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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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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轨道周围的路灯,不知怎么了,突然开始闪烁。

    灯光好像被树荫或建筑遮挡了光芒,洒下一片漆黑。但是又由于列车一直在不停的开着,不一会就将笼罩的黑暗甩到身后。只是黑暗也随之不断蔓延,光明和黑暗交织在一块儿,好似正在你追我赶。

    那个车厢僻静的角落,光亮也忽闪忽闪的。正值光亮照去,却骤然发现四下无人。但黑夜来临,又好似一个人站在那里,随着光影的变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正睡得安然的女孩,好似察觉了什么,一阵寒意涌来。孙岚若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突兀的睁开了双眼。

    她正好对着那个诡异又僻静的角落,就在她睁眼的一瞬间,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她好像看见了一个一闪而逝的黑影。

    可是等孙岚若定睛瞧去,一束灯光正好照在角落,她发现并没有人站在那里。环顾周围,乘客们都在安静的沉睡,四周寂静无声。

    同时周围也没有什么行李箱,大家的行李都好好的安放在相对的座椅内侧,如果要滑出来,必须要惊动外侧正在安睡的人群,按理说怎么说也不会滑到车厢的出口上去。

    顿时,孙岚若觉得那个黑影可能只是她的错觉。

    大概是列车上开着的空调,她又睡着了,有些着凉,还没清醒吧。也可能是她刚睡醒,眼角膜还没反应过来,被睫毛迷了眼也说不定。

    她一边自嘲自己的一惊一乍,一边又禁不住好奇,再望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光影突然交错,黑暗吞噬了光亮,那个影子再次出现,又近了!

    “咕咚!”

    一声极大的吞咽口水声,硬是压下了即将出口的尖叫声。

    就连孙岚若也不知道在这一刻,为何她如此镇定。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刺激的有些放大的瞳孔放松,陷入发呆的症状中。双眼无神,心里告诉自己不去想,不去看,自我催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她只是有点渴了罢了。

    然后她的肌肤敏锐的感觉周围比之刚刚好像更冷了些,肌肤上明显浮起来鸡皮疙瘩。

    孙岚若在这一瞬间终于察觉到些许不对劲,周围有点,太过安静了……

    她不敢深想,更不敢泄露出软弱,几乎是强迫式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清了清喉咙,道:“我好像睡的有点久啊,口渴了。我水呢?”

    一出口就是沙哑的嗓音,哪怕咳嗽了一两声也掩盖不住的软弱、颤抖。但还好,她刚刚说的是口渴,沙哑一些也算是正常。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是要挣脱这诡异的气氛。

    孙岚若再次鼓起勇气,伸出手,向着对面妈妈的方向伸去。

    一边伸手,一边喃喃自语,好像在说给自己听,又好像在说给不知名的人:“水不在我这哎,得向妈妈要了。希望妈妈带水了,我好渴啊!”

    就当她缓慢的动作做到一半的时候,她惊恐的发现,就在妈妈的面前有块黑影阻拦了去路。

    说时迟,那时快,她几乎是一瞬间加速,手突兀的穿过黑影,触碰到了妈妈温热的肌肤。

    极致的冰冷过后,是一阵舒适的温暖。也就在这一刻,周围好像碎裂了什么。孙岚若的耳边响起一阵刺耳的嘶吼,然后就是列车行驶的呼呼声再次映入耳朵,旁边人微弱的呼噜声也显得那样鲜活,响亮。

    她好像重新回到了人间……

    “怎么了?”

    耳边传来妈妈困惑的疑问,孙岚若抬起无神的双眼,不知该如何叙说。

    好半晌,沙哑的开口:“我有点渴……”

    妈妈握了握女儿冰冷的小手,一边念叨,一边翻出背包,拿出水给闺女:“你看你,睡觉也不披个衣服,着凉了吧!手冰凉冰凉的。诺,水给你,要不再睡会儿?”

    孙岚若颤抖着手接过了水杯,晃晃悠悠的撒了些水出来。有些烫,但让她觉得特别真实。

    “哎呀,一觉过去,怎么连倒水也不会了?”

    妈妈埋怨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却满是亲昵,说是在骂,不如是在笑话她。正说着,一把抢过水杯,将热水倒在杯盖中,然后递过杯盖,手捧着保温杯等待她喝完后再次倒水。

    她接过杯盖,贴着唇,一点点的浸湿干涩的唇瓣,小口小口的将热水抿下去。湿润的热水顺着喉咙划过心间,再落入肺腑,暖意渐渐上涌。原先刺骨的寒意被这温暖,一点一点的驱赶走。

    喝完一杯,接着妈妈又倒了一杯。孙岚若缓慢的喝完,阻止了妈妈想要继续投喂的举动,刚想要开口诉说,一股微弱的寒意再次涌动。她轻咳一声,吞下想要诉说的话语,提起别的话题:“不了,我现在不困。我就玩一会儿手机就好。”

    妈妈没有吱声,只是伸出温暖的大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道:“做噩梦了?满头都是汗!不怕不怕啊!妈妈在呢,有妈妈陪着,谁也不能伤害你!”

