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他还迅速地否认。
“常武德，本尊警告你，你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够保得住那个女人。”黑衣冷哼一声，又坐下，眯起眸子盯着常武德，“在白衣的眼里，从来只有死人和活人两种。他会有心上人？你是在跟本尊讲笑话吗？”
常武德微微垂眸，“白衣在宫外，就已对姬氏，一见倾心。”
“姬氏？”
常武德点头，“老奴方才就说过，贵妃娘娘是国师大人为陛下挑选的命格奇特的女子，乃是姬侍郎的千金。”
黑衣微微垂首，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将凌风插入了剑鞘。
常武德默默地看着，心里悄悄地松一口气。
贵妃娘娘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传闻，黑衣极为欣赏白衣。
传闻诚不欺我。
已经扛过最担心的事情，常武德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尊主，这大半夜的，您饿了吧？老奴让人去给您准备些酒菜过来？”
黑衣看他一眼，轻点一下头。
常武德走出去寝殿门前，扬声吩咐：“来人。”
“公公。”一个宫女上前来应声。
然后，常武德凑近她，低声道：“让人去明府请明大人进宫。”
宫女抬眸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点了头。
这时候，常武德大声地说道：“快去备些热乎的酒菜过来，记住了，酒要最好的桃花酿。”
黑衣独爱桃花酿，其他的酒，一概是不喝的。
“是，公公。”宫女应道，迅速地转身离开。
常武德走回去，但是不敢再坐下。
他说道：“尊主稍候，酒菜很快就备来。”
“站着干什么？本尊可不是那么多规矩，觉得自己乃是人上人的金衣。”仗剑拿过一旁的一块黑玉把玩着。
这也是他的。
跟凌风一样，他回来才拿出来的。
这块黑玉，乃是暗楼楼主的令牌。
暗楼里，无人见过他的真实样貌，每次他出现，都是以这块令牌为主。
当然，除了“他自己”，也无人胆敢冒充他。
“多谢尊主。”常武德又只好坐下。
可是，他实在是觉得如坐针毡。
但是，黑衣没再去动凌风，他只是边把玩着黑玉，边冷嗤一声道：“本尊还以为那是金衣纳的妃子，没料到竟是青衣和白衣的心上人，这说起来，他俩竟然有相同的喜好。”
常武德干笑一声，“可不是吗？”
别说他们俩，指不定您也是这个喜好……说到底，还不是同一个人吗？
这话，他不敢说。
“他们俩的心上人，而金衣权衡利弊，相信封建迷信，也接受了这个姬氏。”仗剑挑眉，看向了常武德，语气里，不失惋惜地说道：“看来，只有本尊这样心无旁骛，一心只练武功的男人，和紫衣那样只醉心于读书的男人，才不会为那些红粉骷髅所动了。”
常武德连忙表示：“紫衣也是！”
此话一出，他就看到黑衣捏着黑玉的手，明显一僵！
“什么？”
常武德特别尴尬地笑了笑，“老奴的意思是，姬贵妃，亦是紫衣的心上人！”
哐当……
黑衣惊得手里拿着的黑玉掉下来。
所幸，这玉的材质，跟青衣的玉箫一样，并不会一摔就碎。
“老东西，许久不见，你倒是风趣多了。”仗剑回过神，弯下腰去捡起那块黑玉。
“是真的。”常武德说道：“老奴岂敢同您开玩笑呢？”
仗剑：“……”
“他们是不是都疯了？”
常武德摇头，“没疯。”
“尊主从未尝过男女之爱的心动，又怎知，其实这个世上，最无法抵抗的，就是爱情。”
仗剑睨他一眼，“说的好像你尝过一样。”
常武德：“……”羞辱老奴，您开心了？
“本尊说的是实话。”仗剑背靠长椅，说道：“既然你都没有尝过，就不能这么说。或许，是那个女人有什么迷惑人的手段。常武德，你没有听说过情蛊吗？”
常武德笑着摇摇头，然而，他说道：“若真是因情蛊而喜欢贵妃娘娘，那么，尊主您也逃不过，不是吗？”
仗剑被问住。
“是啊。”他点点头，“或许是因为本尊还没有见过她？所以，情蛊也触动不了啊。”
常武德：“或许吧。”
仗剑：“既如此，本尊明日就去见她一见！”
若他真的对她也有所心动，必然就是情蛊作祟。
哪怕她真的是白衣的心上人，也不过是那害人的蛊虫作祟。
待他一剑杀了她，挖出她体内的蛊，这情蛊自然也就无法互生，无法再起作用了！
此时，常武德却说道：“可是，尊主倒也不必为此，去见娘娘。”
“何意？”他挑眉看他。
“青衣和白衣的心动，老奴确实不清楚。但是，紫衣曾经在宫里，不只一次见过娘娘，只是，那时他并没有心动。”
“哦？”仗剑琢磨着他的意思，“你是想说，就算本尊见了她，也未必就会一见就心动？”
常武德抬眸，看他一眼，又微微垂下眼帘，“老奴是想说，让陛下心动的娘娘，从来靠的就不是情蛊，也不只是容貌风姿。”
“容貌风姿？”仗剑突然有了一丝好奇，“她长得好看吗？”
如果她不是用下蛊的手段，那么她到底有什么好？
为什么青衣和白衣，会为她心动？
若非因情蛊。
那么，他还真的是很想要见一见这个让他们心动的女人。
常武德轻笑，“娘娘自然是绝色的姿容。”
仗剑：“他们喜欢她的美貌？”
常武德摇头，“天下绝色美人不在少数。”
“也是，他们什么美人没见过。”仗剑不以为然，但是也不想深究这个，只问道：“那紫衣为何心动？”
“因为，娘娘善良可爱，天资聪明。”
“天资聪明，指什么？”
“紫衣都无法解译的佛经，是娘娘最终解了。”
“啊？这个世上，还有人读书比紫衣厉害？”仗剑连忙坐好，兴趣渐浓，“你继续说。”
后来，宫人将准备的酒菜送上来。
十年的桃花酿，酒香醇厚。
一共送来五坛。
仗剑边吃喝，边听着常武德说。
不知不觉，酒过三巡。
仗剑心无所防，贪杯沉醉。
睡过去之前，他心想着。
待他睡醒，可叫她来见上一见。
若她有常武德说的那般，处处都好极，让那几个由衷动了真心。
他倒也可以绝了杀她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