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梁耳和俞醉约着见了一面,她什么都还没做,作为投资方兼导演的俞醉就一下拍定了她。
一商量,得知梁耳闲着,更是干脆让她当天就跟着进组了。
梁耳懵懵然的跟着沈心韵回去收拾行李,没俩小时,梁耳就在沈心韵的陪同下跟着俞醉的车走了。
车从陌京市往东柳市开,得开七八个小时。
俞醉在车上给她讲了剧本大概,陪着她研究了一遍剧情和角色,还到处打电话安排服化道、礼仪培训什么的,安排事情的速度快的不能再快了。
梁耳一路上的精神高度集中,才能勉强跟上俞醉的思路和想法,并且一一记上。
沈心韵一路上也打了不少电话,最后东挑西选,给梁耳安排了两个助理。
历经七个半小时,到了东柳市拍摄的地方,俞醉找人拟了合同,沈心韵当场联系了个律师来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梁耳也相当爽快的签了。
俞醉亲自带着她们认了认路,又亲自将她们送到剧组定的酒店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一天折腾下来,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梁耳累得要死,将空调打开,洗了澡躺在床上,还不忘给辰银打电话。
“到了?”辰银的声音趟过电流,从听筒传来。
梁耳闭着眼假寐,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勾了勾嘴角,应道:“嗯,八点就到了,不过俞导交代了很多事情,就忙到了现在。”
“吃饭了吗?”
“吃了。”
辰银笑着:“明天要做什么?”
梁耳想了想俞醉跟她说的话,总结道:“要开始学礼仪,要去定造型和服装,还得去组里认人。”
辰银:“有人照顾你吗?”
梁耳:“我妈给我找了两个助理,说是明天就会到。”
“那有空的时候,记得……”
“给你打电话。”
辰银一笑:“对,给我打电话。”
梁耳跟着笑道:“好,一定记得。”
两人闲聊了几句,辰银听着梁耳连打了就几个哈欠后,就笑着催她去睡了。
俞醉对这部电影期望很高,他性子风风火火的,做什么都是说干就干,几天下来,梁耳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
他导戏很认真,也很有耐心,又有真功夫,脾气虽然暴躁,但相当绅士,从没对剧组的任何女生说过一句脏话,因此,梁耳每每有什么不懂的,都会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找他。
组里的人貌似都合作过很多次,相互间都很熟,剧组阵容很庞大,稍微有点戏份的,都是大荧幕上眼熟的……
当然,除了梁耳。
这天晚上,辰银给她来了个电话恭喜她。
梁耳不明所以的问:“恭喜什么?”
辰银笑道:“我就知道你没去看,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出高考成绩啊?”
梁耳一愣,咽了咽口水:“我、我还真给忘了,你帮我看了?考的,考的怎么样啊?”
辰银也没卖关子,笑着应道:“四百九十八,梁耳同学,你很厉害啊。”
“yes!”梁耳狠狠的握拳一挥,笑着说,“咳,哪里哪里,都是辰老师教导有方啊……”
说着,两人皆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一聊就又是两个多小时,直到梁耳睡着后,辰银才挂了电话。
梁耳跟组跟了一周左右,工作模式了解了,和组里的人也都混熟了,就正式开始拍她的戏份。
她没赶上剧组开机,也就没有拜佛,俞醉很信这些,带着她当天烧了香,香一燃完,就急匆匆开拍了。
这部电影三月份就开机了,除了和女二有关的戏没开拍,其他角色的戏份都拍的差不多了。
眼见着电影节还有四五个月就到了,也就是俞醉这人古怪又固执,非要找个合心意的女二,才拖了这么多戏没拍。
梁耳的戏份其实不算多,但拍摄场景复杂多变,剧组每天全国到处飞,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的日子,梁耳来来回回过了近一个月。
沈心韵陪了她两周,见她对拍摄事宜都挺适应,也就打算放养她了,她给梁耳的两个助理交代了几句后,就飞回陌京了。
后来拍摄节奏慢慢的慢了下来,梁耳才得以喘息。
八月初,天气越来越热,剧组这几天待在漠南市的一个乡镇里,拍摄的地方依山傍水的,倒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
就是蚊虫太多,一天十瓶花露水都不够剧组喷的。
在漠南的最后一场戏拍完后,梁耳这种吸蚊体质,就赶忙跑回了酒店。
俞醉给她放了半天假,她也没出去玩儿,就给辰银打了半天的视频。
由于前一个月的拍摄行程紧张,再加上这一个月里有半个月沈心韵都在,导致梁耳已经很久没和辰银好好说说话了。
两人打着视频电话,从天南聊到地北,话跟说不完似的。
第二天,剧组又飞回了东柳市接着拍摄。
终于,在八月二十三这天,这部电影的最后一场戏拍完,梁耳也终于杀青了。
雷厉风行的俞导当即就安排了晚上的庆功宴,甚至把提前离组的人都给叫了回来,吃了顿大的。
梁耳在表演方面依旧是庸中佼佼,一部电影拍下来,俞醉对梁耳更是难掩的喜爱。
两人在很多时候的想法都会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块儿去,导致他们结结实实的成了忘年交。
在庆功宴上,俞醉也处处照顾着她和她的小助理们,甚至还替她挡酒。
有人喝的上了头,脑子不太清醒,拿着他们打趣,说俞醉不是给电影挑了个女二,而是给自己挑了个女儿,也太宠着了吧。
那人是个制片,说这话时语气挑逗,眼神还上下打量着梁耳。
俞醉自然懂他是什么意思,立马黑了脸,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梁耳站了出来。
她镇定自若的拿起桌上的洋酒,给自己倒了半杯,加了些冰块,随即毫不怯场的走到那个制片面前,不卑不亢的与他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仰头缓缓将酒喝了下去。
半杯高浓度威士忌下了肚,她依旧面不改色。
周围一圈儿人都懵了,尤其是俞醉,他是真没想到,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能喝的吗?
梁耳朝着那个制片人笑了笑,礼貌又恭敬的解释道:“俞导他不让我喝,大概是觉得……我还没成年吧,喝酒这种事,自然是人越多越好,不醉不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