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言感觉自己像是睡了好久,浑身酸疼,知觉慢慢回来的时候,赶紧暗示自己,快点醒,快清醒!四处擦伤的疼痛感也随之袭来,让自己更清晰。
嘴巴应该是被胶带缠住了。鼻腔喉腔,一股刺鼻的气息、发不出声音。刚才挣扎的时候,本来不想让鼻子吸气,强行改为嘴巴呼吸,嗓子也吸了点气化的液体什么的,感觉很不舒服,又哽咽住,恐惧感还真是没出息的让自己发不出声音。半醒之余,回想之前场景,愈发恐惧。
宁心呢!宁心怎么样了?
脑子清明之后,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地方,一片黑暗,似乎被前后夹在什么地方,根据重心,感觉自己靠在一个截面上。
手臂被绑在一起,脚也动不了,姿势十分的勉强被夹在一个密闭空间。
感受膝盖因为刚才昏迷,却只能立在狭窄的空间,下曲着顶的前面隔挡。不知道因为疼过头,还是因为麻药的感觉,失去知觉般的脱力,但直觉应该是磨破了。自己也借靠着的侧面,伸直了一下膝盖,脱力的往斜上方延展身体。
但背后的手似乎触碰到什么粗糙石头的触感,被蹭过后,麻木逐渐褪去,带来迟来的刺痛。让自己的意志更唤回了一些。
没有任何的空气流通,感觉很闷,紧张的想仰头,通过鼻子喘气,但感觉更紧张。
心想:不能这样下去,既然还活着,就有机会。空气少,那呼吸就不要太急,平缓、平缓。
闭眼调整,慢慢稳定下来之后,又想这到底什么地方,感受这个方块状的空间,暗处的感官还是很强烈。手指摸了摸后面的材质,想再动又曲不了手,只能平移着手指感受。
不是木制的,又有些石头感,膝盖碰了碰面前的格挡,倒是有些平滑的凉。这是被直接嵌到什么岩石里了?
奈何空间太小,脚也被绑着动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有人发现她俩不见了吗?
宁心没事吗?在哪里?
会不会就关在自己附近……但感觉空气越来越闷,脑子也逐渐不清晰,昏迷的时候的氧气也消耗了许多吧?
我该不会就这样被闷死吧……
在这样的环境中,反而困倦脱力,让人对死亡变得没什么概念,现在靠着斜着的墙,只是觉得好可惜,自己要是再谨慎一点,聪明点,不被骗到;相信第六感,直接找个电话报警……
但想再多也无济于事了,只希望宁心要没事啊……
“砰”
突然的一声,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斯言清醒一分,也突然恐惧了起来,有时候人真是比环境可怕:那人来了?
不久又一声哐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
好熟悉……
手动了一下,强制让迟钝的沙疼感,给自己带一些力气,空间潮湿闷热,眼角流出的液体。黏糊糊的头发,汗渍的衣服,让斯言知道此时自己该有多狼狈,又很庆幸。是他们!他们找来了!
软绵绵的已经没多少力气,满眼是因为知道他来之后放松的眼泪。现在唯一一点意志支撑自己是:他们还没发现自己,自己还不能高兴的太早!还不能松懈!不要松懈!
好像听到家成说: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斯言快冷静,想想。
然后才想到自己顺势放在,后侧裤袋里的东西,还好手都被绑在后侧,然后手指拉着裤带,慢慢往下摸索,紧紧拽出那长条的树枝银块。
身体后靠,开始借力,划着后侧的石块,是敲能传声?还是划动能传声?总之,用最后的力气,用力刻画着……似乎慢慢喉咙还能发出一点呜咽的声音了,但不知是因为眼泪产生的液体卡住了,发不出声音。只能皱着眉使劲着。
但慢慢已经感觉不到外面的动静了。斯言力气也逐渐被消耗,不知道泪水还是汗水,浸了满脸。
家成、我在这……
直到自己已经不太清明,靠着侧墙,膝盖复又顶着,感受着不舒服的姿势,却逐渐失去力气,最后的感受就是这个枝子不能掉,也紧紧握在手心。
喘不过气的窒息感突然涌起,腿的力量有些支撑不住了,谁能发现一下,我该不会就这么被活活闷死吧,那也太惨了吧,爸爸妈妈,还好,还有姐姐……哎~可惜了,还有好多动漫还没完结……可恶!这么难受了,脑子居然还有知觉……能不能直接昏厥过去啊,好难受……
似乎过了很遥远的时光,又似乎才过了一瞬:“言言、言……喂,斯言!”
直到眼睛有些迷糊,一束光闯进自己眼里,斯言慢慢睁开眼。
突如其来的空气,让鼻息强劲的吸入喉咙,好像被温柔的撤掉嘴边的胶带,还挺疼……清晰感瞬间涌入。
经历过漫长的窒息感,瞬间对空气的渴求被释放出来。胸闷的忍不住大口喘气!握拳的双手也被解放开。左手拽着抱着自己的人,也不顾自己现在多么凌乱,嘴边还噙着发丝,只顾先喘着气。右手不知为何还是拽着拳头。
身体的束缚感已经没了,只有家成这个时候跪坐在地,把头埋在自己左肩,颤抖双肩,紧紧抱着自己的感觉。
斯言喘着气,泪眼婆娑。自己对面的人们——几个警服打扮的人,还有长风,慢慢清晰起来……此刻长风也正复杂的,看着家成和自己。
自己擦掉眼泪,感觉慢慢恢复了力气,看着自己和家成,被这么多人围观,也有些尴尬:“家成?你力气太大了……”感觉对方拥抱的力度,又是很满足,左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像,第一次拥抱……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家成也稳了稳心态,赶紧松开,感觉自己哭不太好看,也赶紧抹了泪水。
长风看斯言也算恢复状态,忙问:“斯言,见过宁心吗?”
斯言也惊讶:“宁心呢?不在这个房间?”
听到这样的回答,长风的心也瞬间低到谷底,不知道是瞬间的眩晕,让自己看地面都有些扭曲。强站着嗯了一声,看向被拉开的衣柜下,藏着这样的墙体。
难怪自己刚才会感觉到违和,就这一面墙是偏厚的,然后隔着衣柜又凸出了一小块。衣柜一档也根本看不到。
要不是刚才家成临走说,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自己也不会发现有这个地方。
俩人合力拉开衣柜的时候,正巧侦察来了,赶紧,让人谨慎拆了一块铁板,才把斯言给救出来。
但再看已经没有可藏别人的空间了……长风心也凉透了。宁心呢?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