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惊人死不休，欧袁缺根筋的方面不再是只有追女孩，还有会不会说话。
他是被蔺筠当成垃圾一样扔到门外去的，并且还附赠了他一句良言：“有时候对的话说出来，就变成错的了。”
欧袁不明白。
蔺筠觉得自己就是在对牛弹琴，便没跟他解释，甩手关了门，顺便从里面反锁了。
再回来时，辰兮正在穿衣服。
白皙的后背被暖黄的灯光包裹，显得温柔诱人。
辰兮听见他的脚步声，也不避讳什么，头也不回地问道：“出事睡着的那几个人，都是男的对不对？”
蔺筠在床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与他隔着半步距离的人：“嗯。”
辰兮穿的是连衣裙，后背的拉链几乎贯穿整条裙子。
她拉得有些费劲，便转身道：“帮我拉一下。”
蔺筠看着那根细小的链子，手却顺着光滑的皮肤滑到前腰，让她背对着坐到自己面前，唇瓣亲吻她的耳后：“你这是在引诱我犯罪。”
“不至于啊蔺筠，”辰兮笑道，“你不是刚吃饱没多久？”
“没吃饱，是担心你受不了。”
蔺筠撩起她散落的长发，随手拿起一旁的鲨鱼夹盘起，唇瓣又在她洁白的脖子处流连。
房间里的气氛静谧，辰兮没来由地觉得这样待着的感觉很舒服。
蔺筠像是能感觉到她的放松，便干脆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辰兮很乖地被他抱着，头靠在他脖子处，安静地看着他抚摸自己肩膀的手。
“在找谁么？”辰兮忽然说。
“什么？”
辰兮动了动，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好像大家逗留在这阴阳之间，都是为了找什么人，等什么人。”
像方才在池子里连魂魄都已经投胎转世的女孩，却留存着一缕执念不肯离去，是为了等同行的姐妹。
“你呢，”辰兮仰起头看他，“也是在找人么？”
蔺筠的侧脸应当属于凌厉感很强的类型，天生带着盛气凌人的压迫感，可偏偏他每次在面对辰兮的时候，眼尾嘴角总是带着笑意，便又带了些偏宠的意味。
他低头时在辰兮的眼睑处落下一个轻柔宠溺的吻，才说：“我找到了，只是在等她。”
“等什么？”
“等她什么时候喜欢我。”蔺筠笑道。
如果说前几次蔺筠的告白可以当成是无足轻重的调戏，那如今这一句平平淡淡说出来的，便是真心话。
辰兮能感觉到，也能读得懂。
“在这次遇到你之前，我们以前有见过么？”
蔺筠不答反问：“你记忆里有见过我？”
“好像没有。”
“嗯。”
这段对话里蕴含的信息太多，就像是一脚踩进某个被厚重雾气埋葬的平原，让人感觉触碰到了什么，却又愈加渺茫。
辰兮从来没有追问的习惯，蔺筠没有主动说下去，这件事情便算是翻了篇。
蔺筠刚帮她拉好裙子出门，外面的天忽然暗了下来，黄昏时段的晚霞变成乌云，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
只是辰兮在走进电梯之前，看着蔺筠走路时垂落在身侧自然摆动的手，无意识地便抓住了。
蔺筠顺势握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