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毅看着王思成，脑子还在不停地组织语言。
王思成也同样盯着顾毅，他撇撇嘴，大大咧咧地说道：“哎！老顾，你可别像外面那些逼人一样，给我搞什么弯弯绕绕的，你有什么话直说，不用照顾我的面子。”
“成哥，你要开小说网站是认真的吗？”
“认真，当然是认真的。”
“你有什么计划吗？”
王思成摸了摸下巴，说道：“首先找一个外包团队，帮我做好网站，我问过了，这最多一个月就能搞定。”
“然后呢。”
“请一个编辑团队。”
“接着呢？”
“请你过去给我写书啊。”
“我一个人写一个网站的书吗？”
“我会慢慢招收作者的呀，等书库充实之后，我再正式运营网站啊。”
顾毅挠了挠头，接着问道：“好吧，编辑后台、作家后台、移动端开发，你这都找好团队了吗？”
“呃……”
“书库不充实，完全可以从网上买一堆垃圾文充书库，这倒不是关键问题。”
“对。”
“那么你的区分度在哪儿？现在幻想中文已经占据半壁江山了，你也要和他一样做同样的内容，你怎么和他竞争？”
“拿钱砸，做宣传。”
“成哥，我算是给你拿钱砸出来的吧？”顾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说句不要脸的话，哪怕你不给我拿钱砸，我有朝一日也会火，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对，这点我相信。”
“但……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可以用钱砸出来的，你自己的品质首先就得过关，你必须要先找准自己的市场定位。”
王思成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双眼发亮地看着顾毅，他发现顾毅不仅仅懂得写书，对网文的市场他也有非常深刻和独到的理解。
“老顾，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身边很多人都告诉我网文是一片蓝海，但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瞄准免费市场。”
“免费？”王思成愣道，“像笔趣阁一样做盗版？咱没这么low吧？”
“不，做正版免费。我们可以找一些广告主在小说页中投放广告，以此营收。在如今这个时代，流量就是一切。
成哥，你也看见了。
为什么笔趣阁这样的小网站可以存续至今？
我一本书直接让笔趣阁的服务器过载停摆，这说明免费用户占据了市场的大多数，世上多的是有人爱看书又不爱花钱。
并不是所有读者都追求订阅小说、精品小说的，免费小说对他们的吸引力更大，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做免费小说网站呢？
可怜啊，这世界上的蠢人太多了。”
顾毅说了一段话，拿起果汁润了润嗓子。
在前世，免费小说的市场尤其巨大，各种免费小说网站争奇斗艳。
其实，现在这个世界的网络已经足够孕育免费小说网站了，可偏偏世界上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要么，是这些人没钱。
要么，是这些人没想到。
要么，是这些人没有魄力。
王思成有钱、有魄力，但是他却没有顾毅那超前的思想。
“你这不就是官方盗版？看书不花钱怎么行？”
王思成想了一会儿，惊为天人地看着顾毅。
知识付费的理念和保护版权的意识深入人心，大家全都为看盗版为耻。尽管世上有一大半的人都喜欢看盗版，但也绝不会有人会出来吹嘘和宣传盗版。
版权意识对知识产业来说是好事儿。
但这也同样禁锢了许多投资者的思维！
“嘿，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顾毅摇摇头道，“读者们看的不是盗版，我们给的也不是真正的免费小说，只不过是买单人从读者变成了广告主而已。成哥，我相信你不是个蠢人，流量的时代马上就要到了。”
王思成看着顾毅，表情阴晴不定。
他见识过无数找他来要投资的说客，而顾毅的演说水准和那些说客比起来，并不算出类拔萃。
可是，顾毅说话的神态却和那些说客完全不同。
如果说那些说客是在画饼充饥。
那么顾毅就像是一个睿智的先知，他不是在描绘未来的画卷，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一个未来必将发生的事实。
顾毅得拥有多大的自信，才能做出这样的神态呢？
不！
顾毅甚至都不能说是自信，而是狂傲。
可偏偏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证明了，他有那个资本去成为一个狂傲之人！
“顾毅，我居然相信你了。”
“你当然应该相信我，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不是吗？”
“你这些东西是怎么想到的？”
“因为我是穿越来的。”
“穿越？”
“我是从未来世界来的。”顾毅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未来市场的发展我了如指掌。”
“哈哈哈……”
王思成仰天大笑，眼神中透出一丝杀气。
顾毅心中一凛，他这才明白，王思成并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草包。
“顾毅，你的规划非常出色，我决定按照你的思想去建立一家网站。你愿意成为我的合伙人吗？我可以给你49%的股份。”
“嘿，当然可以。”顾毅自信地说道，“不过得等你搭好架子再说，你现在缺少的东西太多了。”
“哈哈哈，还用你说吗？”
王思成与顾毅用力握了握手。
“我觉得，这次我们一定可以成功。”
“合作愉快！”
顾毅咧嘴一笑，耳边响起了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自己的额外寿命又增长了一年，自己的身体素质又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
顾毅和王思成有说有笑，这让某些自命不凡的作家感到不齿。
他们可是靠笔杆子吃饭的文人，怎么能和那种纨绔子弟混在一起？
果然，这顾毅也是一个见钱眼开、趋炎附势之人。
顾、王二人都是那种不在乎外界评论的，哪怕有人当他们面嗤之以鼻，他们也不会多在乎。二人有说有笑地走到大厅正中，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闲聊。
赵楠见状，赶紧走了过去，轻轻戳了戳顾毅的肩膀。
“干什么？”顾毅没好气地扭过头去。
“顾毅够了吧？”赵楠眼睛滴溜溜乱转，“座谈会马上要开始了，一会儿他们要请石头巨怪上去演讲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