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兮没下得去手，因为珊珊在外面胆战心惊地敲着门：“辰辰姐，你们……你没事吧？”
中间停顿的半秒微妙得足以让整个办事处里里外外全都脑补一部九十二集电视剧。
辰兮现在颇有点想破罐破摔把蔺筠一刀捅了一了百了的邪恶念头，不过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了脑子。
她把水果刀扔回桌面，开门时压低声音说：“管住嘴。”
逃得一命的蔺筠很是配合地点头：“小美人放心。”
他的话应得规规矩矩，手却很不安分地去扯开辰兮的衣领。
“……你干什么？”辰兮用力拍开她的手，低头把散开的纽扣系好。
蔺筠勾勾唇：“穿那么多，是为了挡住脖子的吻痕？”
“何止脖子，”辰兮冷哼着说，“全身都是。”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嘭一下拍上门。
巨大的动静把本来就悬着颗胆子的珊珊吓得嗷呜一嗓子哭出声。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种事，在办事处并不少见，所以小眼镜很聪明，一见到辰兮冒头，就灰溜溜拎起公文包翘班了。
辰兮一出来，就给判官打了电话：“新来的那个，我不要，谁要谁来接。”
“他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判官那头正忙得不可开交，但也没忘记哄她，“那小子才第一天上班就惹上司生气，还真是不懂事哈，接下来的日子兮兮你也别人他好过，使劲整！”
明明是辞退，但他话里话外只字不提，甚至偷换概念。
辰兮也是被气傻了才跟着他的思路问：“怎么整？”
判官喋喋不休地建议她故意带新人出任务让他做最苦最累最脏的活，回头可以把脏水往他身上泼，要顶包的损失也全往新人头上盖。
短短三分钟的通话时间，判官老爷子把新人的油锅温度都算好了，直把辰兮听得一愣一愣的。
挂掉电话的时候，辰兮才想起来自己开了免提，坐在旁边办公桌前的蔺筠一字不落地旁听完了上司安排好的所有死法。
气氛一时很尴尬。
蔺筠很有兴趣似的把椅子拉到辰兮身边，用他那磁性而低沉的声音认真发问：“办事处一直都是这种你死我活的氛围么？”
辰兮清秀的眉眼一抬：“怎么，又想到黑料标题了？”
蔺筠用力一点头，半秒后又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会呢，我也是办事处的一员啊。”
辰兮：“呵。”
她把桌面上的手机转了个圈装进裤袋，拎起车钥匙就往外走：“我回去补个觉。”
人算不如天算，辰兮最近的水逆期可能立誓要把她淹死，只见她还没走到门口，外勤组的小寸头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来，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辰队，出事了出事了。”
辰兮定睛一看，才想起来寸头这次外勤任务去了将近一个星期，这次回来一身泥泞，好像在泥沟里打过滚。
辰兮半蹲着把他放到一边，随手拿起旁边一张黄符纸画了几笔，拍在他额头：“慢慢说，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