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陌寒瞥他一眼,似乎是在用眼神说,算你识相。
“你今日怎么一人来了?”宁挽歌问道。
“晓茹在府中休息,她……她最近得知有孕了。”楚烨边说边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年纪不大,提到快要当爹了,竟然也有几分害羞了。
宁挽歌促狭的看着他。
想不到脸皮这么厚的楚烨竟然也会有脸红的时候。
她咂舌。
“对了,我们出去给嫂子准备一下早餐吧!”楚烨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走到了风陌寒的身边,将他给拉出门去。
宁挽歌的眸光微敛。
她就知道,这小子来是有事,才不是为了来专门看她的吧?
……
楚烨拉着风陌寒出门,待走远了,他才低声说:“你真的打算在这儿一个月?”
风陌寒瞥他一眼。
“外面形势这么乱,你要想明白。”
风陌寒依然没有说话。
“好吧,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过我跟你说,我那天遇到了一个可以解蛊的人,他告诉我,这种食血蛊虫,长期睡眠的可能性很小,只有从身体里彻底引出来才可能……”
“嗯,我都知道。”终于,风陌寒打断了他的话。
楚烨疑惑的抬头看他。
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他知道怎么解宁挽歌身上的蛊毒?
“我知道寂夜的法子不可靠,所以我会用自己的法子引出她身上的蛊虫。”
“哎,你,你别乱来啊!”楚烨隐约觉得,他这话中的意思有些不对。
风陌寒轻瞥了他一眼说:“你不用管了,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正在这时,屋内忽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响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响声。
这突兀的声音引得风陌寒率先冲入屋中。
看见了宁挽歌摔在了地上。
男人冲到她的身边,无奈的弯身将她给抱起。
“你这丫头,莽莽撞撞的做什么?”
宁挽歌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这笑容,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些勉强。
刚刚她只是口渴了,想要喝点水,就只是想要动一动很久没有动的腿,却发现……双脚毫无力气,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她不会这么快,双腿就要废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沉了沉。
最近除了出恭,其他的时间她都是待在床榻上,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双腿已经无力到这样的地步了。
风陌寒将她放在床榻上,伸手弹了弹她的额际,转身去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你要做什么,完全可以叫我。”
“我以为,你和楚烨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说。”宁挽歌轻轻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细微的无奈。
看着她这样,风陌寒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心疼她。
楚烨站在门边,刚刚的一幕完全落入他的眼中,他皱眉,眼中多了几分忧色。
这眼看着要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想又来这么一记打击。
“我看,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你通知我,我马上赶来。”他蓦地出声,打断他们二人那万分默契和谐的气氛。
风陌寒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好,有事我会派人通知你。”
“嫂子,告辞。”
宁挽歌点点头,没有说话。
楚烨离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眼前风陌寒的身上,忍不住伸手抚弄了一下他的脸颊。
“我,我要是以后变成残废了,你可不能嫌弃我。”她低声说道。
“不会,绝对不会。”他说的相当肯定。
他这样说,她忍不住笑了。
他这样信誓旦旦的样子,莫名逗笑她了。
她知道,他肯定是不会嫌弃她的,不过还是会怕自己拖累他。
“咿咿呀呀!”一旁的小羽华突然挥了挥小手,咿呀叫唤。
他像是也想加入到父母之间的对话中一般。
“对了,风裁缝,说好的给孩子做衣裳呢,你不给我找个裁缝来?”宁挽歌看了一眼孩子。
“我已经派人去叫裁缝来了。”
男人宠溺一笑,伸手温柔的抚弄了一下她的头发。
这个丫头,怎么总是这么让他心疼?
……
第三日,依然还是如此。
裁缝来了,给宁挽歌和儿子量了量尺寸后就离开了。之后一天也就无事可做,风陌寒更是安然的在批改奏章。
第四日,以为还会如此平静。
然而宁挽歌早上起来的时候,不见身边有风陌寒的影子。
她揉了揉双眼。
寂夜推门入屋。
“陌寒呢?”她问。
寂夜瞥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粥端在桌上说:“被青龙给叫回宫去了,听闻是云绮不见了踪影。”
“什么?”宁挽歌的表情一愣,不免皱了皱眉。
她听风陌寒说起过,云绮被关在密室中,原本受了重伤的她不可能这么快就逃离密室,极有可能是有人来救她。
“所以很危险。”寂夜摇头。
宁挽歌轻嗤了一声:“一个女人,有何危险的?”除了浑身是蛊虫之外,还有什么可怕的?
寂夜看着她,有些无奈:“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她可是你们最大的威胁。”
“是不是卫劼将人给救走了?”
除了卫劼之外,她想不出来还有谁。
寂夜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认真的点头说:“极有可能。但这些事情都不是你该在意的,你只要好好养身体就好了。”
“这不是呀,万一他们找来了呢?”
这儿又不是多难找。
看看楚烨他们,这么轻而易举就找来了。
“你个傻徒儿,为师是这么好容易对付的吗?”寂夜轻哼了一声,因为她这样质疑的口吻而不满。
宁挽歌挠头。
“我在林子里布了五道阵法,还布下了不少机关,外人若是没有我的带入,恐怕很难入内。”
宁挽歌一怔。
她只知道寂夜这个人毒术了得,武功也很厉害,却不知道这布置阵法和机关都这么擅长?
这寂夜在出家之前的身份就显得更加让她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