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跟张虚坐一起了?”宋令景有些讶异的看着张虚跟闻道猊低头吃饭,那闻道猊还有说有笑的。
丁木匠眼里闪过沉思也没说话。
“他不是好人,丁罔你看他怎么邪里邪气的呀?浑身还都是一股阴冷的气息,”梁言言脸上多了一抹不开心。
宋蔷薇看了到是没什么感觉,眼里反而多了一丝希望,丁罔不是说了吗?两家不再有白首之约了,那她不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了?
“那几个小朋友下来了,看样子对我都不喜欢,不如我吃了他们如何?省的还耽误你我的事,”闻道猊温和的询问张虚。
张虚没有搭理他依旧吃着自己的饭。
几个人过来坐好,“张姐姐,”梁言言打了一声招呼,自然的坐在张虚的身边警惕的看着闻道猊。
丁木匠看了闻道猊一眼,眉头轻皱眼里闪过困惑。
闻道猊抬头冲他一笑,笑容看着就像看食物一样。
“你……”丁木匠倏然起身眼里闪过震惊,他不自觉的后退引起了宋家三兄妹的关注。
丁六老爷严肃的看丁木匠又看看闻道猊。
张虚伸手握住闻道猊的手,不经意的碰了碰手腕,“我们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她说着起身对丁木匠微不可见的闪了一下目光。
“张姐姐……”
“小木匠有点不舒服,你好好照顾他,”张虚安抚的拍拍梁言言,在几人的目光下牵着闻道猊走了。
“他……是不是跟张虚谈恋爱了?”宋蔷薇失望的轻问了一句。
丁木匠看了她一眼默默坐下,忍不住回头看向张虚他们。
闻道猊回头龇牙一笑,他脸上都是满满的笑容,冷冰冰的眼睛里却是一丝笑容都没有,看他们几个就如同盘中餐,“它……怎么追来的?”
“丁罔?丁罔?丁罔……”梁言言挥手喊丁木匠,看他微微发白的脸上露出怔忡的表情,“你怎么了?是不是他有问题?”
丁木匠一言不发的坐下来,看着梁言言好半响,“你……要不跟六爷爷回去吧?”
丁六老爷猛然抬起头看着孙子,这个孩子虽然没跟他生活过,但是平时的为人行事他是知道的,像现在这样的形态应该是第一次有。
“丁罔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梁言言害怕的拉着丁木匠胳膊。
宋家三兄妹也莫名紧张的看着他。
“不想死都回去!现在我跟张虚自身难保,如果你们不听,这顿饭吃完你们发生任何事都跟我无关了,”丁木匠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丁……”
“让他先上去,你不愿意回去跟我在客栈等他们回来?”丁六老爷慈祥的问梁言言。
“可我……”
“丁罔应该看到什么很厉害的东西了,不走就是死,你们自己想清楚了,”老爷子看着门口脸上都是沉思。
宋家三兄妹互相对看了一眼,“六爷爷你知道我们的,不进义庄会回去……”宋予景脸上都是无奈的苦笑。
丁六老爷子没了话,默默的吃了几口饭。
闻道猊靠在门框上歪头看着张虚,“你怕我吃了他们?”
“我晚上要上灵船,把撑船的船夫给我,”张虚伸出掌心要人。
“我给你的灵船当船夫怎么样?你把他还有几世的人道都给我用。”
张虚闻言冷笑道:“你真贪心!你连投畜牲道的资格都没有,还想要他几世人道?”
闻道猊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那个鬼子的命换的不错!早知道我应该留那个老头一命的,这样你加上他,我何愁这一次的罚劫!”
张虚看跟上来的丁木匠没说话。
“齐了!”闻道猊到是笑的很欢快,“换了命的人当真是不一样了!不知道我要是吃……”
“不用船夫的几世人道,我依旧可以渡你走,我从小与地仙有过约定,从生到终不渡任何有人息的东西,你若是执意要吃请另外找有缘人渡你。”
丁木匠眼里闪过不赞同的看着张虚。
“你要是渡不走我,我便做你的东主了,可惜了我的好食物,”闻道猊说道最后脸上没有了任何感情。
“我要搬来你的房间住,”他说完话抬步去了楼梯上自己的房间拿东西。
“你疯了吗?它地冥界跑出来东西你何必受它威胁?不行我们联手……”
张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木匠,你知道他是什么吗?魁阴堂里的祸蛇,专吃祭祀人的东西,你跟我联手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行事。”
丁木匠闻言眸光闪烁半天低声回道:“我知道了,你跟它结契了?”
张虚伸出手腕给他看,“如果是我自己可以没事,我的灵船和船夫被它禁锢了,你带着他们尽量远离闻家人,它的凶残你明白的,别让人白丢了性命。”
“我让他们都各回各家了,如果不听话死了自找的,”丁木匠不耐烦的说完。
“我看难,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这里的事不用你操心照顾好梁言言。”
“知道了,”丁木匠深深的看了一眼张虚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张虚回到房间坐下拿出一本书,心里的愤怒在书本里慢慢的平静下来,肩膀搁个脑袋都没打扰到她。
看了半天的书肩膀上的脑袋呼吸了半天,她侧头看了一眼放大的脸,“我要是你就找个好地方窝着,长长久久的感受人间繁华,而不是好奇不能尝试的东西,知道凡尘俗世什么不能动吗?”
“什么东西?”他浓浓的鼻音还有睡意。
“‘情’不能动,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我是什么东西?”闻道猊笑嘻嘻的反问到。
张虚推开它的脑袋,甩手活动自己酸麻的肩膀,“你既然能找到我的灵船,应该知道我喝过忘川水吧?你想试世俗的东西,该找一个靠谱的普通人尝试。”
“你不是普通人吗?我觉得你可以陪我试试。”
张虚活动的手臂一停,转身清冷的看着它,“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你不愿意就算了,你身边那个小丫头不错,阴妻命好调教的很。”
“但愿你别玩的命都没了,”张虚不在意的继续活动脑袋和肩膀。
闻道猊眸光微凝闪刻,见张虚神色平淡波澜不惊的,他看了一会突然笑起来,“我还真以为你不怕呢!”
张虚垂下的手动了动,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你活了这么长久不是会洞悉人心吗?你洞悉一下我,看看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