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今天去新公司的报道时间是九点，所以时间还很宽裕。
她梳洗好化了妆，这才去衣帽间自己换了衣服，然后随手拿了套西装还有套没穿过的女装下楼吃早饭。
张妈一直小心翼翼在边上伺候着，桑晚觉得好笑，同时也觉得窝心，毕竟真的会为她担心的人不多了。
“张妈，您别担心我了。”吃好早餐，桑晚安抚的朝她扯了个灿烂无比的笑，这才起身离开。
上班高峰，桑晚怕堵车，坐的是地铁。
饶是如此，二十多站路，她脚上踩着高跟鞋，在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地铁里也还是被挤的够呛。
好不容易到酒店，桑晚感觉自己没了半条命。
她之前上班的公司离她和宋怀安的房子不远，一般都是直接步行过去，还真很少有机会挤上班高峰期的地铁。
桑晚没准备上楼，直接将衣服交到前台，“这是顶楼林生生要的衣服，麻烦你们转交下。”
“您稍等。”结果，听到是顶楼的前台谨慎的叫住她，“我打电话确认下。”
十来秒的时间，前台挂掉电话一脸微笑的看她，“桑小姐，林总交代衣服必须由您亲自送上去。”
“……”
许是看出她要拒绝，前台直接招来不远处两个保安，“林总说，等不到衣服，您今天也别想从这酒店出去。”
“……”
他图什么？
叫她送衣服上去，顺带看场限制级大片的现场秀？
桑晚看看时间，再耽搁下去说不定会迟到，一咬牙拿上刚交给前台的袋子直接上楼。
其实中间也没隔多久，桑晚脑子里那天被他领来这里的记忆还很清晰。
民政局出来，他莫名其妙就动了怒，后来飙车来这里，到楼上房间没任何前戏的进入她……
那种硬生生被撕成两半的疼，此刻仍旧记忆犹新。
电梯到顶楼，桑晚深吸口气下去。
敲开门，里头倒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限制级，来开门的是顾娇娇，裹着浴袍，挺憔悴的模样，似乎一夜没有入睡。
桑晚不觉得奇怪，那个男人折腾起来一整夜不够用。
顾娇娇看见她脸上没半点意外，难得的一脸平静，甚至侧身往边上挪了挪让她进门，“慕琛哥还在洗澡，你进来等他吧。”
“不了。”桑晚摇摇头，手里袋子递进门里，“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娇娇双手环胸，没有接，“你自己送进去吧。”
“……”
已经到了这，不在乎再多走几步路。
桑晚脸上那点笑意始终挂着没散开，“好。”
应一声，她高跟鞋踩到门里柔软的地毯上。
门里，以客厅那张沙发为中心，被撕坏的衣服散落了一地，男士皮带和女士内衣一起挂在了沙发边的落地台灯上，可见一整夜这对干柴烈火燃到了什么程度，桑晚将衣服袋子放在茶几上，“参观完了，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问慕琛哥吧。”说话时顾娇娇怒了努嘴，看向她身后。
“……”
嗯，桑晚听到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不知怎么回事，这一瞬间觉得有些难以呼吸，明明这一路过来她情绪都控制的特别好。
她将这段婚姻认识的很透彻。
将她和他之间的关系看得更透彻。
可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那样不能容忍这个房间里的一切？
“来了。”林慕琛冷淡如人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将她原本就乱糟糟的思绪搅的更混乱。
桑晚掐在掌心的指甲更用力才能勉强保持住脸上那点得体微笑，转过身去，“嗯，早上好。”
林慕琛身上只裹着条浴巾，手里拿着条毛巾很随意在擦头发，没说话。
一时间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桑晚能听到他手上那条毛巾摩擦头发的轻微声响。
“慕琛哥。”
好一会，还是顾娇娇嗲嗲的声音打破沉默，眨眼间走到林慕琛身边，勾住他臂弯，“一整夜都没睡我快累死了，你们聊，我先进去睡了。”
说着，她踮起脚尖在男人脸上吻了吻，然后果真进了房间，甚至还贴心的从里头把门给关上了。
果真是给他们留足了空间。
几乎同时，男人长腿跨开，走几步单腿弯曲靠在不远处的矮柜上，这才重新看向她，“有没有话说？”
“……”
她能说什么？
桑晚下意识想反问一句，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换成另外一句，“我还有事，如果你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她转身真要走。
“去哪？”但被他叫住。
桑晚头皮发麻，选择实话实说，“我找了工作，今天第一天报到不能迟到，所以……”
这事情早晚要给他知道。
