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成神？你心还挺大的，一般身为情劫，你存在，他便登不上神位。因为你存在，他做不到众生平等。”
“就算没有感情，他的心在潜意识里，还是会偏向你的。这也是情劫必死的原因之一。”
慕沉渊不紧不慢的说着，他对于神，其实没什么好感，每个人都冷的像一块冰一样，说话，做事，都平平淡淡的。无聊又无趣。
林修璟低下了目光，“明白了。那我不求他成神，只求他好好活着。”
“嗯，都说了，可以。”慕沉渊的目光又看了一眼碧蓝天空，“算算时日，时空错乱的时间快到了，这个冬日，你得死在那座悬崖之下。记得吗，那是你本该陨落的地方。”
身为魔尊，慕沉渊跳脱神道的管制之外，可他却没有办法让失去控制的时空恢复原本的秩序。
他只能让原本引起错乱的人，回到原点。
林修璟笑了一下，他额前的发丝微微有些乱了，目光低沉，“记得，永远记得。”
他记得他是怎么死的，甚至记得当初顾容卿是如何推他下山崖的，他恨，因为恨，所以他一直以为是上苍看到了他的恨，才让他重生在世上。
却不想，这一切，都不是上苍垂怜，而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慕沉渊声音低沉，“记得就好，回到原本的地方，让顾容卿结束他的错误。他就该归神位了。”
“虽说还是会受一些罚，但是至少不会神魂俱灭。毕竟，他成神之后，也渡了千万人。”
神渡了千万人，却无法明白自己的感情，或许这样才是公平的，若是神也有情，他们大概也会贪恋人间温暖吧。
神的位置真的太高了，高到让苍生害怕，唯有无情无欲，无求无念，才是苍生所尊敬的神明。
林修璟沉默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多谢提醒。”
说着，他低头弯腰，准备捡起了地上碎落的碗，可还没碰到，那碗片就碎成了粉末，随风散去了。
慕沉渊手上的灵力未散，“碗碎了，就没有捡起来的必要了。林修璟，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别后悔。”
低着目光的人沉了一下，随后站了起来，他抬眼看了一下慕沉渊，“不后悔，这一次，我会坦然面对。”
沉默了一会儿，林修璟又道，“真羡慕你，能好好活着，陪一个人，走到永恒的尽头。”
慕沉渊的目光低了，“是本尊该羡慕你，至少他是爱你的，就算没有感情，他也想着陪你。”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谁该羡慕谁。林修璟动了脚步，准备离开，“魔尊找到小玥儿，记得好好待他，我很喜欢他，他让我有一种悲伤的熟悉感。”
“嗯，我知道。”
慕沉渊凝眸，看了一眼已经与他擦肩而过的林修璟，“小魔君，记得这一次，让他好好放手，别再想着复活你了。”
林修璟的眉皱着，闭了闭眼眸，“他真的不会疼，对吗。”
似乎是在找安慰，又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
慕沉渊背对着林修璟，声音平静，“不会，神……是没有情感的。这是亘古长存的神界，最残忍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