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暖黄色灯光温和，家里有地暖，本就足够暖和，姜楷枫还抱她抱得紧，弄得陈音佳后背出了层薄汗。
不知道是紧张兴奋，还是因为他太热，连带着她也觉得热。
姜楷枫真的是怕了她到处乱摸，握着她的手带她。
面对面，他总是克制不住轻吻她，从眼睑到下巴到脖颈。陈音佳眼睫轻颤，听见他压抑着的喘息。
落地窗的窗帘拉开了一半，静海市漂亮的夜景映在玻璃上，对面楼盘灯光璀璨，内外的温差让玻璃边缘泛起白雾。
姜楷枫缓了缓，吻她的嘴角，再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他声音还染着未散的欲，有点喘，很低，陈音佳差点没听清。
等她听清楚，心跳蓦然深了。
“要不要？”
他在她耳边轻声问，温热气息麻痹了她，像迷心窍的鬼。
……
小情侣待在一起就是很容易消磨时间。
浴室里水汽氤氲，陈音佳抹了把镜子上的雾气，脸还是红的，耳朵也是，这没办法。
刚刚在沙发上的记忆不受控地冒出来，还有他那时凑到她耳边说的话。
可能是因为他裤子穿得少，才感觉到了。
这不怪她，有谁能经得住他这么喘。
就好像她可以掌控他的一举一动，任何细微的动作都能牵扯出他的反应。炽热的呼吸，压抑着无法言明的情感，他在依赖她。
想起来都会心跳加速，更何况当时她身处其境。
美色惑人，有生理反应是人之常情。
退一步来说，就是礼尚往来而已。
姜楷枫在外面的浴室洗，比她快得多，等她出来时，他头发都快干了。
他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的是进门就脱了的圆领毛衣，那件针织衫放在沙发后面的柜子上。
这人坐姿散漫得很，在翻刚刚被她随手放到茶几上的画本，毛衣领口比较低，露出了脖子上的痕迹，项链落在外面，碎钻衬得那几点红痕更加暧昧。
陈音佳下意识开始想，自己脖子上有没有。
不过刚刚照镜子没注意到，那应该是没有的。姜楷枫抱得很紧，但吻得很轻，最过的时候，也就是咬她的下唇或者脸，呢喃着说了句爱她。
他那时候的样子很矛盾，往日一贯松散的气质消失了，眉骨深邃，眼里翻涌着欲。
但是他给她感觉更像温泉，热烈却绵延，是无害的。
像被驯服的兽。
让人想要占有。
沙发上，姜楷枫早就听见了她开门的声音，只是注意力在画本上，一直没见她过来，这才抬头。
陈音佳知道自己耳朵的红肯定还没褪，说不清是羞赧还是渴望，心跳还在震，像是找到了让它高兴的东西。
于是陈音佳过去爬上沙发，诚实地又抱住了他。
她刚洗完澡，身上一股沐浴露的香味，在他旁边倾身抱过来。姿势其实有点别扭，也是为了避免再擦枪走火。
姜楷枫分明看到了她泛着红的脸，本来还怕她害羞，没想到她直接抱过来了。
他顺势搂着她的腰，笑道：“陈音佳，是不是有点黏人了。”
说归说，但他更像是爱不释手的那个，双臂把她圈进怀里，一只手绕过她后颈，指尖动了下她的耳垂。
他的手指很容易让陈音佳联想到什么。
陈音佳不说话，只是动了动，躲开他撩拨耳朵的手。
察觉到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不想讲话，姜楷枫也静下来，紧紧搂着她。
他低头埋进她头发里，闻到了柚子的香味。
“在想什么。”他问。
陈音佳搂着他脖子，声音在他耳后响起。
“想……你身材挺好的。”
这话听起来不太正经，可语气仍然是清浅的，弄得姜楷枫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顷刻，他笑了下：“嗯，还有呢？”
“还有啊……”陈音佳尾音渐轻，又染了点笑，“我喜欢你。”
一句喜欢被她说得像是糖融化成丝，甜得要命。
姜楷枫听得心脏一跳，继而失笑。
“因为身材好？”
这话不知道怎么戳到了陈音佳的点，她一下笑了，笑得身体微颤。
感受到怀里这人笑得发抖，姜楷枫也勾起唇笑。
“陈音佳，没发现你是这种人。”
姜楷枫揉了揉她的后颈，逗她：“要是知道你喜欢这样的，早给你摸了啊。”
刚才陈音佳说要做点什么就真是要做点什么，掀起他衣服就是一通乱摸，从胸口摸到腹肌，她手软得不行，把他弄得一身火。
陈音佳不怕他说这种话，满嘴火车炮回他。
“那现在摸也不晚。”
这姑娘嘴上不饶人，姜楷枫故意曲解她的话：“九点了，还不晚啊。”
他压低声音，揽了揽她的腰：“不想让我走了？”
“你在这没衣服，不想走也得走。”
从她语气里听出点什么，姜楷枫挑了下眉，笑了：“真舍不得我？”
“有点。”陈音佳诚实道，“什么都不干，就是想抱一下。”
这种剖白的坦诚让姜楷枫克制不住搂紧了些，唇边弧度加深，单眼皮垂着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痞气，可出口的话很温柔，像是感叹。
“你这样我真走不了了。”
他比陈音佳更想跟她待一起，她还这么说，姜楷枫是真没什么定力。
他们好像是真的太黏乎了。
这么想着，陈音佳轻笑起来：“走走，明天过来。反正你不用去新湾区了，明天给我带早餐。”
“想得挺好。”姜楷枫掐了下她的脸，“那你最好早点起。”
她拍开他的手，像是瞬间没了兴致：“那算了，我们的‘早点’没法对标。”
姜楷枫觉得好笑，又觉得她这样太可爱，最后轻笑一声，揉了把她的头。
“不叫你，我晚点来。”
“上午。”陈音佳提出要求，接着道，“等会去门锁上录个指纹，别叫我起来给你开门。哦对，还有。”
说着，她抬头，脸上又是那种刻意撩拨他时的笑意。
“你可以……”
话到一半，被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了。
陈音佳循声回头，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着亮屏，屏幕上备注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