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小皮鞋踢踏的声音!
每次,只要这小皮鞋声音出现,周围就会发生奇奇怪怪的事情,不是鬼就是怪物出现。
所有半生灵都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上方就安静了,楚临看了看牢房里的人,说道:“大家想上去看看吗?”
反应最激烈的就是老头。
他本来就看楚临不顺眼,于是更针对他:“上去?上哪儿!你们命大你们自己去,别拉上我!”
唐金皱眉,“没让你去。”
果然,他的第一感觉是对的,这老头明显不是好人,眼中精光四射,似乎暗中计谋什么。
“哼,那就好。”老头瞥他。
钱小虎也不太愿意:“出口已经被锁上了,我们根本出不去,而且,上面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夏雪阳站了出来:“那也不能躲着啊,我们一直被那个高博士牵着鼻子走,他让我们去就去,回就回,那他想让我们死岂不是很容易?”
“所以,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唯一属于我们自己的时间,就是晚上,危险当然会有,谁能保证地牢就绝对安全了?”
老头瞅他:“你是想那病房里的小白脸了吧?”
“你她妈是不是有病!”夏雪阳又把黑剑召唤了出来,脸色很沉:“告诉你,老子这剑也是沾过人血的,让你半死不活还是可以的!”
老头刚想说半生灵不能杀同类,听到这句,立马把话咽了下去,缩在角落里假寐起来。
夏雪阳哼了一声。
反手收回剑。
楚临挑眉:“谁要去?”
黑衣男人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去。”他不喜欢处于被动的局势,主动是每个男人的本能。
楚临点了点头,对他很欣赏。
钱小虎原本不想去的,但他觉得待在王展宸身边更安全,便只好也跟着说:“我也去!”
曹林、游芊芊这些混在人群里的人都有些犹豫,不确定地牢危险,还是跟着出去更危险。
那对夫妻自然不愿意冒险。
殷大宾抱住女儿,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抱歉。”
夏匀迟说:“不必说抱歉,我觉得这次去一两个人就够了,人多了,反而更醒目。”
他又问楚临:“你能弄开那把锁?”
楚临:“小意思。”
夏匀迟便放心了,回头对夏雪阳他们说:“你们留下,我和楚临、王展宸去。对了,你有道具吗?”
最后一句,他问的王展宸。
王展宸点头:“有。”具体是什么,他并没有多说。
“哥!”夏雪阳不乐意了:“我也想去,我也有道具。”
夏匀迟原本想呵斥他的,然后又想到那个叫阿房的鬼可能跟雪阳是老朋友,便犹豫了下。
“哥,我不拖后腿。”他保证。
夏匀迟只好答应:“行,你去吧,别单独行动啊,要不然我抽你。”
“谢谢哥!”
夏雪阳激动不已。
夏匀迟还有其他的想法,他弟在他眼皮底子下,他起码还能看着他,要是把他留在地牢,万一遇到了什么,自己也不一定准时赶回去。
原本夏雪阳以为楚临会有办法把地牢的窖盖弄开,结果,楚临笑着看着他哥:“借你右手一用。”
夏雪阳:“……”
话说,如果这话换在另一个地方,有点污啊,但目前这正是关键的时候,他不能想歪!
夏匀迟面无表情,捏紧拳头砸了上去,把整个窖盖都砸穿了,然后把破烂的窖盖往外一推。
四个人从地牢里出来。
外面嘈杂的声音更明显了,声音是从院子里传过来的,几人迅速躲到了院子边缘的栅栏下。
只见院子里有一把黑色的木椅,那椅子是把空椅子,但是,它却前后前后慢慢摇晃着……
上面仿佛坐着看不见的东西。
夏匀迟紧紧盯着那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仔细看,他才看到椅子扶手处站着一只乌鸦,因为也是黑色,所以刚刚没有立即发现它。
只见,那只乌鸦嘴里叼着一颗眼珠子,它也不吞下去,就那样含着,警惕地观察四周!
乌鸦居然没有眼睛!
眼睛就被它叼在嘴里,但那眼珠子明显就是人类的眼珠子,有点常识的,都知道乌鸦眼珠子没有那么大,这乌鸦只是正常的乌鸦!
在黑木椅子正对着的前面,有一块淡黄色的幕布,大概有一平方米宽长,像个电视机。
“那幕布是人皮!”王展宸压低了声音,凭他的眼力还有见识,他几乎立刻就认了出来。
忽然,乌鸦朝他们的方向看来!
几人立马低下头,屏住了呼吸,夏雪阳握住了黑镯子,夏匀迟笼罩拳击手套,楚临挑眉。
只有王展宸很淡定。
夏匀迟正要去拉他,手忽然顿住,一脸疑惑,王展宸呢?明明刚刚他还站在他旁边的。
“我在你旁边。”王展宸轻声说,“我用了道具,可以蒙蔽所有东西的视力,让它们看不到我。”
乌鸦依旧敏锐地盯着这个方向。
王展宸察觉到,这乌鸦听觉似乎很厉害,他明明已经很小声,这乌鸦居然还能发现。
于是他也闭了嘴。
这时,唱戏的声音忽然从那块人皮幕布后面传了出来,几人屏住了呼吸看向那个方向。
唱戏却不是真的在唱戏。
这倒是像是皮影戏,人皮幕布上出现了五六个人影,他们怪叫着,张牙舞爪地表演。
惨叫声和求救声传来!
声音还很熟悉,居然就是之前死去的那六个人。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好痛,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是死了吗!”
“我的手脚自己在动!”
“好痛啊,不要再让我动了,这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残忍啊!”
“我后悔了!”
“我不要待在字母世界,我要回去,我要投胎,救命啊!有没有人,求求你们救救我!”
“好痛啊啊啊啊啊!!”
原来,那人皮幕布后表演的六个小人,居然就是死去的那六个人,他们一边表演一边惨叫。
正在这时,高博士忽然从疗养院出来了,他姿态悠闲,手里拿着一本书,走到了椅子前。
他慢慢坐下,翘起二郎腿。
“啊,这么新鲜的戏,我可期待了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