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拳将最后一个挑战者锤翻在地，老陈冷哼一声，抱臂环胸，傲立当场。
“下一个，是谁？”
这是他第三次说出这句话了，面对一个由数十人组成的营地，老陈直接正大光明的走了进来，然后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最强者，与某家一战。”
两拳锤翻了“最强者”之后，顺位第二的人果断打算车轮战，旋即又是被他两拳锤翻，然后，刚刚倒下的是第三个。
现如今，这具极其傲气的话语落下之后，迎接老陈的，是众人发自内心的拜服。
“何等强大的武者……我等愿意追随阁下。”
“很好，这样就有第一批战斗力了。”
乌雅薇这时才从隐蔽出走出，一边盘算着如何发配这些兵力，一边拍了拍身旁瑞种的手臂。
“做得好，可以收气了。”
“……皆是土鸡瓦狗，不堪入目。”
老陈对于这场战斗感觉很不过瘾，同时也对她的策略感到疑惑：“这般杂鱼，尚非某家一合之敌，取之何用？”
“眼界放开一点，老陈，这里是战场，左右局势的不是你我这样的武者，而是他们这些弱小，但却最多的士兵。”
乌雅薇打开卷轴，略加思量。
“如此这般……嗯，若是那边也一切顺利，明天就可以发兵攻打比较大的地方了。”
“陆兄弟将要面对的敌人，比之某家更多？”
老陈皱了皱眉头，却见乌雅薇耸了耸肩：“正相反……那两个人我都怕他们在道上自己打起来，特意安排了人不是那么多的营地，约莫凑够了三十人，便可以进攻这个寨子，也在他们的路线之上，一举两得。”
“原来如此。”
老陈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
“接下来便无事了，这些人就安置在这里，你若是想，也可以去找他们，或者随便做些别的事，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确认。”
“既然如此，别时再见了。”
老陈是个品德高尚的人，因而他才不想窥探乌雅薇的隐私，行了个礼，便几个纵跃消失在巫人的视野中。
乌雅薇微微抬头，红雪毫无止意，且下的越来越大，早上刚看到的时候便足以称之为大雪，而现在，更是几乎要遮蔽了视野一般。
风雪不息。
就近寻了个山洞，乌雅薇自纳戒之中取出两个铜碗，手中热能涌动，将其伸出洞外，不多时，便有一碗热气腾腾，扔在沸腾的诡异红色液体出现在她手中。
将雪水摆在地上，乌雅薇取出一张黄纸，负又取出一支狼毫笔，蘸取雪水，笔走龙蛇。
不多时，黄纸之上便多了两个巫人字符，将其拾起，乌雅薇突然有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这两个字符翻译成通用语，就是“卜算”，深晓如何与自然共处的自然教派，在发展中也学会了如何利用自然的力量来做到一些人所不能及的事情。
燕子低飞，大雨将至——正是这样最简单的原理，促成了每个巫人灵修的第一堂课：卜算字符。
说是卜算，实际上只是借用自然的力量，对接下来的事情进行一点点毫无可选性的预兆，比如乌雅薇清早起来用了一发，卜算到了“收获”这个词，那有可能是今天她可能会目睹陆峰钓到一条大鱼，亦或者在修行上有所见解突破。
毫不可知何时应验，毫不可知如何解读，就如同自然本身般难以理解的卜算术，却是巫人们最喜欢最基础的符文教程。
毕竟，他们就是这般热爱自然。
“愿母树能关照我的名……阿尔图谱向您致意。”
低吟一声，乌雅薇将那张黄纸扔在空中，响指一打，便看着自己的灵力和它发生反应，在空中勾勒出奇特的火焰图形。
到了最后，黄纸燃尽，乌雅薇则闭上眼思考起刚刚自己看到的符文。
“晦……明……火…………就这样吗。”
意义不明，自然卜算法的常态，不过这一次，好像格外难以解读。
首当其中的，“晦”就是一个很少出现的字，单拎出来完全意义不明，但多指“阴暗”，“不明显”，“夜晚”或者“隐藏”的意思，而这个字配合之后的那个字，便可看出些端倪。
明。
这个字的意思便有许多，反而不好拿捏究竟是取哪个意思，但和之前的“晦”联系到一起，便明朗了起来。
晦明，阴晴不定，黑白无常，乌雅薇在过往的卜算中也多次见过这两个字，基本就是一种游离的意思，全看其他的描述如何，如“因晦见明”，或者“晦先明后”。
于是问题来了，“火”，是什么意思呢？
就算乌雅薇冰雪聪明，也很难将这三个字联系到一起去，“火”这种指向性非常强的东西，怎么和“晦明”这两个很迷幻的字联系起来的？
一会亮一会暗的火？火星吗？还是火光？那又有什么意义？
乌雅薇叹了口气，收拾好自己的工具。
今天的卜算也如同往日的绝大多数情况——毫无头绪。
但“有不明意义的结果”和“一无所知”比起来肯定还是前者好些，现在不清楚有何意义，可能只是时候未到……吧？
看着洞口之外，赤色大雪纷纷扬扬而下，乌雅薇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憋闷。
寒风撕扯着她的精神，漫天的大雪却将她的思绪压垮。
得见不见，视之未视。
巫人叹了口气，默然坐在洞窟之中，等待着命运的指引。
…………
砰！
陆峰直接抬手抓住了惊恐的天人脑壳，目光极为阴冷。
即便是被控制住，那天人仍旧用手中的长枪向陆峰刺去，于是，极其血腥的一幕呈现，那手中的人头快速破碎变形，紧接着，红白之物爆裂而出，为原本就通红一片的大地再添一抹血色。
“别弄得那么恶心。”
苏冷竹捂着手臂的伤口，不由得皱了皱眉。
一个还好，但，这已经是第三个被陆峰爆头的天人了。
无头尸体，高洁的盔甲和羽毛与极其污秽的场面形成了鲜明对比，而站在尸体之中的陆峰，就如同杀神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