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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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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溢彩抱着酒,像是十八世纪俄国文学里常见的衣衫褴褛的醉鬼。偌大的可以容下百人的套房总有他的栖身之处。他捡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舒舒服服地坐进了软皮沙发里。

    这里虽然算不上安静,但好歹远离了吵闹的中心地带。

    昏黄的灯光从姜溢彩的头顶洒下来,借着这层光他才看清刚才从消毒柜里拿出来的酒杯是钱其墉定制给俏姑的。几个月前钱其墉突然到访深水埗分店,炫耀自己花了重金给俏姑定制了一套酒杯,上面刻着自己和俏姑的大名,纪念他们恋爱八个月。

    钱其墉和俏姑的大名并列,以一个盛大又夸张的爱心连接。烫金的字像是要灼伤姜溢彩的手,他莫名觉得恶寒更甚。

    今晚的阿彩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换一个杯子了,他脱下西装盖在自己的大腿上,刚准备打开眼前这瓶无价之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了拿开瓶器。

    “靠!”姜溢彩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引来了几束疑惑又不善的目光。

    “在找这个?”左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像是变戏法一样递给了姜溢彩一个开瓶器。

    姜溢彩倒是不客气,伸手接过之后抬起头,在看到对方的脸的时候愣住了,开瓶器从指尖划过,掉在了地毯上,沉闷的如同钝痛一般的声音传了上来。

    “靠……”又是一声粗口,不过这次是气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

    递给姜溢彩开瓶器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他在街上只模糊地看了一眼就嘴馋的肱二头肌饱满到呼之欲出的巡警。

    靠。姜溢彩在心里又骂了一声。

    巡警在寒冷的冬日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纯白t恤,好在套房里温暖如夏。胳膊上的肱二头肌半露半藏,比姜溢彩那天看到的还要饱满。明明还没有喝酒,为什么他却觉得自己醉到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在想什么呢?”巡警伸出手在姜溢彩眼前晃了晃,见对方不说话,便凑过来低下身子去捡掉在地上的开瓶器。

    是错觉吗,还是……姜溢彩感觉自己的脚踝上一阵冰冷划过,是开瓶器。

    馋,想吃。虽然现在心情不好,但还是想吃。

    “给你。”巡警把开瓶器递给姜溢彩。

    刚才他弯下腰的时候,姜溢彩看到了他的背肌,透过了薄薄的白色布料而呼之欲出。不仅如此,他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不是那种熏人的仿佛要在众人面前开屏的古龙水的味道,而是柔顺剂的味道。

    就像是走在了早高峰的街道上。

    姜溢彩立刻换上了另一副面孔,像是在还没有开餐的时候就在大腿上铺上了餐巾。他伸出手,并没有接过开瓶器,而是微笑着说了自己的名字。姜溢彩,一字一顿,仿佛这话说出口就能在天边看见彩虹。

    巡警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他就像是一只白羽鸡走进了斗兽场,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胜者吞吃入肚了。

    “马衷伟。”念出自己的姓氏之后顿了顿,仿佛对这烂大街的名字不好意思似的。

    姜溢彩握住了马衷伟的手,冰凉的手碰上了温暖的手,吃惯了肉的阿彩轻轻捏了捏还在圈里没有出栏的小马的手。

    结果如姜溢彩所愿,在他松手之后,马衷伟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这种表情的意思是连尾巴都不会甩的小马觉得捉住了姜溢彩给自己的暗示,却又觉得这暗示是他自作多情,好像是在亵渎他人的好意一般。愧疚与惊讶并存。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马衷伟是一块好肉,而这肉要慢慢吃,细嚼慢咽才能品味真正的味道。

    “要一起喝酒吗?这酒很贵,我们可以一起狠狠宰钱其墉一刀。”姜溢彩指了指桌上还未开启的酒。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颇有一种圈地的意味,就连语气也缱绻不已。

    哪怕头顶上的灯光昏黄到眼前的五官都模糊也没关系,姜溢彩只需要满意地看到马衷伟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耐的害羞表情就好。

    “真的可以吗……”马衷伟并不认识钱其墉,也才刚刚认识姜溢彩,他觉得这样贸然喝这么贵的一瓶酒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姜溢彩倒是大方,在他发现马衷伟是一匹小马之后就更大方了。

    “当然可以。”姜溢彩说着,勾了勾手,示意马衷伟再去拿一个杯子。

    他这个动作太有指令性了,马衷伟又是巡警,对这种指令有一种服从的本能。小马走远了,阿彩才想起来要和他说不要拿那套钱其墉和俏姑的定制爱情杯。

    姜溢彩只注意着马衷伟结实雄壮的背影,没有注意到钱其墉裹着一身酒气和烟味坐到了他的身边。

    “哇,阿彩!你终于舍得出手了!”钱其墉粗壮的声音几乎传遍了套房的半场,姜溢彩登时气到恨不得把他的嘴撕碎。

    马衷伟肯定听到了吧,姜溢彩看到他的脚步顿了顿。

    “你说什么屁呢,滚蛋。”反正这里不会有阔太,姜溢彩打破人设随意说脏话也没有关系。

    钱其墉半靠在姜溢彩的身上,这家伙看起来要喝瘫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路边的一滩酒,“阿彩,我同你讲啊,好马不吃回头草,你也该看开一点了。”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姜家老爷,钱其墉说起这话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有数的。”姜溢彩把钱其墉推开,“今天见到家铭了。”

    姜溢彩平平淡淡讲出来的话,对于钱其墉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阿彩。

    “你见到严家铭了?!”这话被钱其墉嘶吼出来,这下子整个套房的人都看向了角落里的他们。

    “那么大声做嘢?”姜溢彩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把大腿上的西装盖在脸上。钱其墉不要脸,但他还要。

    钱其墉的酒因为姜溢彩如同重磅炸弹的话而醒了一大半,他只扫了一眼套房里的人,就把不善的目光全部赶走了。

    这次终于记得要压低声音了,他又凑到姜溢彩的身边,然后被推开,接着再厚脸皮地凑过去,“什么情况?”不是八卦,是关心。

    姜溢彩无奈,他知道这事儿如果不现在讲清楚,那钱其墉肯定不会放过他。他还等着吃肉呢。

    “去了一个局,碰上了,聊了几句。”姜溢彩努力把这件事情说得轻描淡写。

    钱其墉挑眉,“就这么简单?”显然他并不相信姜溢彩的话。

    “就这么简单。”姜溢彩咬死这句话不肯放。

    “要真这么简单,你会来找我?”钱其墉就是钱其墉,他自认为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死党阿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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