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是我的两个儿子，大的叫宋梓哲，小的这个叫宋梓慕。”
宋漪不太明白老夫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不过还是笑着上前解释。
没想到商老夫人却蓦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这是你跟司爵的孩子？”
“……”宋漪脑子里懵了下，片刻后才回神：“老夫人您听错了，这是我的孩子。跟司爵……没什么关系。”
一定要说有关系，那也只是以后，商司爵应该会成为这两个孩子的继父。
“跟司爵没关系？这怎么可能？这两个孩子明明跟司爵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霍嘉言听到老夫人的话只觉得好笑：“我说老夫人，您这就有点赖皮了啊，哪有您这样空手套僧孙的？这两孩子是眉眼有点像司爵，可司爵小时候比他们白多了，脸也圆多了。”
商司爵小时候可是他们那京圈里出了名的玉面小飞龙。
可这两只呢？
简直就像两匹从深山里跑出来的小野狼。
从肤色，到神态，没有一点像的。
“你这小王八蛋懂什么！”
商老夫人对霍嘉言就没有过好语气，哪怕后者是她的主治医生，可这张嘴实在是太欠了。
“这两孩子只是晒黑了点，还没完全长开，可这眉眼骨相，分明就跟司爵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宋漪并不会看什么骨相，但偶尔她也会觉得，梓哲和梓慕某些角度，确实有一点商司爵的影子。
可单凭这点，就说这两个孩子是商司爵的，未免也太荒谬了。
这两个孩子怎么来的她比谁都清楚。
那晚的男人，绝不可能是商司爵！
“老夫人，您应该是有点累了，要不苏苏陪着您先休息，我先带两个孩子去隔壁看看。”
商老夫人执着认定这两个孩子是商司爵的，而且反应这么强烈，宋漪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只能带着两个孩子先退出来。
霍嘉言见状，也顺势跟了出来。
“老太太的话你别太放在心里，她就是太想抱孙子了。”霍嘉言安慰宋漪。
宋漪摇摇头，正要说话，不料旁边的宋梓哲突然出声：“可如果不查实这件事，太奶奶应该不会死心吧？”
霍嘉言一愣，低头看着他：“什么？”
宋梓哲宠耸了耸肩：“我的意思是，要不做个亲自鉴定吧，太奶奶看到鉴定报告，自然也就会死心了。”
“没必要这么麻烦吧？”
宋漪心里觉得有些荒唐，下意识想要反对，可霍嘉言却觉得宋梓哲这话有几分道理。
“老太太是个固执的，你要是不做这个鉴定，她只怕还真不会死心。而且做这个鉴定也说不上麻烦，也就是拔几根头发的事情。”
宋漪低头问两个小家伙：“你们真的想做？”
两个小家伙几乎异口同声：“想。”
他们早就想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今天听了商老夫人这些话，虽然也觉得有点荒唐，可凡事都有万一。
万一，真让老夫人说中了呢？
万一，商司爵真的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呢？
宋漪在两个孩子面前向来主张自由平等，既然他们俩都坚持想做亲子鉴定，宋漪也就不废话，直接对霍嘉言道：“那就交给霍少来吧。”
霍嘉言点点头。
转身便从两个小家伙头上现拔了几根头发，然后转身去商司爵的病房也拔了几根，装进塑封袋去了鉴定科。
……
霍嘉言这一去，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回来。
回来时，脸色还有些凝重。
宋漪看到他这神情心里莫名有些不安：“怎么了？”
难道是亲子鉴定有什么问题？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谁家亲子鉴定哪能这么快就出结果的？
就算是加急，怎么也得等个两三小时。
霍嘉言刚要说话，余光瞥到病房里的三小只，当即忍住了，将宋漪从病房里拉出来，然后才低声开口。
“我刚从鉴定科出来，便被这家医院的院长叫过去，跟司爵的主治医生讨论了下司爵的情况。”
宋漪只觉得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呢？”
“司爵这个情况，有点奇怪。”
霍嘉言斟酌着言辞。
“人脑淤血的治疗方法有几种，可以做颅腔手术，也可以用人工冬眠疗法，而像司爵这种脑部淤血范围不大的，最适合的就是现在这样，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就是让他先昏睡，配合输液，让他脑内的淤血自然消掉。这种方法虽然说见效慢一点，但却是风险和副作用最小的。”
“按理说，像商司爵这种情况，即便是保守治疗，最多也就一周，淤血也该散的差不多了，可医生刚刚告诉我，商司爵脑部的淤血好像忽多忽少。”
“忽多忽少？这是什么意思？”宋漪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揪住了。
霍嘉言脸色凝重摇头：“脑科并不是我的专长，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我跟几个脑科医生商量之后，都觉得或许得改变一下治疗方法了。”
宋漪眼皮一跳：“那你们是准备……”
“做手术。”
果然。
宋漪沉默了片刻：“如果是做手术，他们有几分把握？”
“没有。”
“没有？！”宋漪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没有……是什么意思？”
“你先别急，听说我说完。”霍嘉言安慰她：“我说的没有，是因为这几位医生从来没遇到过司爵这种情况，也没查出问题所在，所以并没有把握。”
“但我刚刚已经跟国外的一位脑科专家联系过，他曾经接手过一例类似病历，最后还治疗成功了。他对司爵的情况也很感兴趣，决定明天就飞过来。”
宋漪吊着一颗心，听到这里，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霍嘉言的实力，她是见过的，所以对他跟专家医生们商议出的治疗方案，她自然不会有意见。
“只不过这事，毕竟还是会有风险，老夫人那边，恐怕得想办法瞒一瞒，这事就得你帮帮忙了。”
宋漪闻言若有所思。
“老夫人从帝都溜出来也十几个小时了，商家那边，也该得到消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