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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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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百策!”

    房门并未落闩,随着陈岁的呼喊,她轻而易举地推开门,然后看到了半裸身子的萧百策。

    “陈岁岁!”萧百策咬紧牙关低吼道。

    陈岁连忙阖上了门,顺带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出去!”

    陈岁没有回话,而是头抵着门扉嘴角抿着笑,问起发簪的事情,“那发簪是你送我的?而且还是你亲手雕刻的?”

    萧百策盯着陈岁的背影,赤裸着的胸膛剧烈起伏,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分不清心中是羞还是恼,哑着嗓子说道:“既然不喜欢,为何还来问?”

    陈岁下意识地转身解释,却又被萧百策吼住,她颇为哀怨地轻轻磕撞着门扉——光明正大地偷看失败了。

    不过方才余光一扫而过,她还是瞄到了许多关键。

    比如说萧百策看着白斩鸡一条,但身体线条还是有的,只可惜跟小媳妇被调戏似的,抱着衣服,把腰腹捂得严严实实的。

    再比如说,她看到了萧百策双手上新添的划伤,想必是雕刻木簪时留下来的。

    既然不能转身,陈岁换了一种方法。

    她一步一步地倒退,向后伸出手摸索着。

    萧百策额角青筋暴起,退无可无,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我的簪子!”陈岁说得理直气壮。

    “你不是不喜欢吗!”

    “我以为是那群和尚的赔礼……”

    “你怎么会以为……”萧百策揉着眉心,感觉这两日的情绪起伏太过频繁,不仅仅是因为金鸣寺的旧事,更多的是因为陈岁岁。

    “所以,你是喜欢那只簪子的?只是误以为是那几位僧人的赔礼,才说不喜欢的?”

    萧百策问出这话时,心中甚是忐忑。

    陈岁没有丝毫迟疑地点头,安抚了他躁动不安的心。

    “当然喜欢,每一处刻痕,都仿佛刻在了我心坎里。”

    毫不遮掩的表白,更令萧百策红了脸,乱了心神。

    此时陈岁已经摸到了床榻边沿,萧百策见她向后摸索的手总是错过簪子,便拾起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手指尖不经意的触碰,使得两人的心头都颤动了一下。

    当着萧百策的面,陈岁解开绑好的发包,用木簪子重新挽上。

    正当他满心欢喜的时候,陈岁突然发问,背对着他的声音有些发闷,“萧世子,您知道送女子发簪的含义吗?”

    “知道。”萧百策的声音如蚊子喃喃。

    他当然知道——他想和她结发为夫妻。

    是的,哪怕认真算起来,两人只相处了几天,陈岁令他心动的瞬间还夹杂着他父王,可是他就是想和她结发为夫妻,想恩爱两不疑。

    陈岁起了戏弄的心思,故作失落地垂下头,“萧世子,我有未婚夫的。”

    萧百策心中微痛,眉宇间一片冷意,“霍晗他不是良人。”

    停顿片刻,又补上一刀,“至少不是你的良人。”

    他一个世子,有许多方法能够解除陈霍两家的婚约,可是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想让陈岁伤心。

    如果她执意要嫁霍晗,他也不会阻止,但霍晗这一辈子都只能活成陈岁岁想要他活成的样子。

    “牛大壮,我现在是牛大花,你送我簪子,是合情合法,于情于理应当的。其余事情,离了金鸣寺再谈吧。”

    快速说完后,陈岁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还不忘贴心地为他带上房门。

    “陈岁岁……”狭小的禅房内,徒留萧百策垂眸暗自神伤。

    跑出房门的陈岁庆幸自己离开得及时,不然就会在萧百策面前笑出声。

    【二统,你看,我已经为你找好了男主角!】

    陈岁觉得她的考察期可以提前结束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待解决这里的事情后,下山第一件事,便是退了霍家的亲事,给萧百策一个名分。

    虽然原主当初为了和霍晗定亲,费尽了脑筋,但原主潜意识中,也意识到了现在的霍晗已经不是她当初心动的那一个了。

    至于陈岁穿来后还留着霍晗,只不过是拿他当个挡箭牌,一旦退了婚,只要陈黄两家不倒,上门提亲的人依旧会踏破门槛。

    她才不会让自己陷入盲婚哑嫁的境地。

    【统娘,男主角有什么福利?】

    【嘁,一个替身而已。】系统眼都不眨,把捅刀子的事情贯彻到底。

    陈岁眼中的光彩黯淡下来,倒不是因为系统的话,而是刚才在萧百策表明心意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竟一直都是萧百策,而非“岑栩”。

