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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阎凛浔刚把怀里的人儿安抚好,几日未见的叶枫就出现在门口。
“阎先生……”几日未见的青年下巴处多了些许青色胡渣,但整个人精神却极好,特别是那双和阎凛浔同色的眸子,显得格外凌厉有神。
见到他,旁边装了老久隐形人的黑尾顿时长出一口气,老大两口子那气氛太吓人,再不来个人打破的话,他怕自己会因为不敢大喘气窒息而亡!
墨星钰从先生怀里退出来,有些不好意地躲了躲,“叶……叶枫……”
叶枫瞥了眼他泛红的眼眶,微微点头,目光转向阎凛浔。
这么多年以来两人早就养出了默契,阎凛浔知道他有话不方便当众说,正巧自己也有事要谈。
略一沉吟,阎凛浔在墨星钰在手心轻点两下。
——我和叶枫有事要谈。
墨星钰乖巧地点了点头,“嗯,你们去吧,我没事。”
有外人在,阎凛浔没有对他做太亲密的举动,只用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下他的眼尾。
——乖。
阎凛浔谈事一般喜欢在书房。
进了书房,他没有问叶枫这几日去了哪里,而是用手机打了一长串字,将墨星钰在水族馆表演的事简单说了下。
——热搜尽快撤下来。
叶枫盯着手机屏幕里的视频,久久没回话。
阎凛浔蹙眉。
——有问题?
叶枫抿了抿唇,没吭声。
阎凛浔没跟他说过墨星钰的来历,他也没有主动问过。阎凛浔于他而言是恩人,也是“亲人”,只要对方开口,他就会义不容辞,只是……
只是视频里少年的鱼尾巴,让他想到了哥哥,他亲眼看到哥哥也有一条类似的鱼尾巴……
他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两者真的有什么联系,但这事关到哥哥,他暂时不能说。
阎凛浔很了解他的性子,既然不想说他也不勉强。
——撤热搜,再找找当天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录了视频,或者拍了照。
这些东西留着始终是一个隐患,他不能让这些东西留着将来危害小人鱼。
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叶枫二话不说开始找人操作,一番事弄下来,时间到了中午。
他捏了捏眉心,沉道:“热搜已经撤了,至于其他视频和照片的事,也已经找人暗中去查。”
阎凛浔微微点头。
当天那么多游客,想要查谁录了视频,谁又拍了照,都不是一天就能办好。
——你搬过来住,保护星星。
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叶枫陷入沉默。
阎凛浔漆黑的眸凝着他。
——怎么?
叶枫抬眸直视他,“对不起,我不能搬。”
阎凛浔微微拧眉,除了刚把叶枫救回来的那段时间,对方对他基本是言听计从,还从未反驳过他的话。
男人上半身往后微仰靠着椅背,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桌面。
——理由。
叶枫薄唇动了动,凌厉的眸光逐渐柔和,“我找到他了。”没有过多解释。
阎凛浔指尖一顿,他从未问过叶枫的过往,也没见他和谁有过密切来往,更加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沉默片刻,男人无声笑了下。
——恭喜。
叶枫比他大一岁,他曾想过这个人藏着太多事,大概率会一人独老,没想到如今竟然……
叶枫晒黑的娃娃脸有一瞬的不自然,“谢谢。”顿了顿,“虽然我不搬过来,但也可以保护墨少爷。”
阎凛浔却摇头。
——不用,这事我再想想。
其实压根不用想,他已经有了另外的想法。他阎凛浔向来不养无用之人,那两条鱼虽然不怎么着调,但训练一下,应该能用。
心里有了计较,他又想起另一件事。
——你早上回来是有事要说?
叶枫沉道:“收到消息,秦谦今晚会去黑天。”
阎凛浔拧眉。
——不是十六号。
叶枫:“对,今天不是十六号,而且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今晚要打的是擂王赛。”
——擂王赛?
叶枫点头:“擂王赛是黑天早年推出的一项有奖打擂赛,一年四届,每三个月为一届,打到最后者则为擂王,可得五千万奖金。”
“另外,这个擂王赛基本没有规则,除了不能带武器,上了擂台,只要打倒对手即为胜。”
阎凛浔眉心逐渐拧紧,拳场那种地方,不乏一些为达目的而不惜一切手段的卖命之徒,这个擂王赛奖金如此丰厚,更加不缺参与者。
但也正因为这个丰厚的奖金,只要上了擂台那就是拼命,不死也得残,可见有多凶险,然而秦谦却去了。
阎凛浔不信秦谦会差那五千万,那么他有什么目的?
晚上八点
阎凛浔和叶枫再次出现在地下拳场上次那个包厢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观望的方向换成了另一头。
那里是擂王的主赛场。
今天是这届擂王赛的第一天,底下已经座无虚位,就连站几乎都没地方站,从上往下看,尽是一片黑乎乎的人影。
随着时间来到晚上八点半,场上的尖叫与呐喊声在刹那间达到顶峰。
比赛开始。
秦谦今天打的是第一场,他的对手是个比他几乎壮了两倍的大汉。单看外表,大汉似乎能一拳把他轰飞,然而到了真正对上时,大汉却如上次那个人一样,在秦谦手里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最后被秦谦屈膝狠狠掼倒在地,没了声息。
“啊——绅士——绅士——绅士——”
属于秦谦代号的称呼响彻整个拳场。
擂台上的裁判冷漠地弯身探了探地上大汉的鼻息,然后举起一面黑色小旗子。
场上的震耳呐喊声再次飙高:“绅士——绅士——”
包厢里,叶枫沉声解释:“凡是上擂台的人,都要事先签生死免责合同,届时上了擂台生死有命,拳场不管,而这面黑旗正是代表着选手已经死亡。”
阎凛浔微垂眼帘,眼尾的红痣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股森冷。
——能投降?
叶枫点头:“能,但一般都来不及投降就会被打死,就像秦谦这场一样。”
秦谦……
阎凛浔眸光冷了几分,只要不瞎都能看出秦谦刚才是故意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