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问：“你问这个做啥？”
杜梨摇头：“没啥。”
“这不少算命的都有各自的地盘，很多人也不会跟当地算命的打招呼，再说，有些算命的走街串巷，赚了钱就走。”
“我知道了。”杜梨点点头。
看来有什么人路过杜家，然后说什么杜家的孩子以后会大富大贵这样的话。
然后杜老婆子听了这种话就起歪心思？
这么想也说得通。
毕竟不会有算命的能够看到两个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男女都不知道，如何说出调换孩子之后，就能大富大贵的话来？
“陈叔，过年我跟泯川又不能来看你，这是给你准备的年礼，你收好。我走啦。”
“诶……好……”
杜梨一走，陈叔就再也支撑不住的样子，伸手扶着门栏，咳得惊天动地。
他抬头看向灰沉的天空，扯出一抹很勉强的笑。
“快了……快了……”
杜梨又回家一趟，跟几个孩子说自己要去京城的事情。
“我也要去！”宋轶阳一把抱住杜梨的腿不撒手。
“以后带你们去。妈妈这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轶阳，你是昭阳的姐姐，能够在家里保护好昭阳的对不对？”
宋轶阳委以重任，蹙眉，叹气：“我知道了。妈妈，给我带玩具回来哦。”
“少不了你的，那你必须舒云姨姨的话，不准欺负弟弟妹妹知道不？”
“知道啦知道啦，我不可能欺负她们的。”
“真乖。”
杜梨安抚好二闺女，就看向大闺女。
她蹲在宋骄阳的面前伸手整理她的衣裳。
“妈妈又要辛苦骄阳。”
“没事，我能够保护好妹妹的。”宋骄阳脸红扑扑的，她不怕娘麻烦她。
“真好，我的骄阳最乖。”
“我也乖啊！”宋轶阳在一旁嘀咕。
杜梨伸手刮一下她的鼻子，“是，你也乖。”
宋昭阳也一把搂住杜梨不撒手，不说话，就是泪汪汪的。
“我们的昭阳在家好好的陪着阿奶可以不可以？”
“不阔以！我也要去！”
杜梨有点头疼，哄小孩子，还要一个个来，哎。
“妈妈，妹妹交给我吧，你去吧。”宋骄阳这个大姐姐真的超级有用！
牵着宋昭阳的手解救杜梨。
杜梨感动得泪汪汪的，却还是一把搂住宋昭阳，在她脸上亲一下。
“等妈妈跟爸爸回来，每天给你果果吃要不要？”
宋昭阳眉头紧蹙，思索半天才问道：“一大个吗？”
“一小瓣！”
“哎……行吧……”
杜梨被这小东西的纠结的表情给逗笑了。
又挨个亲亲宋骄阳跟宋轶阳，这才拿起自己收拾好的包袱往城里去。
她步履匆匆，没有看见懂事的老大宋骄阳眼眶都红了。
做一个坚强的人，好累哦……
杜梨急匆匆的去找到何厂长，得知杜梨要去京城，何夫人都惊呆了。
“这不是马上要过年？”
“嗯，但是有点急事，必须得去。”
何夫人立马就想到软萌软萌的宋昭阳：“那孩子们呢？就放家里？你婆婆不是怀上了吗？怎么帮你照顾孩子？”
杜梨耐着性子回答：“找朋友去我家住着，拜托他们帮我照顾。”
“那还行……”何夫人这么说，又想到可爱的宋昭阳。“那回头我去你家看看孩子。”
“诶，谢谢嫂子！”
两个女人说话的时间，何厂长已经把介绍信写好，盖上公章。
“要是有需要，你去京城，按照这个地址，去找这个人，跟他说是我介绍你去的，他会帮你的忙。”
杜梨恭敬的接过，道谢。
充满离去。
何夫人看着杜梨的背影忍不住嘀咕：“看见这大妹子我就想到十几年前的你。”
何厂长：……？
“她是女的！”
何夫人瞪他：“你想什么呢？我是说她跟十几年前的你一样，大过年的，丢下我跟何致跑去别的城市，就为了赶上大年初五的研讨会！那一年啊，何致才三岁，刚好又病了！”
何夫人的话匣子开打，喷了何厂长一头一脑的唾沫。
他等何夫人说完，嘿嘿嘿的说好话讨好她……
这些事情，杜梨都不知道。
她急匆匆的赶到火车站，得知今天只有一趟车开往京城。
半夜十一点半的时候发车。
杜梨：哦吼！
午夜十二点，宋泯川同志坐在座位上，看着黑漆漆的窗户发呆。
火车况且况且的往前行驶。
外面是黑的，车厢中却有着昏黄的灯光。
所以他能够从玻璃窗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坐火车的人很少，这辆车厢就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
这年头，离开家乡的人不多，大过年急吼吼赶回家的人，也不多。
这空荡荡的车厢，刚好让宋泯川放心的发呆。
他心中对杜梨满是歉意，却没办法。
不过他到交通局找局长要介绍信的时候，也去了舒桃那边，让她带着孩子回生产队，帮着杜梨一起照顾好家里。
舒桃得知他要去京城，忍不住也数落他两句，却还是当即收拾行李，告别房东，带着孩子们回去。
有舒桃在，宋泯川才觉得心里的愧疚感少一点。
他看着玻璃窗，上面倒影出他媳妇的模样。
宋泯川伸手触碰一下这玻璃窗，却觉得入手冰凉。
而那玻璃上媳妇的影子，却还在。
宋泯川：？
他猛的转过头，就被杜梨挥过来的一拳，砸在脸上！！
宋泯川：啊！
——
杜梨把行李扔在桌子上，吹吹自己的拳头，对着宋泯川颐指气使。
“愣着干啥？把行李给我放上去！”
“诶诶诶！”宋泯川挨了打，脑子还嗡嗡的，听了媳妇的话，立刻照做。
等行李被放上去，宋泯川就反应过来。
“媳妇！你怎么在这里？”
“你跑啊！你尽管跑！你跑到天边，看我能不能追上。”杜梨瞪他。
宋泯川特别狗腿的坐到她身边，给她捶肩膀。
“媳妇，不如……”
“闭嘴吧你，看见你就烦！”杜梨一把拍在宋泯川的脸上，将他的脸推开。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不还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