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忽然出现点点白光，早已见识过那是什么的姜曦脸色大变，“糟糕，之前的旋风又来了。”
百里枕运气凝出防御罩把两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别怕，那朵花已经扎根在你的神府里，会护你神魂无恙的。”
刺骨的寒风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姜曦咬咬牙，调动全身灵力与旋风对抗。
这是虚空中的正反旋风，被它击中会神魂俱灭。
这旋风姜曦醒来的第二天就遇见过一次，要不是凤羽花护着她的神魂，她可能已经死了。也正因为护着她，凤羽花耗损过重在她神府沉睡了。
想起凤羽花，姜曦心里略复杂，那日被风泽打伤坠入虚空时阴差阳错和凤羽花结了契，要没风泽那一掌她未必会和凤羽花结契，若不结契，她醒来第二日就要命丧虚空了。
真不知道该怨风泽，还是该谢他把这么一份机缘送给她。
旋风散去后，姜曦浑身都是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又累又难受，奈何体内灵力已经枯竭，连掐个清洁术的小法术都办不到。
一连吸取几块灵石才恢复一些灵力把自己弄干净。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虚空虽然没有灵气，还时不时能让人神魂俱灭的刮正反旋风，但不得不承认在旋风的锤炼下，身体强度得到了史诗级的加强。
每次力竭后再吸取灵石的灵气补充也让她的经脉扩展了一些，能感觉到修为涨了一点。再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两年她就能到筑基中期了，到金丹也就是十几年二十年的事。
前提是灵石管够。
但以她目前的灵石数量还是躺平吧。
如果能出去，她一定要攒满一镯子的灵石。
“你不能离我远点吗？我觉得自己都发臭了，你不嫌弃吗？”虽然能理解百里枕对她亲近就像快冻死的人想靠近火源一样，但她现在的模样离蓬头垢面也不远了，连自己都嫌弃，他是没有嗅觉吗？
“确实没有之前香，可是为什么要嫌弃？”百里枕低头思索。
姜曦愣住：“……”呆一点也挺好的。
姜曦难得的给了百里枕一个拥抱，“小枕头，你又不受虚空界压的影响，你完全可以不管我自己离开的。而且那天要不是拉我你也不会掉入虚空。”
闻言，百里枕抱紧怀里的人，“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如果从来没有感受过温暖，也许他不会这么舍不得。可就是因为享受过，所以不愿再回到刺骨的寒冷中。
除了在她身边，在哪里都没有差别。
半晌，姜曦退出他的怀抱主动牵着他，“走吧，我们一定能离开虚空的。”每天走一点，她就不信走不出去。
长仙门，太极殿
清禹双手负在身后，在殿中来来回回地走，“人呢？还是没有消息吗？”
“禀掌门，进入小雀山秘境的所有弟子都说没见过姜师妹。”
“所有人都被提前传出秘境，只有她没被传出来，有可能是因为得了境灵的认可才得以留下继续历练，可昨日是秘境正常关闭的最后时限，按理该出来了。”清禹忧心忡忡道：“莫非遇上了什么事出不来？”
“传讯让风扬留在小雀山继续找人。”
“是。”
炎域山主殿
百里扶风失望地看了眼独自前来的秦豫，沉声道：“我不是说找不到人就不用回来了吗？”
秦豫单膝跪下，说出心中的猜测：“师父，小雀山秘境此次开启出现异常，刚开启没多久就把人传送出来了。那段时间正好是师弟离开的时间，此事会不会和师弟有关？”
百里扶风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连话都没说直接瞬移出了主殿。
百里扶风在虚空中寻了好久，终于感应到了那道熟悉气息。
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大步流星朝着那道气息走去，生怕晚了。
不多时，百里扶风终于见到找得他快疯掉的儿子，黑暗的虚空隧道中，身着天青色长袍的百里枕倚着一块礁石似乎睡着了，怀里还搂着个女人。
百里扶风：“！！”
百里枕似有所觉，抬头望去，见到百里扶风铁青的脸色，忽然有些心虚，“爹。”
“你不要告诉我，这个女人是你待在虚空这么多年的原因。”百里扶风是真的气，他还以为百里枕出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危险，结果……
如果是为了这个女人，他想杀人了。
“有杀气！”对杀意格外敏感的姜曦还没睁开眼睛，剑已经握在手里。
大眼瞪小眼，姜曦打量能不能打过对方的同时，百里扶风也打量着江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长得也就还可以，都没他好看，小枕眼光还不如他娘。
气氛有些诡异，百里枕开口：“爹，你是来找我的吗？”
“哼！”
“他是你爹？”天呐，你娘一定是个绝世大美人吧。
百里扶风和姜曦同时开口，一个气得冷哼，一个难以置信。
百里枕不明所以“嗯”了一声，对姜曦道：“我爹很厉害，他会带我们离开虚空。”
到底是自己儿子，百里扶风也不好拂儿子的面子，没好气地看了两人一眼，“走吧，出去再说。”
话落，一手拽一个，施展缩地成寸在虚空隧道中穿梭。
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咋一重见天日，姜曦不适地抬手挡住眼睛。
隔着指缝看到斑驳的树影，灿烂的阳光，姜曦呼吸都放慢了，生怕惊喜这个美梦，“小枕头，小枕头我们出来了？”
“嗯。”
百里扶风本就不爽，闻言怒道：“混账，小枕头是你叫的？”
百里枕问：“爹你不是这是我小名吗，为什么不能叫？”
瞪了胳膊往外拐的儿子一眼，百里扶风道：“我是说她不能叫，只有你娘…和爹能叫。”唉，果然女儿才是贴心的小棉袄，儿子什么的就算名字取得再贴心也靠不住。
姜曦拱手谢道：“多谢前辈带晚辈出虚空，今日之恩，晚辈铭记在心，他日……”
百里扶风摆手：“不必了，你离我儿子远点就好了。我儿可不是你这种姿色平庸的女子能高攀得起的。”
“爹。”
“闭嘴，区区一个虚空都走不出来，还不快回去修炼。”
百里枕不愿意走，赌气般杵着一动不动，百里扶风瞪了他好几次都没用。
眼看火要烧到自己头上，姜曦忙道：“晚辈还要回仙门，就先告辞了。”
百里扶风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结果就看到百里枕追了上去，气得他差点晕过去。
“曦曦你等等我。”
姜曦余光瞥见他身后的百里扶风，心生一计：“你还是和你爹回去吧，你爹说了让我离你远点。”哼，让你看看谁缠着谁。
要不是看在带她出虚空的面子上，才不忍那老家伙呢。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还爱摆架子，十句话里九句在嫌弃她。也不看自己长什么样，居然嫌她长得不漂亮。
百里枕攥紧她的袖子，“我不，我不要回去，你去哪我就去哪。”
“不可以哦，你爹不会同意额，他好凶，你跟着我，他会打死我的。”
“我不会让他打你的，如果他要打，打我好了。”
……
百里扶风：岂有此理！竟然当着他的面告黑状。心眼这么多，要是让儿子跟你在一起还不被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最后百里枕还是被百里扶风带走了，打晕扛走的。
姜曦见状非常识相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