破万法！”
“总有一日，我会斩开这苍穹！”
他收起长剑，身上的气势缓缓散去。
本来以他目前的修为是无法施展破剑式的，只因刚刚种下的‘破法’之道与此式剑意相通，所以让他趁势斩了出来。
段无涯准备回去继续修行，然而就在转身之际，突然皱了下眉头。
他摸出恶鬼面具，戴在脸上。
十几息之后，慕冰倾的身影出现在庭院外，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她光洁的额头上渗着汗珠，看得出这一路走的十分辛苦。
“前辈，这是我亲手准备的食物，还有酒水，请您笑纳。”
“我说过，上次出手并不是为了救你，无需多此一举。”段无涯淡淡开口，依旧是苍老沙哑的声音。
慕冰倾闻言摇了摇头。
“不管前辈是因何出手，您毕竟救了我。上次晚辈来时见这里物资贫瘠，所以准备了些食物聊表心意，还请前辈不要拒绝。”
“唉。”段无涯叹了口气：“随你便吧。”
见他妥协，慕冰倾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犹如刹那间绽放的雪莲，美得不可方物。
她将食盒放在地上。
“前辈慢用，我三天之后再来。”
话落，她转身离去，不给段无涯拒绝的机会。
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段无涯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一挥手将食盒招入手中。
掀开之后，一股菜香扑面而来。
除此之外，食盒中还放着一壶酒。
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偶尔能喝上一壶美酒，吃上几口美食，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