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保镖戴着耳机正在交流些什么,并迅速将白雪所在的花园一角团团包围。
高大挺拔的男人视线如鹰紧盯着她,朝她所在的位置大步走来。
白雪一言难尽。
——前不久把她摁在车门上亲了半天才舍得走的宫凌,怎么又回来了?
转而又察觉到不对劲,她忍不住抬头,透过头上稀疏的树枝,看到了好几个飞舞盘旋的监控小球。
怪不得这个狗男人那么快就赶回来,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被人监控的恼怒让白雪心情压抑,然而此时她也顾及不了那么多,捏紧手腕上的手环,忐忑不已。
齐博士那边一下子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同步感知到这边的情况。
再看宫凌,冷冰冰的脸几乎可以沥出寒霜。
转眼,人已经来到她面前,下颚紧绷,诮呵道:“说啊,怎么不继续。”
白雪哑然。
男人没给她辩驳的机会,攥住她的手腕将人一把扛起,无视她的反抗挣扎,转身大步朝主楼走去。
被天旋地转搞得头晕乎乎的白雪傻了眼,没明白他的目的。
直到经过守卫的保镖时,才听到他冷声命令:“将消除仪拿来。”
消除仪——那个将手环分解的机器??白雪立即猜出了宫凌意图背,脊发寒。
连忙抓住他的衣摆,努力抬头,“宫凌,你先等等,我还有话要问riki20,你别——”
“问什么,”大掌紧紧控制住她乱蹬的腿,宫凌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问它怎么离开我?!”
“谁要问他那个?”白雪无语。
眼前倒退的景物速度越来越快,脖子又酸又累,她抬头坚持不了一会儿,只觉得脑袋都在充血。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闭嘴!等我解决了riki20再找你算账!”
宫凌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白雪也只能头重脚轻晕乎乎的被扛着进入主楼一楼大厅,重新落地才勉强回过神来。
和醉酒昏迷后体感不同,白雪这次亲眼目睹那把特制的钳子,在丝毫不伤她手腕的前提下,轻而易举把手环剪断。
断成两截的手环又被宫凌面带轻蔑的丢进消除仪中,瞬间化作一堆粉末。
白雪看得背脊发凉,头皮发麻,手心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手环再次被毁,大厅里围堵的一干保镖佣人,在宫凌的示意下井井有条的离开。
片刻,大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宫凌的模样还是俊美得天地失色,可是那双深沉的眼眸里喷薄滚动的怒火,让白雪惊畏到心弦紧绷。
“这就是你所说的,riki20不会再出现?”
白雪心跳加速,声音有些虚,“我也没预料到它忽然出现,我就是想到花园里散个步……什么的。”
宫凌冷笑,“散个步还特意支开佣人,白雪你真当我好骗是吗?”
“我——是,我是想下午去一趟东宫学园,但riki20出现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处于被动的一方,你现在怪我有什么用!我能阻止它出现吗!”
越说她心里越气,特别是发现宫凌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发怒,顿时有了辩驳的底气。
她侧坐着身体后仰,不满地瞪向他:
“我刚刚都说了,我还有话要问riki20,你倒好,每次都不分青红皂白一通发作!现在好了,要是riki20不再出现,我去哪里找——”
“所以,你还是想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回你以前的地方。”
白雪:“?”
她的母语可能是无语,简直跟不上宫凌的脑回路。
而已经先入为主的宫凌,将她的沉默当做默认,当做心虚。
瞬时间爆发出强烈骇人的阴森戾气,掐住她的腰肢拖回怀中,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警告她:
“白雪,你已经发过誓,要和我生生世世形影不离!”
“我什么时候——”发过这样的誓言?
她睁大眼睛,后面的话却被男人用手心捂住,堵在嗓子眼里。
一寸寸逼近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疯狂占有欲几乎溢出,阴森森的语气,宛如即将张开獠牙的凶兽:
“趁我还没有被逼疯,你考虑清楚后果,再同我说话。”
白雪呜咽一声,吞了一口口水。
什么没被逼疯,明明他生气起来就是一副被逼疯的模样。
宫凌:“考虑清楚了就点头。”
白雪连连点头。
他一把手放开,白雪立即迫不及待地说:“我真没想要离开这个世界,我原本的世界除了一个烂摊子要收拾,其他一个留恋的人都没有,我回去干什么啊!”
“是么。”男人明显不信,只是感受到她的求生欲,冷哼:“那你还想问什么。”
“那不是它说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吗,我总得问清楚和你在一起的后果。”
如果和宫凌在一起会改变这个世界,从而伤害到无辜的人,那她……
宫凌仿佛看出她内心的想法,顿时神情一变,凶狠地掐住她的美人尖,“它坚持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就想离开我?把我打晕然后逃跑——”
白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他的话,“你就不能冷静一点?你是不是脑子里有包,成天到晚就想着我会跑跑跑,我姓跑还是姓离?!不能和你好好过了是不是!”
“也不想想究竟是谁,一次又一次的离开我。”宫凌黑沉沉地眼瞳里写满不信任。
她一噎,又底气十足的反驳:“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那都是因为riki20的任务,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喜欢翻旧账,比我还会?”
说着她自己脾气也上来了。
要吵架是吧!
白雪气得直接拍开他的手站起身,双手撩了撩乱了的刘海,走了两步又气冲冲地转头瞪向他。
“你就说你今天想怎样?我是想出门不带保镖,才让riki20有机可乘,这点是我的错。但你就没有错吗?你为了不让我出门——”
她捂了捂脖子,感觉自己能摸到一层遮瑕膏的粉末。
“你这些幼稚行为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还让监控、眼监视我?你是不是打算从今往后我去哪里都派那些玩意儿跟着我?我是你的罪犯还是怎么?用得着你那么小心翼翼的盯着吗!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看着、管着、逼着,你再这么下去,我早晚要和你……”