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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星钰双眼睁得大大的，一动不敢动，甚至还屏住了呼吸。
很奇怪，男人虽然用唇堵着他，但却没有任何动作，就好像……就好像只是单纯地堵着他的嘴不让他出声似的。
“哗啦啦……”雨还在下，雨声也很大，但墨星钰耳里此刻只剩先生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怦怦怦……”这是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男人垂眸盯着他，眉心不满地深深拧着，直到确定他嘴里再也不会发出声音后，才往后退开一些。
墨星钰腿有些发软，脸上也烫得慌，“先……”
刚开口，便迎上男人黑沉的目光，他下意识咬住唇闭嘴。
男人目光沉沉看了他好半晌，才转移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心。
墨星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记得刚才先生就是用这只手接了雨滴，但现在雨滴已经蒸发。
他的目光偷偷转向先生的唇。
先生的唇……好软。
小人鱼脸上温度不自觉又上升了一个度。
但很快他就发现先生好软的唇此刻正紧紧抿着，而先生好看的脸上也明晃晃地写着“不高兴”。
墨星钰下意识想开口问怎么了，但想到刚才先生沉沉的目光，他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想了想，他伸出手指抓着先生的衣袖，轻轻扯了下。
男人抬头看他，脸上不高兴的神情更加明显了。
墨星钰眨眨眼，无声地问：先生，怎么了？
男人抿了抿唇，默默把手伸到他跟前，掌心朝上。
男人的手很好看，手指根根骨节分明，且修长，只是……
那掌心空空如也。
墨星钰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犹豫了下，他把没被攥住的那只手也塞进了男人手心里。
他记得先前先生也是这样把手塞到他手心的。
男人明显愣了下，看着他同样空空如也的手心，不高兴的神情里多了几分委屈。
墨星钰有些呆，他觉得今天的先生真的很奇怪，不仅会不高兴，还会委屈，不过……他觉得这样的先生真的好可爱呀。
想了想，他努力踮起脚尖，学着先生摸他脑袋那样摸了摸先生的脑袋，轻声：“先生不要不高兴，等雨停了，我给先生摘红果子吃。”
先生好高呀，即使他踮起脚尖，也只是勉强够得着。
被摸脑袋，男人没有太多反应，只是盯着他。
墨星钰忙补充：“还有露水，给先生接很多很多露水喝。”
先生喜欢吃红果子和露水，他都记着呢。
然而男人还是盯着他。
墨星钰顿了下，忽然想起男人接雨滴的奇怪举动，心底一个念头一晃而过。
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神情逐渐怪异，摸出一颗珍珠轻轻放到对方手心，试探：“先生……是想要这个？”
下一秒，他就看到男人黑沉的眼底唰地一下变亮，然后猛地收拢五指把珍珠紧紧攥住藏在身后，活像怕被人抢了似的。
男人这个反应，证实了墨星钰心中猜想，先前先生接雨滴是因为以为雨滴能变成珍珠，所以在看到雨滴蒸发后才会不高兴和委屈。
他有些兴奋，也有些不解。
他兴奋先生喜欢珍珠，因为他别的没有，珍珠随时随地都能变。不解先生为什么会这样？先生是见过他的眼泪变成珍珠的，不可能连眼泪和雨滴都分不清。
而且，现在的先生总给他一种宛若孩童的错觉，但是怎么可能呢？先生伤的是身体，又不是脑子，怎么还会降智？
更奇怪的是，如果先生喜欢珍珠的话，直接跟他说就行，他可以哭好多好多，但先生的反应怎么跟他不肯给似的？
一通想，墨星钰小眉头都不自觉皱了起来，“先生……”
男人抬眸看他。
墨星钰放缓声音道：“我不知道先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先生如果喜欢珍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给先生好多好……唔？”
话没说完，男人忽然放开了一直攥着他手腕的手，然后紧紧捂住他的嘴，神情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最后才冲他严肃地摇了摇头。
墨星钰：“……？”
男人似乎犹豫了下，然后把藏在身后的珍珠小心翼翼塞回他的手心，并且把他的手包起来，又摇了摇头。
似乎是在说，珍珠要藏好，不能告诉别人。
墨星钰不明所以，心底却忽然涌上一股极其不舒服的感觉，这感觉从心底蔓延开，直达灵魂深处，紧紧缠绕，让他浑身发寒忍不住颤抖，呼吸急促。
“大人，他眼睛流血了……”
“让他接着哭，一刻都不能停……”
恍惚间，尖锐的声音猛然炸响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