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高估了自己最近的胃口,欧阳雪只吃了一半就觉得撑得不行了,可看着剩下的食物,丢了又很可惜。
于是,她一脸求助般的可怜兮兮小脸,冲着闫景修暗示。
可偏偏男人又不接她这一茬,在她有意刻意暗示了几次后,才不紧不慢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一下自己嘴角,然后勾起一抹调侃之意:“吃不完了?”
事实证明,在没办法的时候,有人递过来台阶的时候,要趁机赶紧下,毕竟机会不容错过!
欧阳雪猛的点头,“嗯~”
软绵绵的一声“嗯”,拖着长长的尾音,她发誓,自己听到这声娇滴滴的声音时,都起了鸡皮疙瘩。
果然啊,热恋中的人脑子里不配有智商的存在。
而她只顾着注意自己的反应,并没有察觉到对面的闫景修,不自觉吞了下口水,脸色闪过一丝不镇定。
“想我帮你?”
“嗯。”
闫景修轻笑,勾勾食指,示意她靠近一下。
她立马凑过去,探着脑袋,将耳侧靠近男人唇边,然后就听到他带着得意的低哑清脆声:“求我呀!”
求我啊!
求我就帮你吃掉。
鼻腔喷洒的热息,温温的,柔柔的,顺着耳旁流过,欧阳雪轻颤了一下。
她微皱着眉头,像个霜打了一样,一双眼睛盯着桌上剩下的包子打转。
闫景修正不解着,小姑娘却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他凳子这一排,伸手戳了戳自己的手臂,一手顺着挽在他的手腕,另一只小手轻一下重一下在他手背画圈圈。
一时间,他失了神。
女孩儿身上香香的,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划过鼻腔,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慢了半拍。
然后就听到女孩儿清清嗓子,道了声:“闫老师,求求你就帮我吃掉吧,你看老板这么辛苦做出来,你舍得让它最后的宿命就是沦落在垃圾桶里吗?
还有!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他轻笑,看着女孩喋喋不休的小嘴,俯身噙住,浅尝属于她的美丽。
小姑娘这是,软硬兼施。
怕他不同意,还拿浪费粮食来施压。
感觉到自己唇上突然而来的一抹柔软的温热,欧阳雪下意识用力抓着,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抓着他的手腕,然后猛的松手,就感觉到唇角有加重的痕迹,她又紧紧攥着男人的手臂。
不等她做出反应,唇角的那抹温热就撤离了。
转而闫景修那张放大般的脸庞,正带着浓烈的笑意看着她,抬手点点她的鼻尖。
男人嘴角噙着笑意,拿筷子夹着包子往自己嘴里送,她明显看到闫景修摇摇头,继续吃着。
欧阳雪以为是闫景修吃不下了,抬手阻止,“如果实在吃不下的话,我们可以打包的。”
女孩儿一脸认真,紧张的双眸出卖了她的担心。
闫景修没几下就吃光了桌上的东西,起身看着欧阳雪买了单,两人才一同离开。
山上的傍晚是充满凉意的,晚风徐徐吹来,顺着领口吹进来,一丝丝凉意传及全身,欧阳雪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闫景修脱掉自己的毛呢外套,随即给她披上。
男人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凉风下为她挡住寒风的侵袭。她的手被男人握着放在手心,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她的手背。
欧阳雪咯咯傻笑,“真暖和吖!”
男人颔首微笑,动了动嘴角没说话,只是唇角的笑意,在傍晚十分,显得格外迷人。
“雪儿”
“嗯?”
“下周,爷爷九十大寿,我们······”他感觉到手心的小手有些僵住,顿了顿,转头看向她,“一起去吧?”
“我准备好礼物你带过去,不行吗?”小姑娘瞳孔划过强烈的抵触。
他松开大掌,缓缓捧着女孩儿的小脸,脸上挂着淡笑,“雪儿,你在怕什么?”
“我去了,大家都尴尬,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她的手指扣着他的手心,说完,就低着头,盯着脚尖,不愿抬头。
闫景修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柔声道:“雪儿,你很清楚逃避是没有用的,对不对?”
她没出息的,鼻子一酸,眼泪就滴在男人怀里。
“我很抱歉。”
他嗓音有些沙哑,大掌揉着小姑娘的发顶,“我在呢,不怕。”
俯身吻着她的发丝,怀里轻颤颤的身躯,压抑着的抽泣声,他心疼。
她是骄傲的,可自从她成为闫家人的时候开始,她变得低调,少言寡语,瞻前顾后。
只有在紫郡八号府邸的时候,她才会放开自我,跟阿姨有说有笑的。
风徐徐吹乱两人的碎发,见周围已经变得漆黑,闫景修才轻轻拍拍欧阳雪的后背,温声道,“再没哭好的话,我胳膊该酸了?”
······怀里的人没反应。
闫景修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还是没反应。
他低头看了看,才发现,女孩儿居然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睡!着!了?!
他‘噗嗤”笑了一声,弯身将她抱在怀里,往民宿走去。
她很轻,感觉都没有九十斤,平常对自己严格要求,他的大掌环在她的腰际,也感觉不到一丝赘肉。
眼角还挂着泪痕,撅着小嘴,就好像全世界都让她欺负了她一样。
小雨见闫景修抱着欧阳雪回来,急忙从对面的民宿屋里跑过来,帮他们开了一下门,闫景修冷声说了句谢谢,没有一丝感情。
小雨却目视着这个男人抱着怀里的小人儿上楼,满眼羡慕。
她当初开这两间民宿店的时候就是因为家里人对她百般催婚,她抵不过,拿着自己的全部存款跑到山上,小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可人生大事却迟迟没有回应。
她想找一人,度一生;那个人不说话只要站在那里,就会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成熟稳重的魅力,一直是她追求的方向。
几年下来一直没有合适的,直到欧阳雪今天带着一个男人过来,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幻想着的那样的人,真的存在。
只是好可惜,他是欧阳雪的男人;又突然好羡慕她,出身世家门第,结识的人不是有权就是有钱有势,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她得不到的。
原本的羡慕,突然变了质,变得嫉妒可怕。
闫景修将怀里的小姑娘放在床上,动作轻柔的帮她褪去衣鞋袜,扯过被子给她盖好,结果欧阳雪身体一沾到床,整个人翻了个身就抱着被子呼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