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龙傲天怔了一下，终于还是确定，自己不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姬芜将那一日对金衣解释的“精分”，再重新对他从头仔细了一遍。
不只对龙傲天，恐怕之后对曲元元、汐词等等……她都得非常有耐心的各自解释一遍。
“所以……我们其实都是同一个人？”龙傲天一脸震惊。
并且看起来似乎不太相信。
“没错，你们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这么说，阿芜你……”龙傲天看着她的目光里有着不可思议，“你早就知道皇帝是你所说的那个什么……精分？”
姬芜沉默了一下。
总不可能告诉他，她是穿书人士啊。
所以，她点头。
“嗯，白衣，和紫衣，乃至金衣的出现，你们太精分了，我当然猜到了。但是，金衣坦白之后，我才更加肯定。”
龙傲天缓缓地垂下眼眸。
好一会儿，他才抬眸看着她，“其实，国师曾经就说过我，我们都是同一个人，只是，我们患上一种奇怪的病。这个世间，无人知晓的一种奇怪的病。”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人可以治疗这种病。
这个人还是“他们”的妃子。
“可是……”龙傲天骤然握紧了姬芜的手，他迟疑了一下问道：“如果你所说的那个什么融合……那我们几个还存在吗？”
姬芜闻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融合了，龙傲天还是龙傲天吗？
曲元元还是曲元元吗？
汐词还是汐词吗？
她不知道。
所以，最终，她对着龙傲天摇了摇头，“你是小甜甜，所以我不能欺骗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龙傲天沉默了一会儿，将她拥入怀里，深深地埋首在她的脖颈之间，“如果我只是‘轩辕曦宸’的另外一个意识存在，那么我希望我一直存在……我希望我一直可以爱着阿芜。”
姬芜何尝不想？
万一融合之后，只剩下主人格这个讨厌鬼……
那么她对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会儿想爱，一会儿想套几个麻袋，一天打他九顿吧！
但是，她是心理医生。
她无法像龙傲天那么难过。
因为她知道，她爱上的其实就是这个男人。
无论他是龙傲天，还是曲元元，还是汐词……甚至是轩辕曦宸。
“其实我想过……”姬芜抬起手，轻搂住男人性感的公狗腰，下巴靠在他的肩头上，她轻叹一声说道：“你病了这么多年，蓝月国的江山和江湖都好好的，其实你若是想一直这么病着……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龙傲天却说道：“不，金衣一定会逼着你治疗好他这个病的。”
“是。”姬芜点头，她伸出手将龙傲天推开，伸出手轻捧起他的脸，“其实，我曾经问过紫衣了。他掌控的是你在小时候冷宫里遭受到的种种屈辱。但是，没关系，一切都可以过去的。人就应该向前看，只要你觉得这个世间是美好的，那么一切也将会美好起来。”
其实，她听到龙傲天说人格随意出现了。
她猜皇帝精分的病，可能已经向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不排斥他其实越来越精分的可能性。
毕竟，精神病真的不是常规病，会存在很多不可控的意外。
唯有一天可以肯定。
不能刺激到任何一个人格。
所以，她对金衣说的话，不能对青衣那么说。
简而言之，她要安抚好每一个人格。
嫁给一个老公，却要哄好“五个老公”，她可太辛苦了！
从心而言。
她想治好他。
但是，她希望当人格融合的时候，能融合人格的记忆。
如今，他们就都不是消失了。
他们只是曾经用了不同的“角色”，在爱她。
“阿芜，我需要想一想。”龙傲天松开了她。
姬芜看着他。
“我晚一点会带着明宗来见你。”话落，龙傲天转身离开。
今日的事情，对他而言，冲击还挺大的……
他不是她口中所说的“主人格”。
融合人格之后，很可能会只剩下主人格的记忆。
如今，他们就等同于消失。
姬芜坐着，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
等到晚上的时候，龙傲天果然又出现了。
带着明宗来到她的面前。
“臣，从此只忠于贵妃娘娘！”
姬芜没有抗拒，但是也说不上接受。
死士也是人。
其实，她知道，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背叛了皇帝，那她一定不得好死。
因为明宗不会放过她的。
原文里，明宗和皇帝是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
只是，她也知道，这是龙傲天的一片心意。
说白了。
龙傲天就是故意哄她开心的。
她也装一装傻，没有揭穿。
至少明宗和金木水火土交给她，只要她不是跟皇帝作对的话，这几个人确实会为她所用，有皇帝的嘱咐，他们会对她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明大人起来吧。”
“谢娘娘！”
龙傲天站在一旁，冲着明宗挥了挥手。
明宗点头，虚行一个礼，转身退出去。
水月宫寝殿的门，被关上。
寝殿内只剩下帝妃二人。
“阿芜。”龙傲天笑着贴上来。
他身姿颀长，俊美的脸庞上，绯唇勾着笑，眉眼上都是对她的柔情宠溺，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檀香，沁人心脾，却不刺激味蕾。
就像夜间的风，冷得让人想滚入被子里缱绻，却并不刺骨。
就像晨间的露水，浸润了人的肩头衣裳，却不觉得粘腻讨厌。
就像山涧的流水，却在心间流过，舒畅洗涤，去的是浮躁和杂质。
他是连身上的味道都那么教人欢喜向往的……小甜甜。
姬芜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与其把时间花在纠结和生气上，惩罚对方不理会上，不如好好享受这甜甜地轮到她的……爱情。
“小甜甜。”她仰着眸子看着他一笑，眉目轻弯。
勾得龙傲天心跳加速，心猿意马，他没有忍住，低下头狠狠地采撷她娇润的嫣唇。
这再也没有任何顾忌的缱绻温存。
放肆而勾魂。
他微微屈屈身，两手轻轻松松地将她托举一抱，让她的脸与自己的俊脸相对。
呼吸肆意地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