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氏死了？
华檀眉头下意识皱起来。
怎么会这么突然，前脚才离开，后脚让人去请就死了？
“既然父亲有事要处理，那我就先回去了。”她说完就走，华征如今也没心情管她来去。
只是刚至傍晚，华府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小姐，二小姐回府了，还带了一大堆官兵！”春灵慌慌张张跑进院子，神情有些紧张，“如今二小姐带着人正往院子来，怎么办？”
华盈这么快就找来了？
华檀猛地站起身，脑中闪过些猜测，可灵光闪得快，她没完全抓住。
思考间，走动声已经可以清晰听见。
她略一犹豫，还是主动出了房间。
“把她抓起来。”华盈远远看见她，忙扬声命令道。
身侧跟着的官兵闻言就要上前。
春灵见状，急忙拦在华檀身前，“你们干什么！”
“抓我？原因呢？”华檀按住春灵，双眼沉静对上不远处的女子，嘴角微勾，“可不兴随口攀污，毁我名声！”
后者神色哀伤，听她一问，潸然泪下着叹气，“姐姐，你怎能这般冥顽不化？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何来？我知你对巫姨娘心中有恨，你想杀了她我们都是知道的，可我想不到，你竟还对吕夫人的孩子下了手，你怎能这般残忍？”
华盈面目不忍，冲官兵挥了挥手，摆出一副不愿多说地模样，“赶紧抓了她吧，我真想不到，我的姐姐居然能恶毒成这样！”
“蛇蝎毒妇！”几个官兵附和一句，神色倨傲地蔑视华檀，“你自己过来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听完这一番话，华檀神色彻底冷下，唇角笑意尽敛
“敢问官府抓人皆是这般不分黑白？”她厉声质问，眼神死死锁着华盈，后者低着头啜泣，华檀神色更嘲讽，“就因为她生母死了，所以她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
她说完冷呵一声，眼中又染上悲切，却强忍着委屈，“妹妹，我自问待你不薄，何苦这般诬陷我，你说我害了巫姨娘和吕夫人的孩子，你可有证据？”
“你在拖延时间？”华盈没有绕进去，她神色冷冷，面上有些洞察之色，“是与不是，把她抓起来审讯一番就知道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姐姐，做错了事就不要逃避惩罚！”
华檀没再接话，只是脑中多了些猜测。
巫氏今日刚刚才死，华盈前脚得知消息，后脚立刻带人抓她，怎么会这么笃定？
华盈如今不过就是太后身边普通的礼佛侍女，又算不得什么红人，官府不可能听她使唤，除非她说了些什么。
而巫氏死因……
那味香！
华檀福至心灵，忽地相通什么。
那香本就是华盈给的，她不可能不知道那香的副作用。
巫氏流产之后被罚在佛堂呆了许久，身体基底早就腐朽了，那香连健康女子的身体都能摧残，更别说巫氏这样本就破败的身子。
这些日子巫氏和华征一直黏在一起，想来那味香是一直用着的。
用得多了，身体消受不起，加上被华征那一巴掌刺激到，猝死倒也正常。
而巫氏若是早知道那香副作用这么大，真的舍得日夜使用吗？
不惜搭上命去换几日宠爱？
“是你。”华檀蓦地开口，眼神沉冷，神色幽深。
如果华盈给香时根本没提过副作用，依着巫氏贪得无厌的性子，一连几天使用，甚至尝到甜头以后，加大剂量简直太过正常。
华盈眼睛眯了一瞬，没有回答，反而催促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抓了她带回去审问！”
官兵听到催促，恍然回神，快步靠近。
“不准过来！”春灵浑身发颤，却还是没有让开，“你们凭什么抓我家小姐？你们没有证据！”
“滚开！”官兵呵斥着，不耐地伸手将人拂开，紧接着上前要向华檀抓去。
还没碰到人，一道女声先响起来。
“且慢！”
见华征扶着吕氏走来，华檀紧绷神色略微松懈，唇角轻轻上扬。
她等的人来了。
华盈神色微垮，顺着声音看去，见华征面有忿色，心底不由得生出几分不安意味。
只见吕氏一手托着肚子，一手被华征扶着，一步步走到华盈身前站定。
她抬眼望向华檀，神色透露着安心意味，随即又看向华盈。
“都等等，不许动手，华府来了官府的人，怎么连老爷都不曾知会？难不成二小姐一人就可以做了一整个华府的主？”她说着身形微晃，整个人有些病弱地靠着华征，美目流露委屈，“二小姐丧母难过是情理之中，可也不能这样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