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修罗王女叶千云的血,便可活白骨,饮其心头血,更可生死魂。”
一道飘渺之音幽幽地在忘忧房间响起,忘忧闻言激动地起身四转:
“你是谁?我又为什么要信你?”
“呵——”那声音轻蔑的一笑:“信不信由你,是不是真的你一试便知。”
“阁下救子心切,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忘忧失控地在房内翻找:“你到底是谁?你给我说清楚!”
那道声音却像来时那般,毫无征兆地消失了,独留她在房内疯狂怒吼。
忘忧坐在房内回忆着那日的情形,手指微挑,幽幽白光从指尖泄出,桌子上的手帕飘在空中,从中提取出一滴红色血液。
她饶有趣味地欣赏了一会儿,然后面不改色地把血移到嘴边,毫不犹豫地吞下。
她垂眸看向掌间,只见横贯掌心的一道狰狞刀疤渐渐变得平淡光滑。
忘忧眼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她的嘴角危险地勾起:“神使……”
阻不住我的。
不周山魔域。
“二殿下,尊上已经回来了。”
殿中跪一黑袍男子。
座上的男子神色不明地转着指间的圆环:“哦?那就有意思了。人到了吗?”
“魇魔使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男子兴奋地双手交叉,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那还不赶快把人请进来。”
“是。”
黑袍男子快去退下,不一会儿一位魁梧高壮的汉子走了进来,双膝跪地,恭敬垂首:
“参加二殿下。”
“免礼。”
男子浑不在意地挥手,玩味地笑笑:“我想请阁下帮我个小忙。”
“殿下但说无妨。”
“帮我给我妹妹传达一个消息。”
高大的身形诡异地一颤:“公主殿下不是已经……”
男子含笑的眼神瞟过来,眉眼更弯,却处处散发着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大汉吓得立马闭上了嘴,犹豫一番后支支吾吾地说:“可是我的修为无法对殿下施法的。”
“无妨,”男子随意地靠着椅背,“我妹妹她现在可发现不了你。”
大汉下意识抬头皱眉,发出疑问:“嗯?”
男子轻啧一声,不耐烦地挥手:“你只需照做,其他的自由我来解决。”
大汉似被吓到,急忙低头。两手一握,厚重的嗓音响起:“是!”
仙乐坊前。
云晨睿拉着叶千云急匆匆地跑过来,刚要进门却被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拦住,她推搡着两人,尖细的嗓音叫扯着。
“你们谁呀?女眷不让入内啊!”
“哈?”
本来躲在云晨睿身后大喘气匀息的叶千云满脸不解地探出头来望着来人:好大一坨……人。
她晃晃脑袋:“前几天不是还让女眷进去的吗?”
那老鸨闻言忿忿地卷起袖子叉腰:“诶,姑娘这话可不兴乱说啊!我们仙乐坊乃烟花之地,何时接待过女子了?”
叶千云瞪着眼睛要露面与她争执:“我昨天才进去过呢,你才是不要乱说!”
“诶,你这姑娘怎的说不清呢?”
云晨睿晃了晃叶千云的手腕,愤愤不平的人怒目瞪向他:干嘛?!让开点,挡着我输出了。
他将人往身后藏了藏,漠然地对老鸨说:“那敢问忘忧姑娘此时可有空?”
“哈?”老鸨满脸的肥肉挤在一处:“啥子忘忧,我们这没这号人。”
她挥着手驱赶两人:“去去去,公子不进来就别在门口挡着。”
叶千云还欲上前,老鸨提着嗓子威胁:“再不走开我就喊人了啊!快走快走!”
云晨睿拉着她走到一旁。
老鸨与往里走,边走还啐了一口,暗骂“晦气”。
叶千云鼓着腮帮子,越想越气:都是第一次做人,她凭什么要让着别人,受这窝囊气啊?!
尤其是听到那句似有若无的“晦气”,她刚平下去的怒气噌地一下又全冲到天灵盖了。
晦气你妈呢?!本公主还没说话呢!
她用力地扭动手腕挣扎,云晨睿稍稍发力收紧:“叶姑娘,稍安勿躁。”
只见那扭着腰好好走着的老鸨突然被门槛绊了一下,脸着地摔了个大跟头,起身时还扶着腰哎哎直叫唤。
云晨睿拉着生闷气的人走到路旁拦住一个小贩打听。
他买了串糖葫芦递给叶千云,叶千云接过来恶狠狠地大口啃着,咬的咔吱作响。
云晨睿给小贩递了块银元宝。
小贩受宠若惊地接下。
“大哥,向您打听点事,”
他不动声色地套话。
天降横财的小贩心甘情愿地入套,他激动地应答:
“公子尽管问,不是小人吹牛,这一片地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就想问问仙乐坊的忘忧姑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今天也没见到她。”
小贩摸着后脑勺思考,蹙眉回答:“忘忧姑娘?公子确定此人是仙乐坊的”
“确定无疑,仙乐坊头牌。”
小贩一改疑惑的神情,嘿嘿憨笑着挥手:“我就说怎的想不起这人,原是公子您记错了,仙乐坊头牌叫小蝶姑娘啊,哪是什么忘忧!”
云晨睿惊诧一瞬,敛着神色道谢:“我知道了,谢谢大哥。”
那人笑着挥手离开,继续走街串巷地吆喝。
叶千云举着糖葫芦,望着他:“怎么回事?”
云晨睿神色凝重:“忘忧姑娘应该就是丹棘。”
他在思索为何先前会发现不出异常,可就是想不出破绽出在哪。
“啊?那和许敬文相爱的岂不就是她!而经历那一切的也是她自己?”
她目瞪口呆地失神嘀咕。
云晨睿突然想到了某个方向,牵着她的手转身返回郡守府。
牧卫和看到去也匆匆来也匆匆的两人,早已见惯不怪,快步上前迎接他们。
“公子可是还有事要交代?”
云晨睿来不及寒暄,招呼也不打,难得的焦急状:“牧守可知道许敬文的宅子在哪?”
牧卫和的神情闻言变得严肃起来:“可是许明玄的府上?”
“对。”
“就在镇南边,那可是往日沧和最富硕的地方,可惜了,后来闹鬼,去重建许宅的人第二天就重病缠身,也就没几个人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