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流光听到蓝烟笙的话，觉得有些意外。
张着嘴呆了半天，焱流光才点了点头。
其实，这也不算太多的意外。
魔尊手底下五大魔君，人心各有不同，总会有人可能会生出异心。不管是谁做到魔尊那个位置，都多多少少会在那几个魔君那里安插自己的眼线。
“怎么，你家尊主信不过我？”焱流光斜眼看着蓝烟笙。
蓝烟笙垂头，有些抱歉道：“我听他说过，现在的你和过去不一样。”
焱流光有些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小蛇笑了一下，戏谑道：“我猜他见到哥哥之后就喜欢哥哥了吧！”
焱流光在小蛇的头上拂了一下：“小屁孩子别瞎说。”
小蛇撇了撇嘴。
蓝烟笙又道：“因此，绾绾可以自由进入极渊。至于她的父亲……这个我们只知道他的父亲不是魔域的人……这是我的失职……”
焱流光摆了摆手：“这个也怪不得你。不过，对于灵启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听到灵启这个名字，蓝烟笙的拳头不禁紧攥了一下，又慢慢松开。
“那个灵族的族长。如果是他我也就不意外了。”蓝烟笙缓缓道。
似乎看焱流光有些不太明白，蓝烟笙继续道：“做为神族的分支，灵族本是女娲侍族，是最可能成为神君之位的。但是女娲娘娘在殒殁之时，灵族没能进得九宵重天，只能在人间做了个地仙。对此他一直忿忿不平。也经常在人间搞些事情出来，让神君也是头痛。”
“他只是为了折腾神君？”焱流光歪着脖子，看着蓝烟笙，“就这么简单？”
想到那天在碧瑶山看到的灵启，想到他假扮冰夷神，打伤小蛇，以及还可能伤害了储神厌，焱流光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更何况，瑞雨的那两个徒弟，现在可能还在昏迷着。
“就算他有苦衷，他拿别人撒气算什么本事！”焱流光有点气不过，“见他一次，我还要打他一次呢。”
焱流光把和储神厌在人间遇到灵启的事和蓝烟笙说时，蓝烟笙的手一直紧紧地攥着。
“另外，灵启还是绾绾的父亲。”焱流光冷声道，“像他这种人，我觉得他可不会错过利用绾绾。”
“焱君！”蓝烟笙的声音里带着紧张，“我想我必须回趟极渊。”
蓝烟笙点了点头，一个闪身，消失了。
焱流光站起身，对小蛇道：“小蛇，你乖乖待在这儿。我要去趟攻离山。”
“哥哥！我陪你去。”小蛇道，“你自己一个人去，我怕你会有危险。至少我对那里更熟悉些。”
焱流光无奈地点了点头。
-
作为攻离山的山神，寒灵不仅有山气的保护，更有九宵重天为她设下的专有屏障。就算灵启再神通广大，这么轻易被攻击，怎么想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就算灵启只是为了追寻玄光和庚方舟，但是只要他们有寒灵的保护，本不应该出这样的事。偏偏连焱明光都在这里中枪。
而他去攻离山所见到的景象已经和他之前见到的已完全不一样。
焱流光感觉这里的气息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焱流光按着小蛇的肩膀，将他拦在自己的身后。“小心！”
这里已经没办法用破败来形容，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就是一个经历了千万年的历史废墟。
焱流光看着变幻成这番模样的攻离山神庙，焱流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焱流光皱了皱眉，他总有些很不好的预感，“走！去地宫。”
地宫里的神像看起来虽然没有外面被破坏的严重，但是也没了之前的光芒，脸上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脸上的剥落的镀层渗着条条的红色的锈斑，像是斑驳的血泪。
“不……不是……这……这儿怎么回事？”看着地宫里的神像，焱流光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离家出走了。
小蛇仰头看着焱流光，抬手在焱流光的下巴上推了一把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们离开才不过一个晚上吧，就算这里的时差和魔域不一样，也不至于像是差出这么多来。这里的东西随便捡一件拿人间去买都能当古董了吧。”
小蛇一脸懵逼地看着焱流光，眨了眨眼：“这里不是一直这样吗？”
“一直？上次……我们……”焱流光有些语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你应该是中了幻术，这里一直都是这样的。”小蛇道，“这里有山神的时候，会感受到山神的气息，而幻化成山神想要的样子。”
听着小蛇的解释，焱流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这里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山神离开了，或者……死了？”
小蛇点了点头：“那年，我沉睡的时候，就是上一任的山神不在了，而一任的山神还没来。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只是……”焱流光扬了扬下巴，“前一任的山神怎么会把自己的神像修在地宫里？”
小蛇撇着嘴，耸了耸肩膀：“她不是山神。我来这儿的时候，这个雕像就已经在这儿了。”
焱流光皱了皱眉，心头一惊：“不是山神？所以寒灵出事了！”
寒灵此时应该在碧瑶山。她如果出了什么事，要么就碧瑶山也出事了，要么就是苍云对寒灵做了什么。
焱流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拉着小蛇迅速向碧瑶山的方向奔去。
碧瑶山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正常。
苍云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但是他这个“代理”山神倒是做的不错。
碧瑶山在他的管理下，一切气息都还如常。
这点倒还是让焱流光佩服的。
他布法时的样子让焱流光一下子便想起了储神厌那臭屁的样子。
焱流光心头不禁紧了一下。他抱着肩，看着苍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苍云收了势，有些得意地冲着焱流光扬了扬下巴：“怎么样？”
焱流光不屑地撇了撇嘴：“切！和你师兄比，可是差远了。”
苍云有些不满地白了白眼睛：“果然是我哥的小可爱。”
“看来，”苍云走到不远处的石凳处坐下，翘着二郎腿，扬了扬下巴，“在你眼里，除了我师兄，也没什么人能入了你的眼了。”
焱流光没说话。他不想承认，却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