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玄住进了左凡家里。
等进了家门,左凡有些歉意地说:“有段日子没住了,一直没有打扫,你别嫌弃。”
手忙脚乱地一通收拾,总算勉强能下脚。
吃过晚饭,收拾好床铺,左凡打开了卫生间的花洒,走过来蹲在羽玄面前,抬手就要解羽玄的衣扣。
羽玄慌忙捂住衣领,一把推开左凡正要扯他衣服的手:“你干什么?”
左凡愣了一下,一脸无辜地说:“帮你洗澡啊,医生说你可以洗澡了,我会小心不碰到你伤口的。”
羽玄低下了头:“别碰我!”
“你不想洗吗?那我待会儿给你擦擦。”
左凡并没想太多,他以前是一直这么照顾羽玄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用。”羽玄严词拒绝。
“好吧!”左凡盯着羽玄看了两秒,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哗哗”的流水声传来。
客厅明亮的灯光下,羽玄独自坐在轮椅里,电视里闪烁跳动的画面,主持人浑厚的普通话声丝毫掩盖不住卫生间里传来的声响。
羽玄抓着轮椅的手,指尖泛白,咬紧的嘴唇出卖了他的心情。
他想到了左凡离开前的那个吻,霸道而苦涩。
隔着磨砂玻璃门,卫生间里的左凡正□□。
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了他的脸颊。
水停了,左凡穿着t恤短裤,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坐在离羽玄不远的沙发上,问:“还在看刚才的节目啊?好看吗?”
羽玄没有说话。
左凡拿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关了电视。
“啪!”的一声脆响,是遥控器被丢到茶几上的声音。
声音不大,羽玄却打了一个激灵。
伸手把轮椅拉过来,左凡一边擦着湿头发,一边轻声说:“你现在的情况,怕是要跟我生活一段时间了,难道都不洗漱吗?”
看到羽玄带着红霞的侧脸,左凡的心狂跳起来。
他是在害羞吗?
羽玄抬起头,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那抹粉红却更明显了,语音不稳:“我要回家!”
看着羽玄坚定的眼神,他心一横,狠心掐灭了他的念想。
“你回不去的!
就算我肯放你,也没有人愿意你回去。
再说,你回去又能做什么?
另外,你账户里的那笔钱——幸好你父亲他们还不知道,不然,他们可能会更乐意继承遗产。”
“你胡说!”羽玄绷紧的身体开始发抖。
左凡的话,他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他现在这样,确实什么也做不了,对家族而言,只是负累。
“我已经跟他们联系过了,羽家现在的情况,自顾不暇,我只要不找他们要钱,他们并不介意我把你带走。”
出了股票的事,羽家人已经乱了阵脚。
“放我走!我就算住酒店,也不用你管!”羽玄握紧的拳头爆出了青筋。
“住酒店?你自己?”左凡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羽玄鼓起勇气,直视左凡:“我会请护工的。”
左凡用力抓住轮椅,牙关紧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现在的情况,怎么都要依赖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是谁都好,只要不是你!”羽玄奋力吐出这句话。
他不想被左凡看到这种无力的模样,不想面对这张曾经熟悉的面孔。
隐隐却又带着希冀,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眼前的人都不会离开他——就像他承诺的那样。
如果真的只剩他自己……
他不敢想下去!
左凡被羽玄的话激怒了,凑近了盯着羽玄的眼睛,一动不动。
如此近的距离,细小的毛孔、皮肤的纹理清晰可见,几乎没有瑕疵。
一个男人的皮肤怎么可以如此细腻!
感觉到心跳的加速,他把热气呼到羽玄的脸上,明明满是心疼,却气愤地想要发疯。
直到羽玄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不用在意形象,也不用担心会拖累我,不管怎样,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我讨厌你!我不想看见你!”羽玄愤怒的言语里几乎带着哭腔。
他不知道究竟在意的是什么,只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不想面对任何人,尤其是左凡。
“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要求你做什么,我也尽量克制自己,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不可能,你带给我的屈辱,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想到被强吻情景,他不敢直视左凡的眼睛。
委屈的泪水溢满眼眶。
如果爱变成了怜悯,他宁愿不要。
“屈辱?”一个字一个字从紧咬的牙关里蹦出。
不曾想,所有的付出和忍耐,带给羽玄的却只有痛苦。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喜欢男人!可我真的喜欢你,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想要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手抬手到半空,他突然换了方向。
开始脱他的衣服。
“滚开!你不是说了不碰我吗?”羽玄怒吼道,拼力挣扎。
左凡动作坚决,任凭羽玄反抗。
本来一分钟就能完成的动作,足足用了五分钟。
把羽玄的外套、绒衣脱掉,一把拽起他,把他搂在怀里,把内裤和绒裤一起扯了下来。
羽玄本就很瘦,左凡抱着他并不怎么费力,只是羽玄不停地在他身上捶打,让他觉得颇有些吃痛。
羽玄已经很多天没吃过东西,刚也就喝了一点稀粥,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
左凡怕碰到他的伤口,更怕他伤到自己,只得小心翼翼。
房间里原本尴尬到略显暧昧的氛围,画风突变。
硝烟的气味弥漫开来……
强抱着他走进了卫生间。
左凡头上、脸色、肩膀上不知挨了多少下,直到打开花洒,等水温合适了,把羽玄抱到水下,羽玄奋力拍打的动作才停下来。
“我只是帮你洗澡!”左凡伸手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水。
感受到温热的水流,羽玄被从头到脚浇透。
他大口喘息着,浑身颤抖。
看到左凡狼狈的样子,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莫名地狂跳起来,窘迫地把脸转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