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贺知亲了嘴这件事,给陆战生的心理带来了很大的冲击,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以至于他心烦意乱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清早,所有人的都还在梦中,只有陆战生瞪着大眼,盯着贺知。
他在等贺知醒来,他得让贺知给他个说法。
在陆战生看来,贺知是自己人,是家人,家人之间抱一抱,亲亲脸,这些亲密的行为都算是正常可以接受的。
以前就是这样,他们关系只要好一些,就会变得很亲近,他不会对贺知发脾气,贺知也会对他比较温和,偶尔会摸摸他的头,捏捏他的脸,还会允许他在自己床上睡觉,小时候关系最好的那一阵,贺知还抱着他哄睡,哄着哄着也会亲几下,所以他一直觉得这样很正常,就算现在长大了也还是可以接受。
但亲嘴…
那好像
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陆战生自认,就算是自己心再宽,再神经大条,那他也知道,他从小就知道,人的嘴是不能乱亲的,亲脸是表达亲昵,但亲嘴就是接吻,那是恋人或者夫妻之间才能干的事儿。
所以,他就有点生气。
也不知道贺知是怎么想的,怎么能亲他的嘴呢,贺知难道不知道嘴是不能随便亲的吗?
不知道个屁!
贺知能不知道吗,这些事都还是以前贺知告诉他的呢!
贺知对他说过,第一次跟人亲嘴,那叫初吻,初吻是很宝贵的,一生只有一次,要留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陆战生一直记着这话。
虽然以前找过很多女朋友,但那些都是他为了跟贺知争个高低所以瞎胡闹的,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跟那些女孩儿接触的时间也都很短,他从来不跟任何人亲近,别说亲嘴了,就连手他都不让别人碰。
自己的初吻,他也是打算等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再,可是,好不容易留到现在,居然糊里糊涂的让贺知给…
陆战生越想越生气,心说贺知这个王八蛋,酒品怎么这样啊,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喝醉以后居然是这个德行,让他亲下脸呢,他倒是好,直接上了嘴!
流氓!!
陆战生太生气了,他就那么盯着贺知,瞪着大眼满腔愤恨,在心里狠狠地骂。
贺知睫毛微微颤了颤,看着像是要醒。
嗯?
陆战生心里的骂声忽然停住,心脏突突了两下,紧跟着就突然感觉有一股惊慌感从天而降,把他心里的满腔愤恨瞬间击垮,吓得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立刻把眼睛给闭上了。
不过也就闭上了两秒。
眼睛闭上的瞬间陆战生就开始反思了:操?我这是干嘛呢,耍流氓的又他妈不是我,我慌什么?怕什么?我没理吗!
反思两秒之后,陆战生又立刻把眼睛给睁开了,他继续瞪着贺知,压着嗓子,带着怒气质问:“贺知,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
贺知刚醒来,眼神显得有些迷离,对上他的目光听到他的质问之后,才稍稍清明了下。
陆战生继续瞪着他,带着满脸的愤恨。
贺知眼眸又微微动了动,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道:“解释什么?”
嗯?
陆战生眼睛顿时瞪的更大了。
“我喝多了。”
贺知说:“不记得。”
“你!”
陆战生那火气几乎是瞬间就蹭蹭蹭的涨起来了。
不记得个屁!
按照陆战生的经验,喝了酒醒来之后其实是记得事情的,他只是觉得丢人才一直都是装作不记得,所以他觉得贺知现在这么说肯定也是故意的。
贺知这个王八蛋,居然还学会逃避责任了!
陆战生真是气死了,可他这会儿也不能直接挑明了问,贺知之前都没有挑明了质问他,他要是现在问了,无异于主动把自己干的那些丢人的事先抖出来。
他好几件换贺知一件,不公平!
陆战生直接被噎住了,生闷气的功夫,贺知已经起床出去了。
洗漱,洒扫,不疾不徐,该干什么干什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陆战生扒着脑袋从窗户里就那么看着,脑子打了个滑,想到了些什么,愤恨的事突然就又换了个方向。
不就是喝多了亲了个嘴吗,俩大老爷们又不是一男一女,大大方方解释清楚,说好不算数了不就完了,至于逃避责任吗?
贺知心里肯定有鬼!
陆战生琢磨来琢磨去,最后认为贺知当时可能是又走神了,指不定当时是想到了谁,没准儿就是把他当成那个傻的女生了。
操!
这陆战生就更生气了。
郑延他们起床之后,隔壁女生做好了早饭,大伙儿一起围着桌子坐下之后,郑延发现陆战生脸色很差,看起来像是给气的。
郑延还挺纳闷,心说大早上的还没人惹呢,这又拉什么脸啊。
宋见也挺疑惑,笑着问他:“嘛呢小陆同志,昨晚做噩梦了?”
陆战生谁也没理。
贺知看了看他,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递了双筷子过来。
递个屁!
陆战生火气一直高居不下,几乎是贺知放下筷子的瞬间,他就立刻拿起来直接摔在了地上。
动静不大,但气势吓人,李大宝和几个女生直接被吓一跳。
贺知又看了看他,皱起眉,片刻后,站起来出去了。
郑延无奈的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无奈的笑道:“操,这回好了又他妈不到十天,陆战生,你小子好歹再坚持一天啊,就差一天就能破之前的记录了。”
“哈哈。”
宋见听后也立刻跟着笑道:“陆战生,你小子跟你哥是不是八字不太合啊,怎么就那么无法共存呢,三天两头不跟你哥闹一场,你就浑身难受是吧。”
“…”
陆战生也是服了,他觉得这些人脑子都不行,一有问题就都先数落他,从来不去想是不是贺知做错了。
早饭贺知没吃,陆战生也没吃几口。
一上午,俩人谁也不理谁,各干各的事,各生各的闷气。
下午,大家一起去李月茹家看了看,帮着收拾整理,劈了些柴,贺知去了,陆战生也去了,俩人还是没说话。
临走的时候,李月茹叫住了贺知,然后从屋里抱了床被子出来。
李月茹之前听知青们说过,贺知的被子被大风刮没了,一直跟弟弟挤在一个单薄的小被子里,正好她最近在给孩子做被褥和棉衣,就多弹了些棉花,顺便给贺知做了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