    妈妈温柔的眼睛里,满是爱意与慈祥。

    孙岚若的眼睛有点湿润,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言语。

    是啊,有妈妈在。她碰到了妈妈的手,所以她还活着,她成功的逃过了一劫……

    低垂下眼睛,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她顺着直觉转移了话题,表示自己要玩手机,让妈妈再睡一会儿。

    看着妈妈安静的睡颜,听着妈妈沉稳的呼吸,孙岚若心里一片安宁。

    孙岚若没有像刚刚她所说的玩手机,就那样一直静静的看着,眼都不眨一下。

    过了好久,感觉背后针芒的感觉渐消,孙岚若微微转头,看向那个吓了她一跳的地方。或许是妈妈给她的力量,又或许是她的好奇心太过,也或许是她的直觉告诉她都过去了。她直勾勾的看着,不管光影如何变化,那个角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安安静静,没有任何特别。

    没有人,也没有行李箱,更没有她看见的漆黑影子。好像刚刚的所有,只是一场错觉,一场自己吓自己的恐怖幻想。只是她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发现好像不会再出现了,孙岚若默默转过头,看向窗外。

    刚巧列车开到一片湖泊之上,波光粼粼的水面,灯影跳跃,给漆黑的夜景增添一副绚烂的热闹。

    孙岚若的头抵着玻璃,冰凉的触感接触着她的脑袋,让她恐慌的情绪渐渐远离,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不就后,车辆到站,她拉着母亲远离了那个诡异的车门,从别的车门下车。

    乘坐电梯下楼准备出站时,妈妈打了个电话,然后转头对孙岚若道:“我和你姨娘讲了我们到濑渚站了,等会儿姨爹会来接我们。”

    “不去婆婆家了么?”

    “去,先去你姨娘家,婆婆和舅妈她们都在那了。等吃过饭,我们再回婆婆家。你舅舅也在回来的路上了,他开车过来的,一会儿就到。我们先过去就好了。”

    “好。”

    孙岚若乖巧的应承道,耐心等待姨爹的到来。

    很快姨爹的车辆就到了濑渚站,娘俩快速上车,生怕慢了一会导致超过3分钟,姨爹被罚款。

    是的,濑渚有规定,车辆停靠濑渚站不允许停留超过3分钟,否则就要罚款100元。所以唠嗑什么的都要等到上车再说,为了不被罚款,真是与时间赛跑。

    一路畅聊,转眼就到了姨娘家。不久后舅舅也过来了,大家一起吃吃喝喝一阵调侃,吃饱喝足后本想回婆婆家,却被姨娘热情挽留。不知怎的,就打起了牌,几个女士是兴高采烈,玩的不亦说乎。男士们则谈论着国家大事,最近生意情况。

    就剩下两个小辈相顾无言,毕竟大了,男孩和女孩根本玩不到一块去,只好各自玩起了手机。哥哥在那玩手机游戏,妹妹直接盯上哥哥家的摇篮,坐上去就是一个晃悠,优哉游哉的看着小说。时不时下来觅个食,然后继续颓废的生活。

    场面和谐又温情,极大的安抚了孙岚若备受惊吓的小心脏。孙岚若渐渐沉迷在温暖和谐的家的氛围中,将之前的一切抛之脑后。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一会儿夜已经深了。姨娘家没有那么多床,只能依依不舍的告别,去了婆婆家。

    分好房间后,依次洗了个热水澡,陷入甜美的梦境中。

    因为孙岚若的睡相不太好,所以她荣获一间独立的小房间。里面有张小床,刚好够一个人睡。

    周围还放着各种被褥,哪怕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摔着。

    至于妈妈,好久没和母亲亲热的她,当然是选择和母亲来场夜聊。

    夜渐渐深了,小床旁边就是墙,墙上在靠近脚,正对门的地方有一扇老旧的窗户。

    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窗户栏杆已经生锈,无法开合,自然无法关闭。又因为是在顶楼,呼啸的北风一直吹着,凉意上涌。孙岚若原本陷入梦境的安然睡颜,被这呼啸的风惊扰,她模糊的睁开眼睛,半睁半闭的坐起,伸手拉起窗帘,将窗帘放下,想要遮挡些寒风。

    夜晚的风真的有点凉,特别是在高处,更是凉上加凉。

    窗帘渐渐下落,微微遮挡了些许寒风,也遮挡了被风吹动,一边哗啦啦响,一边不停晃动的树叶。在周围路灯的照耀下,也只有些许树叶影子映照在窗帘上,孙岚若也没在意。又从床边的被褥中随意摸了个暖呼呼的被褥盖上,暖洋洋的气息顿时温暖了她的周身。

    孙岚若又陷入一片美妙的梦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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