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垂了垂眼角，淡淡地笑了笑，旋即向外瞟了一眼，似乎在告诉华商不要声张。
华商心领神会，轻轻地点了点头。
焱流光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似乎这老妇也知道华商的身份。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慢撑起身，对老妇道：“我喝了，能给我拿杯水吗？”
老妇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焱流光向后靠了靠，转过头去，不想理华商。
焱流光实在想不透，这个灵启到底给华商灌了什么迷魂汤。堂堂一届主角，竟然沦落到给灵启这个混蛋当狗腿子。
华商跪在地上，伏身向焱流光叩拜道：“焱君，我知道，我做这些事对不起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可是，灵启对我也有求命之恩，他的恩情我不能不报。”
“恩情？哼！”焱流光不想理他，头也不回，直接冷言道，“你难道就没想过，你父母之仇就是他造成的？”
对于原著里华商父母的事，焱流光自己也没拿准。但是一想到灵启的嘴脸，他相信，这事儿一定和灵启脱不了干系。
不如就撒一个弥天大谎，把华商从灵启身边拉回来。
听到焱流光这话，华商不禁身子一颤。
他身子向前探了探，伏到焱流光的床边，扯着焱流光的袖口道：“焱君你知道害我爹娘的仇人？你的意思是我爹娘是被……被灵启……”
焱流光冷冷地笑了一笑，微微侧过头，斜眼瞟了一眼华商，旋即又回过头去，哼声道：“你说呢！”
华商“噌”地一下站起身，要向外冲去的样子。
焱流光道：“你要报仇，我不拦你。”
华商听到此话，僵在原地。
焱流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华商，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继续道：“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能不能打得过他。”
华商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回过头，双眼带火，瞪着焱流光：“他是我的仇人，你让我如何放着这个仇恨不理。”
焱流光冷冷地笑了笑，淡淡道：“老话说的话，冲动是魔鬼。就凭你现在这三脚猫的本事，去了也就是送个人头罢了。回头，你弟弟，你师父，最后都成为你冲动的牺牲。”
华商怔然道：“那我怎么办？”
焱流光摆出一副老子就是比你懂得多的模样，向后靠了靠，清了清嗓子，瓮声瓮气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要是真想报仇，你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我就不信你超不过他。”
华商不语，只是立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焱流光。
从他这眼神，焱流光总觉得华商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他。
看来还得加点柴火才行。
这时，那老妇推门进来，哑声道：“水来了。”
华商接过水碗，小心端给焱流光：“焱君，喝水。”
看着华商红红的眼角，老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左右看了看二人，疑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看着刚哭过，一个又看着像是气不过是的。”
焱流光笑着摇了摇头，接过水碗，点头道了声谢谢。
老妇尴尬地抿着嘴退到一边，道：“算了，就当是我多嘴。不过，听老身多啰嗦一句。你们啊……有时真的不能太过信任一个人。当然，也不是教你什么人都不要信。与人相交，无论如何都要知道如何辨别，什么人才是值得的。”
焱流光听着老妇，若有所思。
这老妇看起来不简单，似乎并不是看起来这般普通，甚至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
焱流光道：“婆婆，华商去魔域之前是你在照顾他吧？”
老妇垂眼微微点头：“这孩子那年被大人带回来时，半条命都没了。这段期间，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他。”
“那你和灵启又是什么关系？”焱流光继续问道，“我猜，应该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吧？”
老妇摇了摇头：“确切地说，我只是夫人的家仆。大人对我并不完全信任。”
焱流光看着老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讲着她和灵启以及夫人过去的事。
“所以，他才把华商交给你照看……看来，灵启这人的心机还真是深啊。”焱流光又道，“那他这段期间决定去魔域也是灵启告诉他的？”
老妇嘴角抽动了一下，瞪着眼睛，身子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华商，似乎华商去魔域的事她完全不知情。
“商儿，焱君的话，可是真的？”老妇上前，扶住华商的双臂，在华商的身上上下摸索了半天，似乎是在找什么似的。
华商不知老妇的意思，只是愣愣地问道：“姨娘，你……”
老妇惊慌道：“商儿，你的神骨，你的神骨呢？”
华商这才意识到，缓缓道：“没有了。”
“没有了？”老妇瞪大了双眼，盯着华商，又看了看焱流光，眼小瞬间流了下来，“你可是天生的神，是天宫里的神，和那些山神水神地神不同。这神骨你怎么说碎就碎！”
老妇的语气里满是悲伤和莫名的懊恼与愤怒。
华商不太理解老妇气愤点，只是愣愣道：“我不碎神骨要如何进魔域，要如何找到杀父弑母的仇人？”
“你可知，你这天生的神骨对某些修炼千年而不得的人来说，是比那十三天宫里的仙丹还要有用的啊！”老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焱流光看得出来，她似乎对华商的神骨被碎这事儿有着不可明说的了解。
听老妇这一说，焱流光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来灵启这个人预谋的，应该不止这么简单。
陷害蓝烟笙，雷罗、柔琴夫妇；骗华商进魔域；弄伤储神厌……
一切的一切，指向的似乎都是一件事……
他相信，可能寒灵的傀儡都可能是灵启的搞的鬼。
老妇的声音颤抖着，不住地流了下来：“孩子，我对不起你啊……”
华商垂着头，亦默默垂着泪。
焱流光看着他们的样子也没说什么。
他总有一种说不清的不好的预感，让他的汗毛孔一直剧烈地竖立着，似乎还有什么危险正在悄悄地靠近他们。
外面起了一阵风，焱流光似乎感觉到灵启手里的那把龙剑的气息，看来灵启回来了。
在灵启的地盘，他们这般模样，让灵启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焱流光忙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
二人抽了抽鼻子看向焱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