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淋过雨，总想给别人撑把伞。
隔天周一升国旗。
顾颂被初栖拉着下楼，楼道有点儿挤，她下楼的时候被踩了一脚。
回头看，乔淞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人太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顾颂说了句“没事”
今天天气很好，风也暖洋洋的，阳光灿烂。天空很蓝，操场放着升国旗的音乐，周围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
规规矩矩的学生样子。
护旗手是高一的，队形很整齐，男孩女孩青春洋溢。
升了旗。
播音站的学生念演讲稿，这周轮的是乔淞，她声音好听，特别有辨识度，像风一样轻飘飘的。
简直和在裴梓言面前撒娇的那个乔淞是两个人。
被传成文科班班花的乔淞，演讲稿准备的主题是坏学生也有闪光点。
和以往学生比起来的那种讲团结，拼搏，奋发图强的正能量东西，乔淞这种听起来不伦不类的。
教导主任气的脸色铁青，这种东西读出来，是让学生都往坏学吗？
顾颂听旁边班议论纷纷，说乔淞平时成绩不错，考试都排前几，老师们只当她没淮备姑，选错了主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有人知道，她不是选错主题，是故意的。
她在说谁，全校最坏的还有谁？
裴梓言高一的时候混的连高三的都怕他，只不过现在高二收敛了许多，也是因为成绩好老师才一忍再忍。
乔淞这个演讲稿讨好意味明显。
“学生有好坏之分吗？好学生的定义是下什么，坏学生的定义又是什么？坏学生也有属于他的闪光点……”
底下高二二班的的一群男生羌点笑出声。
“乔淞这算不算公开表白阿言？”
站的久了，天气有点儿热。
一开始还有拿乔淞喜欢裴梓言这事儿开涮的，再后来也没了耐心，袁兴洋皱眉，“这女的挺能说啊，半天说不完。”
最讨厌这种讲个没完的。
有人怼他说了一句，“你他妈又不是急着投胎，听会儿怎么了，人家表白阿言呢。”
话扯到裴梓言身上，几个人朝他看过去，结果裴梓言慢悠悠扯下蓝牙耳机。
众人囧。
感情人家声情并茂说半天您连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裴梓言目光落在左前方的高一三班那边，就看了那么一眼，他就看到了最后一排的顾颂。
小姑娘明明就没那么高，偏偏跑到最后一排站着，和旁边的高个子男生形成鲜明对比。
太阳太大了，顾颂抬手遮了遮，手臂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白。
“阿言看谁呢？”谢潇宇趴在裴梓言的肩膀上问。
下巴戳的裴梓言很不舒服，他抖了抖肩膀把谢潇宇弄开，“我在看你妈。”
“得嘞爸爸，”谢潇宇识相的走开，“不打扰您了。”
乔淞终于说完了，她是高二一班的，从旗台上下来，回班级以后直接站到了队伍的最后一排。
二班后面的几个男生都看了她，唯独裴梓言没有。
乔淞有点失望，她为了念这个演讲稿可是花了好大的勇气，结果裴梓言根本一点也不在意。
好歹他们曾经在一起过啊，不能这么无情吧。
有人出于好心，小心翼翼地叫了裴梓言，“言哥。”
裴梓言看他一眼，男生接触到他的目光后立马把原本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干笑两声，“没，没事，打扰了。”
教导主任又在台上讲了好半天。
“下面我通报批评上周处分的同学，高一三班顾颂于周五放学私自进入女生宿舍并且与人打架斗殴，现给予顾颂警告处分，请其他同学引以为戒。”
乔淞站在一班后面盯着裴梓言看了好久，直到教导主任让各班有序退回教室，他也没有转过头看过她一眼，哪怕是无意间的也没有。
回教室上楼的时候，谢潇宇勾搭着裴梓言的肩膀，“阿言，那个顾颂和你高一有得一拼啊，你俩负负得正？”
“滚你妈。”
国庆演讲的初选定在下周的星期一，这回八中规定每个班都要至少一名同学参加海选，最后优胜的人进入国庆节的决赛，而且这回八中还搞出了新花样，取消以往由老师打分评选，而是在每个年级随机抽取二十名同学进行投票，累计总共有一百二售票，票数最多的胜出。
齐薇趁着班会说了这件事情。
结果教室里面一个积极举手报名的都没有，埋着头的埋着头，昏昏欲睡的昏昏欲睡，做自己的事情的做自己的事情。
“顾颂。”
正在写题的顾颂停下笔，望向齐薇，“齐老师，我觉得我不太行。”
“这还没有上台就先把自己否定了？我报你的名了啊，正好锻炼锻炼自己，名次什么的不重要。”
于是就这么定下了，顾颂代表三班去参加国庆节的演讲比赛。
距离海初选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顾颂要赶紧找稿子了。
可能是因为今天早上升国旗的时候报了顾颂的处分，她收到了裴梓言发过来的一个问号。
顾颂现在忙着找稿子，没功夫搭理他，本来打算一会儿再回他的，结果过一会儿给过忘记了。
直到大课间的时候，她请了假留在教室里面练习演讲稿，她埋头看抽屉里的手机，这才想起来忘记回复裴梓言的微信了。
她正准备回复，手机键盘刚刚弹出来，她的后衣领就被什么人给拽住，把她整个人都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顾颂还以为是巡查的老师，吓得她立马用课本把手机遮住。
“不回我微信？”
听到这声音，顾颂悬起的心瞬间松了下来。
她转身，嗔怪地拍开裴梓言的手，“是不是有病:”
裴梓言歪头看了眼顾颂的抽屉，“干什么亏心事？”
“没有。”
顾颂重新坐会座位，背对着裴梓言。
教室里的广播里响起广播操的音乐。
顾颂抽出草稿纸开始算起数学题，很尴尬的是她卡在了第一道选择题，算了好半天都没有算出来。
裴梓言扫了一眼那道选择题，脱口而出:“选b。”
顾颂压根不用搭理他，直接跳过了第一题。
裴梓言站在一旁看着她草稿都打满了一页作业纸，他伸出手抽走她手上的笔，“和谁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