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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子(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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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边厚重的布帘堪堪遮住了一半天窗,让大半的月色都倾洒了进来。艾科躺在床上明白自己大概又经历了一次浅薄的睡眠。

    难得的,她梦见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很年轻,死去的时候也很年轻大约不过三十五。她与那个家总是格格不入的,有时让人觉得家庭是否沉默的榨干了她的生命。父亲总是沉着脸即使逃脱出了那个古板的,腐朽的家族依旧有着挥之不去的傲慢。那个男人被懦弱与不安折磨了后半辈子,唯恐魔仗下的亡魂要找他索命来。

    她的母亲美丽,温柔而脆弱,柔情的东方眉眼。总将年幼的女儿搂在怀里唱着故乡的歌谣。在一剧陌生的躯体中醒来,让艾科的整个幼年时期都处于一种麻木与不安,像个过分沉默的怪胎。

    在她梦里的东方女人,永远停留在那个年纪。黑玉般的头发挽在脑海,一双柳叶细眉下是笑弯了的眼睛。年轻女人站在湖里,湖水没过腰际她的站立之处环绕着一个窄窄的圆。她向着自己年幼的女儿慍声细语的说话,爱抚着她的头发如同捧着这世界上最脆弱的珍宝。

    冰冷的湖水冲击着艾科的脚踝,圆形的弧线在她脚下展开,她却徒劳的迈不开一步。她们脚下的圆相交又分开,最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处生的太阳将湖面照得闪着银色的光,雾气与混沌在阳光中消散女人的身影变得近乎透明。

    生命就像一个圆圈,我们被困其中,诞生枯荣,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一切都悬而未决,但生命的判言早已尘埃落定。

    你爱的人短暂的进入圆圈,又离开,爱你的人终将消散。生命之圆里,只有你一个人,孤独循环往复。

    艾科坐起身,大口的呼吸如溺水的人接触到第一口空气,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湿乎乎的黏在皮肤上。她就在这样难耐的窒息感中,离开了拉文克劳塔楼一路向下。当回过神来时,她站在一片草地上和衣着单薄且瘦弱的少年遥遥对望,如梦初醒。

    他似乎很紧张,想要立马逃离但是又因为担忧艾科过于糟糕的状态还是选择了留下。

    “你怎么在这里?”卢平问她,他面色苍白的仿如将死之人脸上还有新添的伤,声音沙哑又疲惫。”

    “失眠,你呢?”

    “我也是。”他打量着艾科,语气轻快试图缓解她眼中的迷茫和苦痛。“你饿吗?我知道有个地方能给我们提供一杯热可可。”

    他们一起在厨房里坐下,在小精灵热情的招呼下得到了两杯热可可,两大块浇满枫糖的法式吐司,煎鸡蛋和油渍渍的香肠。卢平将自己埋在盘子里,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消灭了那些食物。最后很腼腆的又要了一份牛肉三明治,直至热可可下肚艾科才觉得一小部分的灵魂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你还好吧?”他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迟疑的发问却担心侵犯了对方的隐私。

    “过人的智慧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比如一些周末的睡眠。”艾科恢复的很快,她将那不设防而流露出的痛苦与脆弱融入她漫不经心的皮囊里,做出一副困扰之相。

    “庞弗雷女士会提供给学生助眠的缓和剂,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用担心,谢谢你的热可可”她推开椅子向卢平道别。

    秋风的萧瑟伴随着学院里越传越烈的恐怖谣言,学校的禁林里住了一只每到月底会出来杀人觅食吃人的怪物。

    艾科和加布里坐在院子里带着猫晒太阳,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小动物雪白的绒毛上揉了几把,然后在对方亮爪子之前躲到一边。加布里没理她,认真的翻阅着手上的神奇动物图鉴尝试推断出盛传的怪物的真面目,最后愤然的拿笔划掉最后一种可能性。

    “没有任何一种动物的习性是一个月只捕一次猎,这简直不符合常理。”

    因为那是狼人,用神奇动物的习性来断定当然毫无结果。

    “说到这个,我怀疑格莱芬多的莱姆斯卢平是狼人。”加布里附在她耳边说,但她并不诧异。拉文克劳最不缺聪明人,而完成这个推断几乎只需要一点留心与观察。

    “天啊我竟然没有把他们联系一起,所以莱姆斯卢平就是禁林里的怪物。”加布里拿书打她“你怎么不提醒我?”

    “剥夺了你推理的乐趣,太残忍了吧。”艾科躺在草地上,因为下午的魔药课而浑身提不起劲。

    艾科从来不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喜欢的学生,她态度懒散魔药成绩普通的让人不会分心去关注。还有她机警的令人窘迫的目光。

    然而在当天下午的魔药课后,斯拉格霍恩却将鼻涕虫俱乐部的邀请函递到了她手上,面上推着有些过分慈祥的笑容。

    “你知道的,我有个俱乐部专门为一些像你这样优秀的学生开办。就在这周末的晚上,我想你会感兴趣。”

    她左右翻动着邀请函,礼貌的承应道“当然,是我的荣幸。”

    周六晚上,艾科把黑色的长发用发带扎起,穿过地窖的长廊。斯拉格霍恩穿着华贵的外套,金丝勾勒着他肥硕的身躯称着他像个油光水滑的海豹。他相当热情的搂着艾科,并向其他学生赞扬了她无与伦比的魔咒学天分。艾科讳莫如深的微微笑,却在思考这老海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发来了这份邀约。

    人群聚在一起侃侃而谈,悠扬的小提琴声犹如海浪荡漾,酒杯交错恍然一个小规模的利益社交场。

    答案在她落座后揭晓,老海豹摩擦着酒杯开始讲诉自己暑假在德姆斯特朗的见闻。

    “是的,我受友人之约去往德姆斯特朗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学术交流,也得知了我曾经的学生在哪里高就魔药课教授。”

    “啊罗齐尔我这次还遇见了你的叔叔,他现在可在德国魔法部担任了相当重要的职务呢。罗齐尔真是人才辈出。”

    “不过我这次还有些意外之喜。莱希特你可从来没有说过你们家族还担任德姆斯特朗的校董嘞。”

    太可惜了,原来那个鬼地方的人还没死绝。

    艾科从三文鱼鹅肝的餐盘里抬起头来却没有说话,只摩挲着杯子面上一副盈盈欲笑。既没有承应也没有否认可看她仪态端庄,背脊挺拔,佐以一副好皮相五分的可信度也变为了只此一瞬的怀疑。

    “抱歉家里的事,他们很少和我说。”艾科慢悠悠的吐出简短的回答,以那种矜持的缓慢语调勾勒出一位不问世事的娇纵小姐模样。她微仰着头,雪白脖颈,大眼睛让人联想到那些脆弱的幼鸟。

    倒是没有人会想到那姣好面容下的鬼胎与叫人窘迫的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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