    换好衣物的萧百策,一出门便看到了石桌前陈岁萎靡的身影,叹了口气——看来,她还是更在乎霍晗一些。

    他停住了脚步,留给陈岁缓冲的时间。

    两人再去拜访本我大师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染了半空红霞。

    本我大师已然等候多时。

    盘腿坐在蒲团上的那一刻,萧百策私心地想询问本我大师,他和陈岁的姻缘。

    可脑海中的理智还是让他问出了十五年闭寺之期一事。

    “本我大师,听闻闭寺之期是今年刚传出来的,因此,才对上山的香客采取接纳的态度?而我们恰好是第一个。”

    “不知,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听得这里面的天机?”萧百策明嘲暗讽,眸中聚起厉色,放在膝上的拳头不断收紧。

    “阿弥陀佛。”

    西侧的窗扉开了半扇,落日的余晖透过窗子,为本我大师渡了一半金身,长眉随风而动,另一侧身子依旧隐藏在禅房内昏暗的光线下。

    他双手合十,垂首说起,“山中无岁月并不是说说而已的。我亲眼看着那些弟子眼中的神彩消散,变成行尸走肉。

    有时候,我都在想,他们是不是还活在这人世间?”

    “有时候,我也在想,当年,你若不救回母妃,她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么多年的罪?”

    萧百策说得无情,唇角更带着冷笑,可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更加暴起。

    “阿弥陀佛。”

    提及睿王妃,本我大师脸上闪过愧疚,“睿王妃还时不时发病吗?”

    萧百策想起席雅竹,语气不自觉地缓和几分,“这两年好了许多。”

    但凡对睿王妃心有愧疚的人若听到这话,心中应该会有些许解脱。

    不知为何,陈岁却未在本我大师脸上发现解脱之意,反而还更加忧虑了。

    她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敢问大师,当年闭寺是谁提出来的?”

    陈岁的问题又令本我大师陷入回忆,言辞间掺杂着对昔日盛况的眷念,“是前住持本心师兄提出的,由我亲自执行的。”

    “为什么闭寺?”

    本我大师摇头:“不知。我想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答案。”

    “那么,本心大师临终前所言之罪,是把你们囚禁在这座山寺的罪过,还是对睿王妃的疯病无能为力的罪过?”

    陈岁故意用话诈他,显然本我大师技高一筹,对她使出万能术语,“阿弥陀佛,只要芸芸众生犯下的罪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闻言,陈岁与萧百策四目相对,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萧百策还有个线索,“当年陈文昌在追捕贼人的路上,撞倒一女子,返回来的时候,那女子在原处掉落了一条手帕,不过,那几日金鸣寺中诸事繁多,再回神找时,已然又丢失了。”

    “女子的手帕,在满是和尚的寺庙中出现,应该有些印象吧?”

    他本意是在僧人中暗中打听,但仔细想想,还不如简单些,直接交给别人去发愁。

    萧百策感觉到陈岁又再偷偷拉扯自己的衣袖,见她满眼疑惑的样子,心领神会解释道:“是那日你爹爹来王府的时候,一并说起的,既然那个女子有嫌疑,那么她遗失的帕子肯定会有她身份的线索。”

    “你爹爹当时只是随手收了起来,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又遗失了,他猜测还遗留在寺中。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当时被人藏了起来。”

    还是被寺庙中某个六根不净的和尚藏起来的。

    “原来如此。”陈岁了然点着头,就见本握大师突然站起身来。

    他们二人也想站起,却被他制止,“不必。”

    随后,便见本我大师吩咐守在门外的悟思,“去把你可恶师叔唤来。”

    “这种事情,还是可恶清楚些。”本我大师对这几个顶事的师侄徒孙还是很清楚的。

    有戏!

    陈岁和萧百策眸中都闪烁着激动,没想到时隔多年还真能找到。

    重新盘腿坐下的本我大师复问起陈岁,“陈文昌是你父亲?”

    萧百策的马甲都被扒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遂点头,“正是家父。”

    “陈家可还好?”

    陈岁敏锐地抓到“陈家”的字眼,而不是陈父,勾起唇角凉凉道:“大师不妨明说?”

    “阿弥陀佛。老衲曾为他断言过,他在不惑之年时运急转而下,轻则丢官散财,重则家破人亡。”

    本我大师当真明说了,就差问一句陈家现在落魄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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