只是话没说完，声音就给他截断，“是我给的钱不够用？”
“不是……”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还要出去抛头露面？”林慕琛态度很明确，“给人知道我林慕琛的女人还要出去打工，成什么样子？”
“……”
她工作为什么就是抛头露面？
桑晚有些恼火，“放心，大家现在都知道你女人是顾娇娇，没人会往我身上想，所以我也不会丢了你的脸！”
话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争风吃醋！
桑晚深吸口气，试图挽救，“林慕琛，我觉得你……”
“你是在和我抱怨？”他压根不听她后面的话，一双黑眸落在她身上，片刻都不曾离开过，“桑晚，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是你让我去找娇娇的吧？”
“……”
道貌岸然！
桑晚和他短短几句话说出了一肚子火，“我不让你去难道你就不去了？”
如果他不想去，根本不会问她要不要他去。
问了，就证明他有想去的心！
“那你不让了么？”隔几秒，林慕琛反问一句，淡淡几个字，话末一声冷笑里全是嘲讽。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桑晚心口像是有个爪子一直在挠，挠出了血，急切的想要将这口怄着的血吐出去，“林慕琛，你也说了，只要我交出孩子就离婚，可你现在在做什么？搂着女人上头条，隔天一早叫我送衣服，衣服送到前台你又坚持要我送上来，难道你是在试探我在不在乎？呵，接下来呢？是不是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
不过就是为彼此找不痛快。
她又不是做不来！
可明明只是说几句话，她却像是跑了个八百米一样，胸口起伏的厉害，一口气却上不来也下不去。
可是不公平极了……
相较于她的不平静，林慕琛简直平静的不行。
他静静靠在那里，从始至终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变化，落在她身上的黑眸更是冷漠，“我想我是不是爱你这个问题，你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四目相对，桑晚瞧着这人眸底突然大盛的危光，转身想逃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踩着高跟鞋在柔软地毯里崴了脚，可是腰上那双手臂却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扯着她将她按在了不远处的落地窗上。
透明的玻璃外是离地面上百米的高度，能看到地上细小如尘埃的车水马龙，桑晚掌心被迫撑着玻璃，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身上的西装裙已经被他一把扯下来——
“林慕琛你个疯子，你放开我！”桑晚剧烈挣扎起来，“你的顾小姐还在房里，你就不怕她伤心吗？！”
“嗯，你再叫的大声点，兴许她就会出来观摩了。”
他贴上来，顺手扯掉了自己身上的浴巾，身下滚烫的那个东西恰好抵在她后腰上，烫的她只想躲。
可是躲不开！
他贴的很近，近到桑晚能闻到他洗过澡也没能完全洗掉的女士香水味，一想到昨晚她可能也是这个姿势将顾娇娇抵在这片玻璃上，她胃里就有些翻涌的厉害，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放开我！林慕琛你能不能别这样恶心我？！”她嗓子一下吼的发哑，眼睛里更是不争气的冲出一层滚烫，“放开我！放开！”
“嗯，其实我也觉得挺恶心的。”
身后不同于她的声嘶力竭，这个男人平静到冷血，“但是桑晚说错话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你觉得如果我爱你，会在另一个女人的房门外和你做愛？”
他说这些话时薄唇就贴在她耳侧，桑晚挣扎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他已经掰住她臀部，挺身冲进去——
“呃！”
桑晚疼得小脸惨白，咬紧了牙关还是疼到腿根痉挛不止，一时间眼泪没忍住的掉下来，“混蛋！林慕琛你混蛋！”
“那就好好记住惹怒我这个混蛋的下场。”
她脚上踩着高跟鞋的高度恰好配合了他，话音落下，他大手捏住她细腰一下重过一下的在她的干涩中冲撞起来。
即便是两年前那个雪夜被他强暴那次，桑晚也没觉得这样屈辱过！
一整夜，这房间到处都是他和别人欢愛留下的痕迹，一门之隔，此刻顾娇娇就在那门里，不会因为关着门就听不到任何的动静，虽然她没有出来，可桑晚还是觉得她就站在一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