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筠双手枕着后脑勺，舌尖顶着后槽牙，看着她笑。
就在辰兮以为他又要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时候，难得他说了句中规中矩的：“请我喝酒？”
“好，明晚。”
明明是答应了，可蔺筠的脸色一下变得玩味，他坐直了身追问：“明晚？”
辰兮说：“你明晚不方便的话改天也行。”
“倒不是，”蔺筠双手插着裤兜，一步步迈近，隔着半步的距离低头看她，“你今晚去哪？”
门口一高一低的身影靠得近，欧袁抬起头时，正好撞见他们之间流淌的气息像是对峙，像是暧昧，又像是故意试探。
蔺筠的嘴角是带着笑意的，可眼神却很犀利，像是随时能一口把辰兮吃了，压迫感很强。
欧袁正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就见辰兮往旁边让开半步，偏头低笑：“约了别人。”
蔺筠：“谁？”
“跟你没关系，”辰兮手里转着手机玩，离开前修长的手指在蔺筠的下巴处碰了碰，“别黏我太紧，你也约约别人。”
蔺筠咬着后槽牙，半晌低笑一声，笑意却不抵眼角：“好。”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欧袁听不大清楚，从断断续续的字眼听来，不过就是蔺筠想约辰兮单独喝酒，可辰兮约了别人。
欧袁慢半拍地算了算，蔺筠来到外勤队大半个月过去，似乎每次出差和任务都是跟着辰兮一起的。
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毕竟每个新人入职时，大多都是辰兮手把手带上三个月，然后就基本能独当一面，除了处理结果的签字之外，就不需要再过问辰兮的意见。
可不知为何，蔺筠和辰兮之间的相处气氛有点奇怪。
怪得就有点像是……在谈恋爱。
可……鬼王不是在轰轰烈烈地追辰兮吗？
办公室里对辰兮的猜测无法干扰到她本人，只见她满身嫌弃地走进小眼镜用空闲的杂物间改造成的“实验室”，双手撑在桌沿：“研究出什么了？”
每个人都有点兴趣爱好和梦想，一如楚湫湫的赛车梦，欧袁的暴富梦，以及小眼镜的科研梦。
他戴着防护镜、手套，一套装备像模像样，拿着辰兮带回来的白烛，高深莫测地说：“这种蜡只存在阴间，用来奖励给立功的阴差，一般是地狱办负责保存。”
“还有别的没？”
“里面有烧完的香灰，应该是用朱砂写好了某位阴差的编号，专门用来请他的。”小眼镜吸吸鼻子，后半句显得底气不足，“但是我查不到编号是什么，又是烧给谁。”
小眼镜查到的这些与黑无常说的并没有出入，问题应当是出在地狱办那边，可为何黑无常两次出现，都恰好是在她面前？
目标是黑无常，还是她？
“这种白烛有个弊端，所以近两百年都没人用了。”小眼镜拿着密封袋，说，“这种白烛要请的阴差地位越高，需要的蜡就越多，中途熄灭了或者用量不够，都请不来人。”
辰兮斟酌着问道：“如果要请来黑白无常这一层的，需要多少蜡？”
“卧槽！”
小眼镜的护目镜咣当一声掉到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